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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4回刀兵逼宫】

第一文学城 2020-06-01 16:30 出处:网络 作者:tankeyboge0204编辑:@ybx8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4回刀兵逼宫】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4回刀兵逼宫】
                  作者:六道惊魂
                  首发:龙坛书网
                  日期:2012-10-2
                  字数: 9410
  皇甫武吉不慌不忙,命人来伺候自己更衣,将白发梳得整整齐齐,戴上皇冠
,换上龙袍,在烛火映照下威风凛凛,气度万千,哪怕乱兵逼杀在眉睫,仍不失
从容,就像是准备上朝一般,一举一动皆透着帝皇威仪。

  「走,随朕出去瞧瞧,看看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

  皇甫武吉淡淡一笑,负手朝外走去,龙辉、白翎羽和王公公分别跟在他身后
走出,甫出宫门,便看到紫微宫外火光闪动,脚步嘈杂,更有铠甲刀兵的响声。

  皇甫武吉问道:「翎羽,你估计外边有多少兵马?」

  白翎羽道:「从火把的数量和脚步的声音来估算,最少也有五千人。」

  皇甫武吉微微笑道:「五千人?翎羽你说这这乱臣是从何在朕的眼皮底下调
来这么多兵马?」

  白翎羽摇了摇头,美目带着几分求助地望到一边,皇甫武吉顺着女儿的目光
看去,用一种聊家常的语气道:「龙辉,朕这宝贝公主对你甚是看重,你且说说
看,若说得好,朕就把女儿许配给你,若说不好,你就别想做驸马。」

  这句话倒是让白翎羽芳心一甜,虽说她对皇甫武吉心存芥蒂,但潜意识深处
仍是把他当做父亲,如今听其意思像是认同他们的事,故而心花怒放。

  兵变迫在眉睫,仍能谈笑风生,龙辉也不得不佩服皇甫武吉这份气度和胸襟
,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这股叛军并非外来,而是从御林军中挑选出来
的。」

  皇甫武吉点头道:「朕也是这般认为,能够在短时间内结集这么多人手,而
又能瞒过朕的耳目调动兵马,唯有御林军。哎,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说到家贼二字,皇甫武吉的语调微微加重。

  宫门外的兵马并未冲进来,只是守住紫微宫的出口通道,紫微宫作为帝皇寝
宫,乃是修建在一个山丘之上,除了有俯视皇宫的至尊之意外还可以造就地势之
险要,易守难攻,除此之外,宫门外还修有河道,平日里是优雅美丽的溪流,但
到了战斗时便成了护城河,在河道靠近宫殿的一侧,叛军更是扼住各大哨岗和据
点。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击溃紫微宫守卫,并控制据点哨岗,除了熟悉宫内底细
的原因外,还需领头人高明的手段和谋略。

  皇甫武吉轻轻一笑,在龙辉耳边低语了几句。

  龙辉不由得吸了一口气,暗忖道:「九五之尊不愧是九五之尊,到了这个份
上仍有反败为胜的计策……」

  龙辉说了一声微臣遵命,立即御风而起,跃至半空,居高临下观望,只见紫
微宫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外围的叛军并未进犯紫微宫,而是将兵刃对准河岸
对面的援军。

  来救援的御林军被河道阻隔,难以全力进攻,唯有强攻连接河道的桥梁。

  桥梁空间有限,一次最多只能并排行走五六人,叛军只派了一百弓弩手便将
桥头守住,将进攻桥梁的援军纷纷射杀,死伤的士兵坠入河中,鲜血把河水都染
红了。

  援军连着打了几回皆是铩羽而归,只得暂时偃旗息鼓,休整军容。

  龙辉从天而降,落在叛军阵中,众兵甲立即严阵以待,刀剑枪矛,弓弩锐箭
纷纷对准了他,龙辉提气长啸一声,直冲霄汉,众人耳膜剧痛,不少人被震得口
吐白沫昏倒在地。

  立威之后龙辉并未动手,大声喝道:「你们头领在何处,快唤他出来说话!


  敌军也被龙威镇住,暂时不敢妄动,龙辉这时才看清楚这些叛军的装束,他
们虽然都身着御林军铠甲,但脖子上都围了一条绣有梅花的丝帕,再仔细看他们
的相貌,发觉竟有些眼熟,虽叫不出名字,但龙辉还是有些印象。

  「这里的士兵有大半是参加过酆都大战的……」

  龙辉长吸了一口气,以一场战役便拉拢了这么多人的军心,而且还死心塌地
地跟着他造反,此等人格魅力放眼天下也没几个。

  「想不到真的是你……」

  龙辉望着敌阵中走出的人,叹气道,「齐王殿下!」

  齐王一身戎装,脖子上同样围着丝帕,手提长枪,脚跨宝马,面色从容,眼
神冷峻,这份风采倒叫龙辉想起当初白沙原那恶战阎王的齐王,可惜物是人非,
昔日并肩战友,如今对阵敌寇。

  齐王叹道:「龙兄,本王也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你相见。」

  龙辉道:「殿下,收手吧,趁你未铸成大错,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齐王道:「龙兄,如今朝纲不振,奸妃乱纪,本王是要拨乱反正,清君侧,
除奸妃,何来错也!」

  龙辉道:「殿下,皇上如今圣体安康,目光如炬,孰是孰非看得清清楚楚,
你还是快些收手吧。只要殿下能够放下武器,到御前磕头谢罪,皇上念及父子之
情,不会为难你的。」

  齐王道:「龙兄,父皇如今已经被奸妃迷惑,失了心智,你切莫上了有心人
的当。吾等若是放下武器,那便等同于将性命送给那些乱臣奸党,此事请恕小王
不能从命!」

  龙辉道:「殿下,你不要冥顽不灵了,若等御林军调集兵马,你根本就毫无
胜算,趁着现在事态尚未失控,你快些收手吧!」

  齐王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说道:「龙兄,你觉得外边那些酒囊饭袋的
将领会是本王的对手吗?你若不信,可以再仔细看看对岸那群饭桶的熊样。」

  龙辉微微一愣,心中升起一丝不安,立即望向对岸,竟发觉那些士兵武器装
备都极为简陋,甚至还有大半人是没有武器的,反观齐王这边不但士气如虹,上
下一心,而且装备精良。

  龙辉恍然大悟,怪不得援军才打了几阵便丢盔弃甲了,原来是装备不全。

  「本王在发兵攻击皇宫之前,已经把御林军的武器库给烧了,虽说真金不怕
火炼,但他们也休想在短时间内取得足够的武器。」

  齐王淡淡地说道,仿佛是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从周皇后自尽到起兵也不过半天时间,齐王竟然能将事情安排得有条不紊,
每一个环节紧紧相扣,先是釜底抽薪毁掉兵器库,拖住御林军的脚步,然后再从
防备薄弱的武崇门突破,直捣黄龙,这份胆魄和手腕可谓惊采绝艳。

  龙辉不由得生出一阵无力感,除了无奈之外更多的还是佩服齐王的才干,若
不是因为周皇后之故,他早就名正言顺地当上储君,那还会有这么多的悲剧发生


  齐王望着龙辉道:「龙兄,本王一直欣赏你的才识武艺,对你也是推崇至极
,不如你走过来吧,待举事圆满,本王定不会亏待于你。」

  龙辉听得出这话是发自真心,若非如此,讨伐酆都之时齐王也不会力排非议
,对他的诸般献计一一采纳,更不会有武举前夕将名册坦然交付的举动。

  昔日往事点点滴滴划过心房,龙辉心中百味交杂,酸甜苦辣尽数涌上。

  齐王蹙眉道:「龙兄,不管你信不信,若是有的选择,本王宁可与你做兄弟
!」

  这句话听在龙辉耳朵里,有股说不出的凄凉和无奈,这或许也就是皇家子孙
的悲哀,身边那么多的血缘至亲,却没有一个能推心置腹,反倒要处处提防,还
要想方设法置对方于死地。

  龙辉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齐王,一言不发。

  齐王也看着他,四目对视良久,齐王又说道:「龙兄,你是不是在担心本王
会对白姑娘不利?」

  龙辉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笑了笑表示默认。

  齐王道:「说句实话,本王对她并无恨意,相反还佩服她之为人,一个弱女
子能在百万军中脱颖而出成就盖世军功,已经羞煞了无数须眉男子。虽说有上一
辈的恩怨,但她毕竟是我妹子,只要她不同我为敌,本王绝不会伤害她。」

  龙辉望着他的双眼,只见他目光清澈坚定,毫无闪烁躲避,显然这句话亦是
发自真心。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齐王殿下的恩惠了?」

  宫内传来一声冷笑,白翎羽手持长枪,缓缓走出。

  齐王蹙眉道:「白姑娘,本王并无不敬之意,当年之事确实是先母有错在先
,将来若有机会,本王定会尽一切力量来弥补。」

  白翎羽淡淡地道:「那就多谢殿下好意了!」

  齐王道:「白姑娘,既然你也来了,本王便要问问你的主意,究竟是战还是
和?」

  白翎羽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反正我都听龙辉的,他进我便进,他
退我便退。」

  问题又回到龙辉身上,齐王询问道:「龙兄,那你的意见呢?」

  龙辉道「起兵逼宫,可谓大逆不道,请恕小弟不能从命。」

  齐王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说道:「龙兄若不想帮本王,本
王也不愿勉强,只要你与白姑娘此刻便离开,本王决不为难,日后举事若成,本
王依旧不忘龙兄恩义。」

  就在这时,阵中人影涌动,只见一队士兵押着三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走到齐王
面前,正是宋王、萧元妃和王贤妃。

  为首将领说道:「末将已经将奸妃乱党拿住了,任由殿下发落。」

  望着四周明晃晃的刀枪寒光,平日养尊处优的三人,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
面色惨白。

  萧元妃朝龙辉求助道:「龙将军,快救救我们!」

  齐王怒哼一声,抬手便是一个耳光,打得她白嫩的俏脸红肿一片,嘴角溢血


  「奸妃,你害我母后惨死,今日还想活命吗?」

  齐王怒斥道,反手拔出佩剑,抵住她光洁白嫩的脖子。

  萧元妃花容失色,噤口不言,娇躯不住哆嗦颤抖。

  龙辉已然看出齐王的打算,他是要当着皇甫武吉的面处死这三人,既可替周
皇后出口恶气,又能向父亲示威,逼其让位。

  只见齐王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剑锋立即朝前推去,尖端已经刺破萧元妃的肌
肤,鲜血从象牙般洁白的脖子流出,红白相互映照,构成触目惊心的妖异。

  危急关头,龙辉腰身一沉,气灌双足,戍土真元催动地面,齐王周围顿时一
阵晃动,剑锋倏然一偏,萧元妃得以逃过一劫。

  白翎羽见机而动,麒麟神力悍然发出,持枪挥舞,将挟持萧元妃的士兵尽数
一扫而光,打得这些人就像是稻草人一般纷纷掉下河去。

  白翎羽趁势而上,一把抱住萧元妃冲了回来。

  龙辉借着这瞬间混乱,再运五行真元,乙木真元应声而动,紫微宫附近的植
物受到召唤,纷纷催化为怪藤,犹如无数触手一般朝着众军席卷而去,缠绕抽打
,灵活多变,硬生生荡开一条生路,随即两根怪藤缠住宋王跟王贤妃,把他们救
了回来。

  齐王脸色大变,怒道:「龙兄,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为敌了吗?」

  龙辉救人后,着白翎羽立即带他们撤回紫微宫,独对齐王道:「殿下,我是
不想你一错再错了,你那一剑若是砍下那就真的没有了回头路!」

  齐王脸色一沉,哼道:「多说无益,既然是敌非友,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说罢手掌一翻,军令下达,身后立即冲出一队手持弑神火枪的士兵。

  龙辉暗叫大意,齐王既然偷袭了武器库,那么怎会不将这威力最大而且携带
最方便的火器带走呢?齐王冷言道:「本王在动手之前便料到会与你敌对,所以
这弑神火枪便是用来招呼阁下的!」

  龙辉笑道:「为言胜,先言败,殿下果真考虑周全。」

  齐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痛,猛地咬牙挥手,命令道:「射!」

  只见火舌吞吐,弹药横飞,龙辉哪敢怠慢,施展戍土真元铸土城墙,抵挡火
弹弑神之威,但也仅仅挡了片刻,密密麻麻的火弹便将土墙射穿。

  龙辉铸土为墙也未打算能够挡住火器,这个动作只不过是为自己撤退争取时
间罢了,土墙一破,龙辉立即遁地而去,叫火弹打了个空。

  齐王眼神一敛,摒弃了多余的情感,变得杀伐专断,下令道:「杨虎、李平
你们各带一百人杀入紫微宫,揪出乱臣奸妃!」

  两将得令,率领人马冲了进去,出人意料的是宫内毫无抵抗,除了宫娥太监
外,其余的侍卫皆是不战而降,两人觉得奇怪立即派人回报齐王。

  听闻这个状况,齐王又命人继续寻找皇甫武吉、龙辉一干人等的踪迹,却是
未见半个人影,心中立即生出一个不安的念头:「糟糕,中计了!」

  齐王立即命人重新布阵,守好各个据点和岗哨,准备恶战一场。

  「父皇定是算准了我与龙辉有交情,故意让他来拖延时间,他便从宫中密道
撤走……哎,若是我一开始便率兵攻陷紫微宫,岂会落得如此被动!」

  齐王暗叹无奈,心中懊悔不已,百般布局竟然功亏一篑,如今唯有想法子杀
出帝都,再组建势力谋求后路了。

  果然不出片刻,一支军马朝着紫微宫杀来,扬起的帅旗上写着一个仇字,齐
王哼道:「仇白飞?本王今日便要领教一番你这青面獠牙有何能耐,能被军界奉
为四大将帅之一!」

  这军界四大将帅乃是大恒军中最为出色的四名将领,以杨烨为首,依次是铁
如山、仇白飞还有西域元帅张焕雨。

  齐王虽然失去先机,但仍是沉稳异常,冷静寻思破敌良策,誓要一败名帅神
话。

  只看他浓眉一扬,大喝道:「成林、许巍,你们各带一百勾枪手守住河岸,
一有异动格杀勿论!」

  御林军的两员将领得令,带着两百勾枪手站在河岸边,严阵以待。

  果然不出片刻,河中忽然冒起一支百余人的水鬼兵,却被两百勾枪手逮了正
着,连勾带戳,杀了个精光。

  兵锋未动,将心先行,两军对垒,既是士兵的血勇碰撞,亦是将帅心思的较
量,齐王看出仇白飞乃外来之将,很难指挥御林军,所以作战主力便只有他从江
南带来的本部兵马,但这支兵马只是将那些在江南作乱的昊天教弟子押解上京,
人数不会太多,一定会以偷袭斩首为主。

  另外而江南军最擅长水战,故而齐王命人守住河岸,果然打了仇白飞一个灰
头土脸。

  对面阵中,仇白飞以五百江南军为主,收拢败阵的御林军,组成一支七千人
的兵马,隔岸相望,看着自己的水鬼队被齐王歼灭,心中又惊又怒,暗忖道:「
好厉害的小鬼,既然算到本将的作战计划。」

  「仇卿,你可有把握拿下齐王?」

  耳边忽然传来皇甫武吉的声音,仇白飞拱手行礼道:「回禀皇上,微臣本部
兵马太少,而且又未曾指挥过御林军,磨合不足,要拿下齐王恐怕有些难度。」

  皇甫武吉让龙辉拖住齐王,自己与王公公立即从地道撤出,之后,他撕下一
片衣布,咬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命王公公传给仇白飞。

  仇白飞接到血书后,立即调集本部兵马,率众杀入皇城勤王。

  皇甫武吉叹了一声,眼神复杂地望着对岸,淡淡地道:「仇卿你尽力而为吧
,朕准你放手去做,是生是死便看这逆子的造化了!」

  这句话就等同给仇白飞吃了一个定心丸。

  仇白飞下令道:「御林军左营听令,尔等立即去将紫微宫周围的桥梁毁掉!


  他这个方案便是要隔绝紫微宫,困住齐王,拖上十天半月的,敌方自然军心
换散,不战而溃。

  他有继续下达第二个命令:「立即命令神火营调来五口大炮,给我轮番轰击
叛军!」

  反正皇帝放下权力,仇白飞行事再无顾忌,一切军令皆以取胜为优先。

  御林军左营共计五百将士,分别朝着紫微宫的五道桥梁冲去,每个士兵各持
火把刀斧,只要毁掉桥梁,那么齐王一干人等便成了瓮中之鳖,再用火炮一炸还
怕赢不了吗?就在此时,紫微宫各道桥梁杀声震天,竟是齐王率众突围。

  只看叛军之中一骑绝尘,齐王英姿飒爽,神驹驰骋,持枪突围,人马合一,
锋芒毕露,方圆十步之内竟无一合之将。

  受到主帅勇武感召,众军奋勇杀敌,五千兵马分为五路突围,每一路皆是以
一千对一百,以十围一,再加上背水一战,人人势若饿虎,御林军左营那是敌手
,一个照面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五路叛军冲出紫微宫后,重新汇合,排成一个三角尖锥的阵势,朝着仇白飞
等人杀去。

  虽有七千人马,但是有大半人是没有武器的,再加上江南军同御林军毫无默
契,仇白飞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他再怎么用兵如神,也无法挽回败局,瞬
间便被齐王冲散阵型。

  仇白飞气愤难平,又收拢残兵,命令各部人马在皇宫内外设防,在每一条出
路处布下伏兵。

  可惜齐王对皇宫十分熟悉,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走出去,他率军冲击突围,当
到了地势宽阔之地,他便以三花破敌阵强攻,若是遇上地势狭险之处,先由弑神
火枪在外围乱射一番,打乱伏兵部署,待进入险地路口时又让弓弩手先乱射一轮
,压下伏兵势头,到了中端之时再让枪兵投掷标枪,彻底击溃伏兵。

  齐王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皇宫守军难撼其缨,不消片刻便杀到外围宫
墙,只需冲过这最后一扇门,便可以突围而出。

  虽然只有五千人马,但齐王自信以自己的能力和威望,定可召集昔日旧部,
重新组建一支劲旅,逐鹿天下。

  倏然,宫门前出现一道人影,拦路挡关,情况极为诡异,齐王生怕有诈,勒
令全军止步,静观其变。

  待看清楚那人面貌时,齐王身子不由一僵,浑身冷汗直冒,那人不是别人正
是皇甫武吉。

  只见他平静地站在宫门之前,目光波澜不惊地望着儿子,一言不发。

  虽说起兵造反,可是齐王心中仍对父亲敬畏三分,此时再见,胆气不禁怯了
七分。

  皇甫武吉并未穿着龙袍,而是披了一件御林军的甲胄,除非是认识他的人,
否则绝对没人会想到此人便是当今圣上。

  皇甫武吉嘴唇抿动,并未发出任何声音,而是以传音入密的方法跟齐王交谈
:「能够突围至此,你果然是朕的儿子中最为优秀的一个。但要想冲出皇宫,那
便踏着朕之尸首过去。」

  齐王脸色一阵铁青,双眼朝着四周扫视,寻找伏兵的踪影。

  皇甫武吉传音笑道:「铮儿,何必慌张呢?御林军已经被你打散了,父皇哪
还有什么兵力布置伏兵,你若不放心便让手下到周围巡视一圈。」

  齐王沉吟片刻,召来左右,令其先行探路,过了片刻左右回报,前方一切正
常。

  皇甫武吉道:「如何,相信父皇说的话了吗?」

  齐王用唇语道:「立即让路,我不想杀你!」

  皇甫武吉回音道:「父皇已经说过了,你想过去,便要弑父杀君,若不然,
朕定会在你通过的一瞬间取你性命!对于父皇的武功,你也是清楚的,你好好衡
量吧!」

  齐王浑身一阵哆嗦,大喝一声:「火枪手出列,瞄准——」

  手持弑神火枪的士兵从阵后冲出,整齐列队,枪口一致对准皇甫武吉,知晓
齐王一声令下,便将他打成筛子。

  可是齐王的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一般,这个射字迟迟出不出口,额头也渗出冷
汗来。

  父子两就这样互相对视,僵持了足有一刻钟,皇甫武吉哼道:「你不是想登
基称皇吗?身居九五就得摈弃一切多余情感,凡是阻碍帝尊皇权者一律铲除,你
今日若无法弑父,你这辈子都别想做上龙椅!」

  齐王猛地一咬牙关,猛地举起右手,只要把手甩下,便是射击的命令,可是
举在半空的右手仿佛是无数条看不见的丝线给缠住了,动弹不得,迟迟不能落下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嘈杂的声音,齐王心里明白,后方乃仇白飞的追兵,而
前面则是驻扎宫外的御林军,自己若再不下决定,等这前后形成合围,那便插翅
难飞。

  皇甫武吉冷哼道:「朕再给你十息时间,十息过后,朕便向你的士兵公开身
份,到时候你也知道后果!」

  齐王心头狂跳,他自知皇甫武吉现出真实身份会有什么影响,这些士兵虽然
受到自己号召而聚集,但毕竟还是大恒子民,对于皇上仍是敬畏五分,若皇甫武
吉现出真身,士气定然会受到大大的打击,到了那个时候,便只有两条路可选,
一就是强行弑君,断绝一切后路;第二便是弃兵投降,乖乖束手就擒。

  一息,两息……八息,齐王天人交加,高举在半空的手不住颤抖,肌肉也开
始僵硬。

  九息——十息!皇甫武吉眼神一敛,内元催生,气劲透体而发,猛地将甲胄
震碎,露出里边金光闪闪的帝尊龙袍,喝道:「朕乃当今天子,乱臣贼子还不束
手就擒!」

  帝尊雄风笼罩全场,九五余威犹存,众叛军胆气顿时一怯,气势被硬生生削
了三分,只听皇甫武吉继续说道:「朕只擒首犯,其余人等只要放下兵器投降,
绝不追究尔等谋逆造反之罪!」

  软硬兼施,叛军气势一而再,再而衰,原本拼命死战的决心已然软化。

  时机一再错失,齐王已无突围的可能,此刻追兵的脚步越来越近,而前方亦
有一支五千余人的军马堵路,领军者正是本应告老还乡,但却是临危受命,率军
平乱的铁如山。

  前有铁如山,后又仇白飞,齐王心知大势已去,长叹一声:「放下武器吧,
皇上会宽恕你们的!」

  原本齐王的军令犹豫不决,紧接着便是皇甫武吉出现,最后又陷入前后无路
的困境,叛军再无斗志,听到齐王命令后纷纷丢下兵器,举手投降。

  齐王丢掉长枪,翻身下马,苦笑道:「不孝子皇甫铮无颜再见列祖列宗,唯
有以死谢罪!」

  说罢反手拔出佩剑,横削颈脖,便要自刎当场。

  危机关头,金光闪动,齐王宝剑难进分寸,硬生生地停在了脖子前半尺之处
,然而剑锋上却是一抹触目惊心的鲜血。

  父皇?齐王大吃一惊,阻止自己自刎的人竟是皇甫武吉,只见他空手入白刃
,强行握住剑锋,手掌已经被划破,鲜血汨汨而出,顺着手腕流淌而下,濡红了
龙袍的袖子。

  齐王惊愕之余,皇甫武吉反手便是一记耳光,将齐王打晕过去。

  不知道昏了多久,齐王终于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处牢房之中,四周巨岩刚
硬如铁,除了牢门之外,便只有顶端开了一个窗口,但窗口也是用手臂粗细的寒
铁拴住,在牢房墙壁四周镶着粗大的铁索钢钩,这些事专门用来扣住琵琶骨的,
只要琵琶骨一扣,任你武功再高也得变成废人。

  齐王认出此地的来历——天牢最深层,森罗绝域!犯了谋反之罪,被打入天
牢也是理所应当,可是为何不锁住我的琵琶骨,难道就不怕我逃跑吗?齐王极为
不解,他此事身手依旧敏捷,体内真气流转如初。

  就在此时,牢门缓缓打开,只见皇甫武吉走了进来,左手包着绷带,脸上无
怒无喜。

  齐王暗叹一声,跪倒谢罪道:「不孝子拜见父皇!」

  皇甫武吉冷哼道:「你也知道自己不孝吗?为何在起兵前不好好想一想,什
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齐王面若死灰地道:「父皇息怒,逆子不孝,既然已成事实,我无话可说,
只求一死以谢天下!」

  皇甫武吉反手又是一个耳光,像是发怒的狮子般,指着他骂道:「死死,你
这蠢货,就知道死!你知不知道你辜负了朕,你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啊!」

  说着对齐王拳打脚踢,仿佛在宣泄着心中怒火。

  齐王不敢还手,默默地忍受下来。

  打了片刻,皇甫武吉气似乎消了一些,道:「方才你为何不下令开枪?」

  齐王微微一愣,叹道:「儿臣下不了手!」

  皇甫武吉发出一阵冷笑,说道:「下不了手,你居然还敢学人家造反?你知
不知道要坐着九五之尊就得狠下心来!你知不知道,你方才若是真的下令,朕不
但不会恨你,还能安心上路,因为朕看到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可惜,你还是过
不了这情字!」

  齐王垂头苦笑,无言以对。

  皇甫武吉呆呆地望了他片刻,眼睛不知为何湿润了几分,嘴唇微微抿动,也
不知说些什么。

  父子两再度沉默以对,良久,皇甫武吉深吸了一口气,率先打破沉默:「铮
儿,或许父皇前半身来做错了!」

  齐王闻之一怔。

  皇甫武吉又道:「父皇自以为皇者君临,多余的感情只会误人误事,束手束
脚,正所谓天道无情,天道无私,皇帝以天子自居,便想行天之事,统率大地,
可惜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并非这高高在上的苍天。当初父
皇若能留情几分,白妃不必死,你母后也无今日惨剧,而你也不会铤而走险……
说到底这都是父皇的错!」

  「父皇……」

  齐王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已是泪水迷蒙。

  皇甫武吉叹道:「父皇今日因为真气失控险些没命,整个人都在昏死沉睡,
也许就是这么生死关上走一趟,让朕看到了许多以前没注意到的东西……也想了
许多,究竟这些年来,朕的为君之道是否正确?冷血狠绝,杀伐无情当真可以承
载祖宗基业吗?」

  齐王闻言也陷入一片沉默。

  皇甫武吉苦笑道:「或许单凭这法子是行不通的,这帝皇之术时候换个方法
了。」

  「铮儿,你母后之死乃是翎羽之所为,你却还能放下仇恨,分清是非曲直,
可见你心胸宽广。面对仇白飞的连番围剿,你仍能沉着应对,抓准时机突围而去
,说明你临危不乱,果断抉择;最后,你面对父皇仍能念及父子之情,白白丧失
逃生之极,说明你心怀仁义,此间种种,或许你比父皇更合适做这个龙椅!」

  皇甫武吉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平淡,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齐王先是大吃一惊,随即又露出苦涩笑容:「多谢父皇谅解,可惜儿臣起兵
作乱,就算不死也得贬为庶人。」

  皇甫武吉淡淡一笑,从袖子中掏出一卷镶金卷轴,递给齐王道:「你先看看
这个再说。」

  展开卷轴,朱砂墨痕,字字清晰,齐王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也不知是喜是
忧。

  皇甫武吉道:「你且收着这份密旨,上面朕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起兵造反
不过是与朕合演的苦肉计,为的便是制造混乱假象,引出昊天教的乱党奸贼!」

  齐王顿时热泪盈眶,跪谢皇恩,哭道:「儿臣如此不孝,父皇还这般待我,
儿臣实在无颜以对,唯有粉身碎骨以报父皇恩情!」

  皇甫武吉道:「粉身碎骨倒不必,你只需待朕归天后,好好经营这份祖业江
山。」

  齐王道:「父皇龙体安康,定会长命百岁!」

  皇甫武吉叹道:「谁都想长生不老,可惜人命终有尽,父皇今日真气紊乱,
强行冲击了体内脏腑,已经造成暗伤,只怕时日不多。」

  齐王嗓子一阵干涩,却是说不出话来,唯有眼泪不住地在眶内打滚。

  皇甫武吉继续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铮儿你不可随便流泪!你给朕听好
了,沧释天十有八九会在祭祖大典那天动手,那一日便是朕将他一网打尽的时机
,而这段时间里,你就委屈一点,呆在天牢里。这儿是森罗绝域,没有朕的旨意
,谁也进不来,你在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沧释天暗算。等祭祖大典结束后,朕
便放你出来,你要记住一点,登基之后,对于三族和三教,你不必像父皇一样给
他们施压,只要他们没有威胁到江山,你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互相争
斗,至于其他的政策你看着办吧,父皇也不必絮言。」

  耳边这句句话语,既想慈父的叮嘱,又似父子诀别前的遗言,齐王只感到胸
口一阵火热,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滑落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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