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赌毒,在我看来,其实说的都是同一种东西,都是一种让人上瘾的工具。
这瘾的威力巨大,一旦沾上就很难脱身了。我们今天去要账。嘿,这家伙都被切
了一根手指了,还死性不改,现在把家里面能抵押的东西都抵押光了,居然打起
了卖女儿的主意。你看,好好一个闺女养到了十几岁,你说没感情?我想是有的,
但就像我说的,这瘾,它……」
「你有什么瘾?操我妈操得过瘾不?」
光头开着车,摇头晃脑地说着,突然被我插了这么一句,他愣住了,路也不
看,转头看着我,那张方脸上脸筋抽动着。
「啧,难怪你姨父那么喜欢你,你跟他一样,就是个变态。」
车子一阵颠簸,一边轮子已经开到了道外面的坡上了,光头才回过头去扭方
向盘把车子开回到道上。
「嘿,我也开始有点喜欢你了,这很……」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问你的。」
我打断了光头的话,光头用手摸了一把头上寸短的头发,沉默了一会,才说
道:「刚开始还挺过瘾的,新鲜感嘛,但第二次就觉得没多大意思,女人操多了,
也就那样,感觉上就像是操同一个人,只不过换了副皮囊,还是那样哭那样叫,
没多大分别。」
「你呢?自己母亲被别人操了,你什么感觉?我当过别人孩子面前操过他母
亲,他们都叫嚷着要杀了我。你想杀我吗?」
一个刹车,光头把车子刹停,这一下刹得突然,我差点没往前磕去,后面跟
着的车堪堪刹住,但还是碰撞了一下,让真个车子晃动了一下。
我坐稳后看向他,他那三角眼斜斜地看着我,表情严肃。
「要是能像宰鸡一样方便,我肯定宰了你。」
我坐稳后淡淡地说道,光头嗤笑了一声,车子又开动起来。
「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你当儿子都能操了,被我一个外人操了有啥不可以,
和她离婚再嫁也没啥分别啊。」
「我没说不可以,只是就是看你不顺眼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一路没话。在大约20分钟后,光头才开口说道:「就到了。先和你说
一下,这次你姨父让我带你出来是为了考验你,他让我带话给你,你这次要是表
现得好的话,你母亲他就还给你,嘿,我想他也是操腻了,他那段时间就像着魔
一样地腻歪在她身上……」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挤兑我,但他后面说的话我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还给我?什么意思?母亲什么时候属于我的了?我出借过她吗?
你们玩腻了就把她丢回来给我,还搞得像是奖赏一般,我他妈的难道还得对
你们感恩戴德?
狗屁不通。
「他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才被冷婊子搞完,就……」
「怎么才叫表现得好?」
光头歪起嘴巴。
「心狠,手辣。」
一个词拆成了两个说。
等那孤零零在山脚下的房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看着那貌似什么时候来过带
有一点熟悉感的房子,一边琢磨着光头的话,我才突然明白姨父到底是个什么意
思。
这是投名状。
「嘭——!」
小皮卡在靠近房子的时候,不但没有减速停下,反而轰鸣一声,直接撞开了
院子的木门冲了进去,再一把刹住。
在院子里洗着衣服的女人一声尖叫中,光头卡擦地推出车门,猛地冲了出去,
嘴里喊着「李东柱你还敢跑!」冲上前把一个矮瘦的男子从刚爬上去的墙头上拉
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李东柱抱着脑袋卷缩着身子在地上大喊着:「别!别打我!你再给我几天时
间!再给两天时间,我保证……」
李东柱疼叫一声,肚子挨了光头一脚,在地上滚了几圈,再说不出话来。
「你干什么——!」
我的心又开始发堵起来,那洗衣的妇人我认识,是李东柱的老婆,叫房玉芩。
她大喊一声,丢下衣服猛扑了过来,瘫在地上抱着李东柱,想着要护着他,但没
几秒钟,她就一巴掌一巴掌地拍打起李东柱,「让你赌!让你赌!」然后失声痛
哭起来。
这时候,跟在小皮卡后面光头的两个手下大东和马脸才堪堪挺稳车,双手插
袋一脸习以为常地踩着倒在地上碎成几块的木门走进来。而同时,一个穿着白色
T恤蓝色长裤,扎双辫的十七岁女孩从屋里走出来。她先是面容惊恐地看着倒在
地上的父亲和母亲,然后扭头看了一眼大东和马脸,最后目光停在刚从车上下来
的我身上。
这女孩我也认识——我们班的班长李俏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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