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hollowforest
2022/1/1发表于:第一会所
字数:11168
5
赤峰山上,飘拂着雨雾。
铜镜湖边上的映月轩,因为那黑压压的乌云,此刻虽然是晌午时分,灯具已
然点亮。
但此刻韩云梦并不在映月轩。
蹊跷的是,越过两处庭院,进了内堂,她那本该紧闭着的闺房的门,却打开
着,她唯一的婢女冬月此刻站在窗边,手中拽着本该束在腰间的浅红腰带,那失
去腰带束缚的衣襟左右敞开,露出大半只雪白的奶子来,底下却是没有穿着胸衣,
而下半身的罗裙亦不知道哪里去了,光溜溜的,裸露着阴毛浓密的下体和两只雪
白长腿,倒是绣花鞋还穿着。
她在发抖。
不是因为从窗边吹进来的寒风,她虽然是婢女,但她有修为在身,内力虽然
浅薄,但这点寒意不至于让她发抖。
她是害怕。
既害怕此刻主子闺房里的另外一个人,一个男子,也害怕那男子此刻在做的
事。
还害怕这些事情,万一让她的主子韩云梦知晓了会引发的可怕后果。韩云梦
曾严令于她,未经允许,他人不得随意进映月轩。
但她……她不但开门让那人进了映月轩,甚至被对方在大厅一番猥亵淫辱后,
她蹒跚着被淫辱得发软的双脚,那逼儿一路滴着水,为那人开了主子韩云梦的闺
房。
她道是那男子要寻求刺激,要在她主子的闺房内淫辱她,却不料对方所做之
事远超她的想象:
那人打开了主子韩云梦的衣柜,肆意地翻弄着里面的衣裳,还拉开衣柜下面
的格子,将她主子最私密的贴身衣物,那些胸衣、亵裤翻了出来,在亵玩。
但让她感到荒诞可怕的是那男子的身份……
韩云溪。
太初门的三公子,主子韩云梦小姐的亲弟弟。
这种有悖伦理的荒诞事情怎么不叫她簌簌发抖?
这是能让对方杀人灭口的事!
她想逃,但她不敢动。
那些话她不想听,亦不敢听,但偏偏叫她听了去:
「没想到姐姐也穿这么艳丽花纹的亵裤……」
她不想看,那人偏叫她看。
三公子拿着那条紫色绸缎绣银色兰花纹的系带亵裤,在那紧贴下体的部位嗅
了一口,居然朝她走来,放在她鼻前:
「嗅嗅,上面有没有你家主子的骚味。」
她不想答,但她颤抖着声音,低声说道:
「有……」
三公子淫笑了一声,另外一只手在她下体摸了一把,摸了一手她心里不情愿
但身体起了反应流出来的浪水,又放到她鼻前:
「你和你家主子的,谁的骚味更浓烈?」
她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些。
这些话要怎么回答?
但与那对邪恶的眸子一触,她身躯又一颤,立刻晓得怎么回答:
「她的……」
「谁的?」
三公子追问。
「我的主子,云梦小姐。」
「嗯?」
「云梦小姐……下面的骚味……更浓一些……」
三公子故意露出好奇的神色,继续追问道:
「你闻过?」
「嗯。」
她点了点头,但显然知道这样三公子是不会满意,又道:
「我是贴身丫鬟,平日伺候小姐更衣,她下体……下体……骚毛杂乱,骚气
浓烈……刺鼻……」
「到底是读过私塾的大家闺秀,和一般的丫鬟就是不一样。」
三公子赞善了她一句,然后摸了她逼水的手指插入她口中,她立刻含住,强
忍着恶心,吸吮着,吞咽。
「算算时间,我那姐姐也差不多要回来了,你收拾一下这里吧,瞧你滴了一
地的骚水。」
——
一泡精液射在了二姐丫鬟的嘴巴里,让她含住这口精液收拾好他翻乱的衣柜,
擦拭干净滴落地面的淫水浪液,将一切他来过的痕迹抹去后,韩云溪才离开了映
月轩。
他也不担心二姐会发现冬月的异常,冬月是个聪明的女人,而在他眼里,聪
明的女人不但好控制,也让人放心的。
但离开映月轩,他并未回去,而是在铜镜湖边上伫立着。
他在等二姐。
伫立了好一会,雨停了,但油纸伞他并未收起,仍旧撑着。其实油纸伞在赤
峰山上只能遮挡烈日,雨水被山风裹挟着,如烟如雾,从四面八方吹拂而来,油
纸伞根本无力招架。但撑伞是他的「雅兴」,无关风雨。
他静静地看着铜镜湖,突然从衣衫内掏出一个瓷瓶来,在手上转了几圈,那
倒映铜镜湖的平静目光才投诸于瓷瓶之上,那森冷的目光也随之变得灼热起来。
他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所以他能透过瓷瓶,「看到」那颗乌黑的、圆滚滚
的丹药。他也知晓那颗丹药所具备的功效,从而他看到的又并不仅仅是一颗丹药,
而是一股霸道的内力!
就在他想象着那股霸道的内力在体内运行,逐渐被他吸收消纳为他所用时,
身后突然响起了二姐韩云梦那熟悉的,冰冷中带着厌恶的声音:
「给我。」
为何那么清脆悦耳的声音要糅合进去这些戾气呢?
韩云溪明知故问地想着,嘴角扯起笑容。他没有听从二姐的吩咐,反而把瓷
瓶再度纳入怀中,然后收起油纸伞。然后他突然运起内力,将伞朝着铜镜湖中央
猛地投掷出去。咻——!彭——!那把伞犹如锐箭一般射出,刺入水中,水花四
溅。
顿时,整个铜镜湖沸腾起来。
韩云溪开怀地笑了,心也沸腾了起来:「丹药终究是外力,母亲一直希望我
们走的是大道……」「所以你去修炼那旁门左道,鬼魅伎俩?」韩云梦不耐烦地
打断弟弟的话,又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了一次:「给我。」
韩云溪这时才转过身来,看着一身劲装的二姐。
韩云梦不喜女衣喜武服,而武服最为贴身,此刻那裁剪合宜的布料正将她那
曼妙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韩云溪最喜欢的是姐姐那双腿,修长,且线条分明,那绷紧的腿肌充满了力
量感,让姐姐像一头随时准备扑杀猎物的小雌豹。
若是被这双腿盘在腰上,又或者那女上男下的姿势——他脑中忍不住浮现出
绮丽的画面。
这般想着,他还看出来了,姐姐的胸衣勒得比往日要紧,那鼓囊的胸脯凭空
缩小了一号,这让他忍不住想要划开姐姐的胸衣,把那两只弹性惊人的肉球释放
出来。
「韩云梦,这五纬丹到底有多贵重,我想你比我清楚。弟弟我可是费了巨大
的功夫才弄到手的,姐姐总不会以为我会就这么轻易地把它交予你吧?」
「韩云溪,你又要耍什么把戏……」
韩云溪摇了摇头,也不顾二姐的脸色更加阴冷起来,继续说道:
「旁门左道……,你说得对,所以父亲母亲一直不喜我。但我本以为,如今
也不得不求助于丹药的你,多少能理解一下我这个弟弟求助于旁门左道的苦衷,
何故姐姐尚且如此讥讽于我。」
「韩云溪,你在啰嗦什么!我没空听你诉苦。哼,你今日一切,均是咎由自
取,怨不得别人。我再说一遍,给我,别让我把你打趴了自己拿!」
韩云梦不耐烦起来,她可没心情听弟弟感受。她原本想着拿了丹药就走的,
毕竟索要第一颗赤阳丹时,她一伸手,弟弟就乖乖地把丹药奉上了,没想到今天,
这个小流氓不知何故居然开始故弄玄虚起来。
「我若说不呢?」面对二姐赤裸裸的威胁,韩云溪却底气十足,他胸有成竹
地笑了笑:「五纬丹缺一不可,姐姐难道想半途而废?」
「你——」
韩云梦眉头挑了起来,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牙齿咬得咯咯响——她没想到
韩云溪竟敢反过来威胁她。这让她感到怒不可遏,恨不得运足一身内力一掌将这
一脸无赖的弟弟当场打趴!
但她终究没有动手——韩云溪这一手命中了她的要害。堂考在即,太初玄阴
功卡在关口,如果没有五纬丹的帮助,就算再花多两年的时间,甚至下一届堂考
再度来临前,她也无法保证凭借自己的能耐可以突破这个关口。拿不到好名次,
修炼资源减少,修炼的进度就会缓慢下来,然后下一年就更难取得好名次,这极
有可能是恶性循环的事情。
韩云溪说的不错,从服下第一颗【岁丹】开始,她就犹如离弦之箭,再没有
回头路可言。
但她不是没有担心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当初弟弟没有一次性把五颗丹药给
她时,她就知道要获得剩下这四颗丹药不会如想象般容易,她只是没想到弟弟会
在第二颗丹药就开始对她发难了。
韩云梦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妥协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要挟我吗?别忘了,我不是白拿你丹药的。你给我五
纬丹,我帮你在囚字阁取一本书,这是交易。」
「要挟……」韩云溪耸耸肩,冷笑了一声:「我不过是想和姐姐聊聊罢了。
说起来也可悲,何时开始,两姐弟之间聊天,居然需要其中一方要挟才可……」
韩云梦一愣,不明白韩云溪此话到底是何种意思。
「我就是想知道,五纬丹药力霸道,服用者虽然能得以助力突破关口,但经
脉、丹田势必受到损伤,被药毒入侵,届时要拔除药毒,所花费的功夫绝对远高
于那五纬丹所带来的。此等揠苗助长的药物,母亲是明令禁止的,姐姐不比弟弟,
一向是循规蹈矩的,再说,姐姐修炼一路坦途,仅仅是三年前堂考惜败于大哥,
何至于要服用五纬丹的地步?」
末了,韩云溪又补了一句:
「第一真的如此重要吗?」
「咯咯……」
韩云梦听完韩云溪的话,突然低头失笑出声来。然后她看向韩云溪,目光带
着些许怜悯,更多的是鄙夷:
「一路坦途?修炼一途,哪有坦途可言?当然,你习惯了当老三,但我不是
第二,在那之前我一直是第一。你没拿过第一,又怎么会明白第一是否重要……」
弟弟这个问题,对韩云梦来说,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堂考不仅仅是一次考试。堂考的名次也意味着接下来三年修炼物资多寡。三
年之前,打韩云梦参加堂考开始,就一直是门内第一,哪怕对手有些是高她两届
堂考的师兄师姐。但三年前的堂考,韩云梦败了,败在了一直被她压着的大哥韩
云涛之手。她不甘心,大哥一定是获得了皇家的助力。
而且今年堂考,母亲早早就放出话来,今年第一名的奖励会是一颗圣阳丹。
她更不能放过了。
圣阳丹虽然和暖阳丹只有一字之差,但「圣」与「暖」的区别,可谓天渊之
别,效果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有了这颗丹药,她就能再进一步,甚至五纬丹
造成的伤害未必就不能因此根除,这是一本万利的事情,怎么到她不在意?
但韩云溪却是反讥笑了一声,说道:
「我拿过第一。」
「你拿过什么第一?暗器?还是用毒?还是机关陷阱?」
韩云梦说着,胸腔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她突然觉得乳尖有些隐隐刺痛起来。
她知道这是错觉。上次她和韩云溪切磋,就是在这铜镜湖边上,她没想到弟
弟与她切磋,被她戏弄一下,居然会甩出暗器来,那根银针不但意外地刺在了她
的乳头上。更让她愤怒的是,银针抹了毒!她的乳头因此肿胀了三天三夜,更是
瘙痒难耐,让她无法见人不说,其中的场景,每每想起都让她想要大义灭亲,把
这个弟弟给宰了。
韩云梦这边怒火烧了起来,韩云溪却突然恬不知耻地接话说道:
「老子太初门玩女人第一。」
「你——,我呸——!」
韩云梦差点没有被弟弟这句话气岔了气。
那边「声名在外」的韩云溪,居然还对她露出极其轻蔑的眼神,兀自说道:
「圣人有云,食色、性也。姐姐未经人事,自然不晓得其中美妙之处……」
「给我下去——!」
同样的一脚,同样的位置,韩云溪被韩云梦一脚踹下了明镜湖,可怜刚刚被
投掷纸伞的明镜湖刚刚平静下来,又被砸出了一波波涟漪来。
「咳……姐姐好腿法……」
韩云溪从水里冒出来,朝着姐姐咧嘴一笑,然后从怀里掏出那瓷瓶,抛了过
去。
韩云梦一把接过,打开瓷瓶嗅了一口,似乎不太相信弟弟就这么轻易把丹药
给她,但嗅到那浓郁霸道的药香后,脸色才稍微松弛了下来,然后狠狠地瞪了韩
云溪一眼,拿着丹药直接转身离去。
盯着姐姐离开时左右扭动的双臀,待姐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后,韩云溪
让整个身体浮在水面上,犹如浮尸一般漂在铜镜湖上的他,看着满天阴霾,露出
了畅快的笑容。
属于他的命运赌局,他甩手抛出了骰子。
——
他在赌。
赌注是一本书。
一本秘笈。
一年半前,他随童长老下山追杀叛逆,从叛逆的藏身之所意外搜到了一本秘
笈,里面记载一门修炼方式匪夷所思的邪异内功心法。只可惜那古籍最后被童长
老察觉收了去,从此封存在囚字阁之内。
囚字阁,囚禁文字之处,所放书籍皆为禁书,半数为邪典,半数为这些年太
初门所获的魔道武学。而韩云溪因为品性问题,是被母亲姜玉澜严令禁足囚字阁
的。
他对那门心法念念不忘。和姐姐韩云梦为了赢得堂考而不惜违背母亲的意愿,
托他这位厌恶的弟弟求得五纬丹一般,他也想借助那门心法从此鲤跃龙门,从此
腾云驾雾呼风唤雨。
之前他顾虑甚多,如今他发现,与其等待上苍垂青,不如自己争取。
不成功则成仁!
——
翌日,听雨轩。
「堂考将至,我也不指望你能进三甲……」
听雨轩的侧厅,韩云溪用眼角窥视了母亲一眼,本来欲一触即收,但发现母
亲倦容满面地,双目看着地上的青砖不知道在思考何事,不由地又贪婪地多瞧了
几眼,却对母亲说的话充耳不闻。
还能是什么话,无非是训斥罢了。韩云溪这么想着,然而某些字眼还是强行
钻入他耳蜗中:
前十。
「前十?」字眼尖锐,他声音也不由地尖锐起来,脱口而出。
「嗯。」
姜玉澜瞥了一眼韩云溪,对儿子的惊呼表示不满,同时用鼻息回应了一下。
「……」
韩云溪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但他心中此刻翻江倒海,失落、愤怒、不甘……,他是不成器,但那也只是
较大哥二姐而言,上次堂考,他拿了第六,三年过去了,他的修为在下山的历练
中更进了一大步,他自认为太初门年轻一辈里,除了大哥二姐再无人是他对手。
而今,母亲对他的要求居然仅仅是留在前十??
「儿子定当不负所望。」
韩云溪意兴阑珊地应了下来。其实他知道今日母亲唤他过来,必定是询问堂
考之事,他兴致勃勃地想告诉母亲,自己今年是有望冲击三甲的……
「你别夸下海口太早……」
然而,姜玉澜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儿子,居然连前十也开始质疑起来了。
韩云溪不忿,正待说些什么,却又听见母亲说道:
「今年堂考不同以往,青玄门亦会参加。」
「什么——!?」
一块重石掷入心湖,让韩云溪再度惊呼出声!
太初门的堂考居然邀请了外派参加?
然而,姜玉澜一口热茶后,下面的那句话,继续让韩云溪的新湖掀起巨浪。
「顺便说一声,那年盟会,一脚把你踹下擂台的,那东阳派的阮冬玲也会参
加。东阳派被魔教灭门时,她因外出避过一劫,如今已然加入了青玄门。」
姜玉澜饶有兴趣地看着儿子,她乐得有其他人刺激儿子修炼:
「此次是你一雪前耻的好时机。」
雪耻?
韩云溪现在对于练腿法的女人产生了阴影了。当年阮冬玲一脚把他踹了个四
脚朝天全场哄笑,让他大为丢脸,偏偏二姐也喜欢踹人……
谈什么雪耻,人家天分或许与他相当,但年龄摆在那里,比他大几岁就多几
岁的修为,那大屁股辣妹子怕不是要让他在太初门堂考上再丢脸一次。
顿时,韩云溪的不忿已然抛到九宵云外。
但他又瞥见了母亲失望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又咬咬牙:
何必妄自菲薄!四年过去了,可能那阮冬玲毫无寸进,自己这些年可是取得
了长足进步的,未必就不是那阮冬玲的对手!
他觉得母亲一定会安排阮冬玲与他交手的。
这次换老子一脚踹她屁股……不……我要踹在她的奶子上,让她也摔个四脚
朝天!!
韩云溪暗自捏紧了拳头。
「凤仪最近如何?」
「啊?凤仪……」
韩云溪这边正在心里发誓报仇雪耻,突然被母亲这么突然一问,一时间居然
愣住了。
他下山与萧月茹痴缠了一宿,第二天赶回赤峰山后,又去睡了师妹王云汐,
然后开始修炼,末了与一些师兄弟喝酒胡侃,待回到落霞轩,肖凤仪已然就寝,
第二天睡醒,去取了藏好的丹药,在映月轩淫辱了一番二姐的婢女,然后完成了
二姐的交易后,找师傅童长老指点修炼去了。
所以从庆州回来后,除了第一天晚上送兜衣,调戏了下肖凤仪后,韩云溪几
乎没怎么见过自家娘子。
看到儿子呆愣了一下,姜玉澜的脸直接阴沉了下来:
「婚姻之事,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当初娘还是为你挑了五位女子让你选
择,你既然选了凤仪,就该好好待她。」
「你是快要做父亲的人了,应该收心养性……」
又来了……
韩云溪感到十分无奈。他感觉自己就是个木人铜人,母亲没事就拿他来练招
用了。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韩云溪对此无可奈何,大哥戍边常年不归,二姐三天两头也不知道躲哪
里修炼去了,只有他没事就往母亲身边凑,母亲也就只能教训他了。
可就在韩云溪觉得自己应该狡辩几句的时候,他却发现,母亲那边的话却突
然被掐断了。
他转头看去,却瞧见母亲那丰腴的身子居然抖动了一下,那一对因为慵懒姿
态半眯着的眼睛徒然撑开,瞬间瞪圆了一下,又很快双目紧闭了起来。
白里透红的脸色更是瞬间涨红,又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然后一声细不
可闻的「嗯」一声吐息后,又再度充血涨红起来。
「母亲,你怎么了?」
韩云溪立刻关切地问道。
他深知,像母亲这般,距离内力外放的境界只是一步之差了,修炼到这个地
步,对身体的控制异乎常人,应该不会出现这般不受控的失态之举。
但姜玉澜并未应他。
因为她正全力对抗着,失控的内力冲击关元、曲骨二穴后,整个下体
这种强烈快感本该男女欢好至最浓烈的时候才会产生,姜玉澜与韩雨廷多年
来相敬如宾,相处融洽罕有矛盾,但就男女之爱而言,却不免寡淡了许多,这种
强烈得让她要失去身体控制的感觉,她过去从未体会过,故此又让这快感变得更
为猛烈。
走——
给我走——!
姜玉澜内心且慌且怒地吼叫着,她定力过人,在这强烈的快感下尚且能紧咬
牙关……但身子的抖动却不可避免,胯下椅子也发出了随时解体碎裂的吱呀声,
那握着扶手的素白纤手,手指居然掐入木头之中。
不行……
若是在儿子面前叫唤出声音来……
若是在儿子面前泄了身子……
绝对不行——!
那能让她万劫不复的屈辱画面,让姜玉澜的意志顿时坚韧了许多,终于贝齿
挤出两个字来:
「出去——」
韩云溪愣了一下。
姜玉澜的身子这时候抽搐了一下,然后那对凤目突然瞪圆,布满血丝的眼球
里带着某种骇人的寒光刺向韩云溪。
韩云溪内心一凛,立刻拱手告罪,转身离开。
他刚出门,朝着大门行去之际,心中惊疑未定,正思索着母亲身上到底发生
了什么事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
这划破夜空宁静的尖锐声音让韩云溪脸色大变,那是示警鸣哨,这意味着有
外敌入侵!
但也是这一声尖锐的哨声,让他根本没有留意到,身后房子内,母亲发出来
的一声带着浓烈情欲的吟叫。他此刻心里只想着「什么人胆敢闯太初门!?」。
这个念头立刻随着哨声在韩云溪脑子里出现,让韩云溪又惊又怒,太初门却
是近十年来未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
他立刻跃上了一边的墙头,施展轻功朝着落霞轩奔去。
却是刚刚被母亲训斥后,他此刻立刻担心起肖凤仪的安危来,太初门在南部
赫赫有名,敢闯山门的绝不是一般宵小,虽然落霞轩在总坛角落,但不怕一万就
怕万一,别说伤着人了,要是肖凤仪惊动了胎气那也不得了的事。
可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鸣哨声不断响起,却是朝着韩云溪这边越来越近了,那闯山者居然是朝着他
这边逃逸过来了!
就在韩云溪想着,那哨声还有些距离,这边刚刚跃上一堵墙头,一道身影从
旁边的屋顶跃起,韩云溪眼角扫去,却是一名身穿紧身夜行服的黑衣人,在太初
门这番打扮,却不正是那闯山者还能是谁!
「何人胆敢——」
那黑衣人刚从韩云溪头上跃过,韩云溪一声厉喝,屈腿弹身,一掌朝着那黑
衣人的背后拍去。
那黑衣人闻声转身,右掌一挥——
内力外放?
干你娘咧——!
「嘭——!」的一声破风声让韩云溪脸色剧变,他离那黑衣人尚有四步之遥,
后半句「闯我太初门」尚未出口,一股猛烈的掌风却是如同一面石墙一般地朝他
撞来!
「呃——!」
韩云溪一声痛哼出口,他那击出的玄阳掌被那掌风直接被震开,向前闪电般
跃去的身子却是被这掌风刮中,让他倒摔而出,摔在那屋顶上摔碎了十数片瓦片
后,连身形也无法保持直接翻落在院子里。
等他一身泥土从地板上爬起,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再抬起头来,那脸上已然
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黑衣人这一掌带来的震撼,比几天母亲试他修为时那一掌更叫他感到震惊—
—竟然只凭掌风就……
韩云溪惊诧之间,又一人跃过墙头落在院子中,却是真传弟子中最擅长轻功
的十五师妹刘云影,她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提剑,脚也没有沾地,踩着一个水缸借
力又一跃,跃上另外一边的墙头却又立刻反身跃回院中,却是转头一瞥之下,发
现刚刚远远看见被黑衣人一掌扫下院子里的居然是三公子韩云溪。
看到黑衣人挥手间击退了追兵,一直追在黑衣人身后的刘云影心里本就打起
了退堂鼓,想着与其再追下去凶险难料,不如照顾这个三公子算了。
刘云影落地后持剑朝着韩云溪一拱手:
「韩师兄无恙?」
此刻一身气血翻涌的韩云溪阴沉着脸,望着犹自在颤抖的手臂,寒声问道:
「并无大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夜闯藏书阁,被一名值夜弟子发现后,往这边一路逃逸。我当时正值
守藏书阁,一路追至此地。若韩师兄无恙,我……」
韩云溪却是摆摆手,说道:
「不用再追了,追上去你也不是那人对手……」
韩云溪这边说着,顶上风声骤起,院子边上的屋顶投梭掣电地掠过一人,却
是太初门的客卿长老傅擎傅长老。
然而等韩云溪和刘云影跃上屋顶,却见那已经三丈开外的傅长老又往回跃来,
三四个跃步间,已然站于韩云溪面前。
那傅长老也阴沉着脸,倒是看到韩云溪稍微缓解了一下,又大概是看到韩云
溪脸色发白,问候了一句:「三公子受伤了?」
「与那人击了一掌,内息有些乱,但并无大碍。」
「既然无碍就好,那女子一身修为不在傅某之下,傅某远远瞧见,未曾想到
是………」
「傅兄——!」
这边傅长老正说着,韩云溪听到却是一愣:那夜行人却是一名女子?稍作回
想,那身段确是一名女子无异,这般想着时,后方响起一声雷鸣般的声音打断了
傅长老的话,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跃至,却是教习韩云溪武艺的童秋岗长老。
「傅兄,如何?」
童长老脸色阴沉之余兼之铁青之色,上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然后才快速地
打了一声招呼「三公子」,那目光却一直在傅长老身上。
傅长老甩了一下袖子,哼了一声,说道:「却是跟丢了,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娘亲的,老夫……」
童长老正欲说些什么,却听远处「当——!当——!当——!……」一连五
声钟声鸣起,在整个赤峰山回荡着,却是太初门的召集钟,如非镇守要地,内门
弟子以上需立即到青龙堂集合。
童长老等钟鸣声过后,只能一拱手,转而说道:「召集钟,先去青龙堂再谈
吧。」
四人一道抵达青龙堂时,大厅已经或站或坐数十人。韩云溪稍微一打量,却
差不多该到的都到了,他们四人却是最后一批。
姜玉澜已然在上首正襟危坐,本就冰寒的脸此刻严肃异常,双目散发着摄人
的寒芒,目光扫过却是让人低头不敢直视。
母亲看似已然无恙。
放下心来的韩云溪却又敏感地留意到了一些异常:母亲换了一身衣裳。
傅长老和童长老先向姜玉澜行拱手礼,再和已经就坐的其他四位长老打过招
呼,才在各自的椅子上坐下。而韩云溪这个三公子没有特别待遇,与刘云影一道
和其他亲传弟子和内门弟子站于两旁。
等傅、童两位长老坐下后,姜玉澜一抬手,整个青龙堂内立刻鸦雀无声,静
得落针可闻起来,她又四下环顾一番,才开口说道:
「今夜有人夜闯山门,事情始于藏书阁,值守的是裴长老,劳烦裴长老先说
一下。」
下首一位身着青袍须发皆白的老者一拱手,说道:
「呃……,当其时老夫在阁内刚沏下一壶热茶,听见外面传来警哨声,但出
门时那鸣哨的看守弟子已然毙命,只看到一名身穿夜行衣的女子跃上了朱雀堂的
房顶。藏书阁乃是要地,老夫唯恐对方是声东击西之计,不敢离开追去,便让与
老夫一同值守的云影追了过去。大概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傅老弟赶到,也追了过
去。随后,老夫略微察看了一下那名弟子的尸体,是被人以刚猛的内力一掌打在
胸膛震碎心脉而死。」
「傅长老。」
裴长老这番话,姜玉澜却是在此之前就已经向裴长老询问过,所以她直接看
向了傅长老。
傅长老也如裴长青长老一般拱手一下,说道:
「说起来惭愧,傅某虽然并不以轻功擅长,但自认如果是那数十丈之内的速
度,傅某那箭锋步却是最适合不过。但不知道那女子是何门何派的高人,看着身
子彷如飘絮,轻若无骨一般,像是走那轻灵路线的身法,偏偏速度居然不在傅某
那箭锋步之下,居然在童长老和三公子阻挠之下,仍摆脱了傅某,不知去向了。」
听到傅长老提到韩云溪,姜玉澜朝着一旁竖立低头不语的小儿子看了过去,
但很快又转过头来,朝着童秋岗说道:
「童长老见多识广,你与对方交过手,可曾知道那女子是何来路?」
「哎……,咳……」
童秋岗长老却是叹了一声,又咳嗽一声,才开始说道:
「当其时老夫正欲就寝,听闻哨声出来跃上房顶,却正巧见那闯门女子朝我
跃来。老夫看其一身夜行服,心想这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哼!没想到却是老夫托
大了,仓促之下与之互拼一掌,那女子纤细的手掌却似有千钧之力,那掌力排山
倒海一般,虽说丢人,虽然是仓促应战,但老夫却被一掌震退,然后那第二掌拍
来,老夫被击落于屋内,等上来追赶,却是再也追之不及……」
童长老话音刚落,厅内立刻哗然起来,很快在姜玉澜一声「哼——!」之下
恢复安静。
太初门内皆知,这位童长老一身修为在太初门乃是前五之数,而且修炼的正
是掌法,故此才由他代为教导韩云溪修炼。如今他与那闯山女子拼掌力,却是不
敌,如此看来,那今夜闯山之人武功之高实在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这岂不让
人哗然。
众人安静下来后,姜玉澜却是闭上了双眼。太初门俞十数年没有发生闯门之
事了,而这闯山者武功之高,若是单打独斗,看起来只有在闭死关的太上长老韩
海月长老可以匹敌,这样的强敌闯山,怎么不教她感到担忧。
但她心里叹了一声,却是一声:
「云溪。」
韩云溪听闻母亲叫唤,往前迈出一步,朝着母亲和长老们分别拱手,说道:
「孩儿也如童长老一般,恰好在其逃离的路线上,那女子武功的确高得不可
思议,孩儿……孩儿学艺不精,却是被对方以掌风扫落……」
「哼,三公子无需自谦,那女子修为高深莫测,三公子能受一掌不伤已经实
属难得。」
却是童长老帮自己的徒儿说了一句话。
韩云溪听罢,也没有再说什么,一拱手又回列了。
坐于上首的姜玉澜沉默半刻,却是一挥袖,一句「诸位长老留下,其余弟子
到玄武堂,自有安排。」,却是让弟子们离去,末了,又补了一句「云溪你也留
下来。」
韩云溪只好停住身形,等众人出去后,他却终于可以搬了张椅子在长老们背
后坐下。
这个时候,童长老却是先开口:
「说起来事有跷蹊,老夫仓促之下与那女子拼了一掌,那女子掌力虽然刚猛
无俦,但老夫明显感到对方掌力爆发虽然惊人……,呃……,说起来,倒是有些
类似北唐霹雳门绝学掌心雷一般能瞬间爆发内力的掌法。」童长老捋了一下下颌
胡须,继续说道:「但那掌力却有些后继无力,感觉上像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受
那内力凝滞影响。哎……,但怪就怪在此处,不知那女子有何法门压制伤势,逃
逸时却像是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姜玉澜正是收到童长老暗示才遣散众人,此刻听闻童长老之话,却是立刻明
白了内中含义:除了黑衣女子外,太初门尚潜藏着另外一人。
「对方绝不会带伤潜入本门。但依童长老判断,以那女子身手之高如果是在
门内与人交手负伤,那这等程度的高手交手,这动静我们绝不会觉察不到。」
「哼,老夫亦是如此认为。那弟子中那一掌,虽然异常吻合那女子刚猛的掌
力,但以那女子修为之高,真要闯入藏书阁盗书,外围的看守弟子是决计发现不
了的,更遑论鸣哨示警了。那女子肯定有什么变故让她无暇他顾,或者说让他们
无暇他顾,以致给了机会那名弟子鸣哨,那女子负伤不得不撤走。」
说话的却正是值守藏书阁的裴长老,他此刻却是起身:
「无论如何藏书阁不容有失,那潜藏者修为不在那女子之下,如今虽然由徐
长老暂代老夫值守藏书阁,但老夫还是先行赶回藏书阁,以防有其他变故。」
姜玉澜颔首:「那藏书阁就拜托裴长老与徐长老一同坐镇了。」
「老夫分内之事。」
但裴长老出来后,韩云溪却没想到自己一句话都没说,又莫名其妙也被姜玉
澜挥挥手赶了出来。
PS:重写版已经写到22了,但因为中途创业失败,所以没多少心思上来更文,
抱歉。
祝读者新一年心想事成,身体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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