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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平南】(106

第一文学城 2022-07-22 03:05 出处:网络 作者:zzsss1编辑:@ybx8
作者:zzsss1 2021年3月31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27306               106、小村遭遇

作者:zzsss1
2021年3月31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27306

              106、小村遭遇

  「你这母狗,原来藏在这里,害我们追得好生辛苦!你快给我出来!」僮兵
一声吆喝,身边又过来两人。那两人拿长枪指着穆桂英,他伸手朝着穆桂英抓来,
要将她从干草堆里拖出来。

  穆桂英心里一慌,先发制人,探手就握住了左右两名僮兵的枪杆,用力地朝
着自己身旁一带。那握枪的两人,冷不丁地脚下一浮,身子也朝着干草堆上跌了
过来。穆桂英双臂往后带,腰部已顺势朝前挺了出来,抬起就是一脚,朝着中间
的那位僮兵身上狠狠地踹了过去。

  中间的僮兵哪里防备蓬松的干草堆里,忽然飞出一只玉足来,顿时被踢中了
小腹,身子已飞出丈余之远,倒地不起。

  穆桂英不敢懈怠,又是一脚,将右边的那位僮兵踢开,手起就起一掌,切在
左边的僮兵脖子之上。那僮兵哼也不哼,身子已是软软地倒了下去。

  「快!她在牛棚里,别让她跑了!」侬平听到棚子里起了动静,料想士兵已
发现了穆桂英的藏身之所,便吩咐剩下的士卒们,一起将牛棚围住。

  眨眼之间,穆桂英已击倒三名僮兵。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勇武,连她自己都
觉得不可思议。在无尽的折磨和蹂躏之中,穆桂英已渐渐失去了反抗的意识,就
算身怀绝技,也丝毫不敢施展出来伤人。此刻在情急之下,大展拳脚,靠的全是
身体的本能。

  原来,自己还能再战!穆桂英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原先是一个征伐沙场的大
元帅。既然已经出手,所幸一不做,二不休,杀出一条血路来!想到这里,穆桂
英忽然大喝一声,已从干草堆里跃了出来,手里握着从两名僮兵手里的长枪,二
话不说,迎面照着扑上来的僮兵就是一枪,顿时将那人刺了个透心凉。

  「啊!」小村里乡民忽然见干草丛里杀出一个赤裸的女人,顿时惊得脸上没
了颜色。那些村妇,更是羞怯得红了脸,将头扭到一边去了。

  「围住她,别让她跑了!」侬平见穆桂英和手下的兵丁打斗起来,急得大呼
小叫。此时,又有几名跑得慢的僮兵进了村子,一见情况有变,也是不假思索,
加入了战圈之中。

  穆桂英手中的一杆长枪,接连挑翻七八名僮兵,直将他们杀得哭爹喊娘。若
是换在以往,这些喽啰,穆桂英根本不放在眼里。只不过此时,她累日遭罪,归
仁铺临阵之前,又被阿侬用雷光锏电击,更是手软脚软,像是使不出一点力气般。

  杀了几人之后,已是娇喘吁吁,汗如雨出。可是这还不算,周身上下一丝不
挂地和敌人交战,胸前的那对硕乳,又开始上下颠簸晃动起来,一下紧接着一下,
将她震得头昏眼花。

  穆桂英从来也没有过赤身裸体地和敌人交战的经历,尽管手下生风,却依然
觉得难以适应。围在牛棚外的乡民,自然也没见过一个女人一丝不挂地和男人打
斗的场面,更是又惊又奇,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盯在穆桂英的裸体上直转,片刻也
不敢放松了。

  前后加入战圈的二十余名僮兵,一时之间,竟战不下体亏的穆桂英。所谓百
足之虫,死而不僵,穆桂英只凭着手脚的本能,便足以使得那些僮兵近不了身。

  摸约一炷香的工夫里,这些僮兵已折损近半。

  侬平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若是照着穆桂英这样打斗下去,恐怕这几名士兵
也伤不了她一根毫毛。只见他偷偷地绕到了穆桂英身后,见她忙于应付迎面一齐
刺来的四五杆长枪时,觑准了这个空子,忽然扬起手中的流星锤,朝着她的下盘
横扫过去。

  侬平的流星锤无意伤害穆桂英,便将锤索放到了最长。这一记横扫过去,那
连着铁锤的锁链,一下子便缠在了穆桂英的两个脚踝之上。穆桂英不防有人在身
后偷袭,顿时觉得两脚一紧,不由地长身一立,双腿已紧紧地并了起来。好在侬
平没将铁锤打到穆桂英的脚上,若是让那铁锤砸到,踝骨早已粉碎。

  侬平顺势将手中的铁索一带。穆桂英便觉得脚下一空,身子已不由自主地朝
前扑倒下去。侬平急忙双臂前后交替,反复四五次,收短铁链。穆桂英的身子也
被拖拽着在地上滑行起来,手中的长枪也在惊慌之际,不知甩到了何处。

  「啊!放开我!」穆桂英绝望地大叫起来。等到身子一停在侬平的脚下,急
忙翻了个身,从地上坐起,双手使劲地扯动起捆在脚踝上的铁索来。可是她的心
里一急,手上就更不听使唤,用力地拉扯几下,铁索依然纹丝不动,好像在她的
脚踝上落地生根的一般。

  不等穆桂英把铁索解开,那些僮兵早已一起扑了上来,将穆桂英摁倒在地,
不由分说,已抖出一条绳索,将她的双臂反剪,狠狠地捆绑起来。

  穆桂英似乎已是很久没有尝过两臂倒剪的滋味了,让僮兵一绑,顿时觉得肩
头酸痛,不由又呻吟起来。

  「好你个贱人,居然敢逃跑?害得老子一路追来,好是辛苦!」侬平见制服
了穆桂英,似乎比他想象之中更加容易,不由地得意起来。只见他跨步上前,一
脚踩在穆桂英的后脑之上,将她的脸面狠狠地踏进了地下的泥土之中。

  「嗯!呜呜!」穆桂英的脸被无情地埋进了土里,口里鼻里都让冰冷的散发
着土腥味的泥沙堵塞,已是没了反抗之力,拼命地朝着地上拍打着手脚,挣扎起
来。

  直到穆桂英快要由于窒息而死时,侬平这才松开了脚,弯腰一把揪住她的头
发,将她的整张脸从泥土中拔了起来,恶狠狠地道:「别以为你能逃得出老子的
手掌心!告诉你,就算大南国不复存在,你也依然是我僮人的性奴,明白了吗?

                 「

  「呃!呃呃!」穆桂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侬平不停地虐待威
胁。

  侬平见穆桂英又被制服,便将她的脸朝着泥地上狠狠地一砸,直起身来,对
着村庄里的乡民道:「这婆娘乃是我大南国的女犯,不遵礼法,让陛下下旨捉拿!

  「说着,又抓住了穆桂英的头发,将她一路拖到了村子中间的空地之上。

  「放来了我!」穆桂英使劲扭动着身子,朝着侬平哀求道,「求求你,放了
我!我一定永远也不出现在广南……」她已是吓破了胆,对僮人残酷的虐待手段
畏惧如虎。既然逃出来了,就不再想着回去,哪怕是天大的代价,她也愿意承受。

  「你以为你还想走吗?既然到了广南,就是有去无回!」侬平愈发张狂,拽
着穆桂英的头发,将她朝着摆放在空地中间的石桌上一丢,狠狠地说道。

  穆桂英只觉得头皮发痛,在侬平的牵扯之下,只好踉跄地朝着石桌跌了过去。

  哪知侬平的这一甩,很是用力,穆桂英一不留神,便撞到了石桌之上,左右
挺出的髋骨,碰在石桌边缘,生生作痛。

  侬平又道:「老子让你跑!」说罢,已是快步跨上前来,按住穆桂英的后背,
放下手中的流星锤,迫不及待地褪下自己的裤子,用力地把胯下的肉棒挺进了穆
桂英的肛门里头。

  「啊呜呜呜呜!」穆桂英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肛道忽然被扩撑起来,
身子几乎痛得窜了起来。只见她用胸前厚厚的乳房抵在石桌上,支撑起身子,两
条小腿已是情不自禁地勾了起来。

  侬平又是抬起脚一踏,踩住了缠在穆桂英脚踝上的铁索,又将她勾起的小腿
踩了下去。只见他摆稳了身形,毫不含糊,朝着穆桂英的肛道内,又是狠狠的两
下抽插。

  「啊!痛!痛!不要!」穆桂英刚刚拾起来的自信,瞬间又烟消云散,在敌
人的奸淫下,已是变得无比自卑和懦弱,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呼救般的大声叫
唤起来。

  「贱人,竟敢反抗,伤了老子那么多士兵!」侬平好像对穆桂英的抵抗很是
不满,此时更将心里的所有怨恨,都一起发泄出来,噼噼啪啪地朝着她的肛门里
进攻不停。归仁铺里的宋军,有如虎豹一般,令他胆战心惊,唯有在此时,他才
能显示出作为一个应有的雄风。

  「啊……」穆桂英疼得几乎留下了眼泪,干燥的肛道之内,一下子被闯入了
如此巨大的物什,似乎要将她的身子撕成两半。被倒剪在背后的双手,十指已是
紧紧地掐进自己背上的肉里,纵使疼痛,也好过在小穴里难以名状的羞耻。

  穆桂英的脚上被缠了好几道粗粗的锁链,迫使她的双腿紧紧地并拢在一起,
无法分开。两腿一合,便将前后两个小穴一齐夹紧了,原本她的肛道之内,已是
结实紧致有力,如此一夹,更是如两扇肉壁,将侬平的阳具紧紧地裹挟在其中。

  身在嫩肉之间,滋味自是妙不可言。

  侬平愈发无法控制体内的兽性,将穆桂英在石桌上摁死了,肉棒依然抽动不
停,大有要将她的整个肛门操烂之势。

  比起身体上的羞辱,穆桂英心里更加担心,此番复又陷落敌人手中,若是将
她押送回去,也不知阿侬和侬智高会如何对待她。在她的心中,不仅是屈辱,更
有一股惊惶和慌张,紧紧地缠绕着她,令她整个身子,就像脚上的枷锁一般,无
法挣脱。

  「母狗!」侬平一边抽动,一边骂道,「你这下贱的屁眼,已经让南国的皇
帝玩弄过无数次了吧?现在休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好似自个儿是三贞
九烈一般!」在侬平的心目里,玩弄这些宋朝女将,早已是理所当然之事。任何
反抗,在他的眼里看来,都是如此滑稽可笑,荒诞不经。

  穆桂英刚刚找回了一丝自信,紧接着又是屈辱被俘。那滋味,好像对方刚刚
给了她一颗枣子,只是枣子还没放到她的嘴里,又是狠狠一个耳光扇了过来。这
样的迎头痛击,在穆桂英的心里,顿时成了一种受挫感,让她觉得自己已是百无
一用。

  「贱人,今日不操烂了你的屁眼,如何对得起在归仁铺死去的那许多僮家兄
弟!」侬平说的如做的一般无二,每一次抽插,几乎顶到了穆桂英的身体深处,
直将她的回肠捋直,要从她小腹的前头破体而出。隐约的,她发现自己的身子已
是容纳不下侬平巨大而粗长的肉棒,在接连不断的顶击之下,身子好像被贯穿一
般,从肛门直到肚脐,中间似乎横亘了一条粗壮滚烫的肉棒。

  「啊啊啊啊!」穆桂英疯狂地大叫,恐惧和羞耻一起朝着她的脑门上袭来,
让她无法自禁,所有的意识,都在这一时刻化为乌有,只剩下卑躬屈膝的顺从,
「求求你,不要在插了!哎哟,好痛!受不了了!唔唔!哎哟!我……哎哟!再
也不跑了!求求你……哎哟!饶了我吧!」

  「这个时候求饶,你不觉得太晚了吗?」侬平咬牙切齿地道,「想必你也应
该看到了,归仁铺之战,南军大败而归!想必今后,南天子要拿你当做人质,方
可保得无虞!若是教我放了你,我可是万万不敢。要是陛下怪罪,恐怕我也落不
得任何好处!」

  「将军……哎哟!好痛!啊!放了我……求求你……」穆桂英尽管觉得侬平
所言在理,几乎寻不到任何反驳的话,可是身体已是到了极限,再也无法忍耐。

  在她的手里,早已失去了最后的筹码,唯有用自己的尊严和身体,才能补偿
僮军失利的耻辱。

  侬平粗暴地抽动了几次,终于把一股精液硬生生地挤了出来,全部射在穆桂
英的肛门里。顿时,那狭窄的肉道里,已是淫液泛滥,如浇灌在地洞里的温泉一
般,无法容纳,只有汩汩地朝外冒了出来。

  肛门惨遭奸淫之后,穆桂英又是连反抗的力气和意志一下子全都消散了。此
时此刻,她似乎已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便自己如何想方设法逃脱挣扎,终究是逃
不过命运对她的制裁。作为一个女人,前半生的荣耀像是已经耗尽了她今生所有
的运气和福分。接下来的,她该慢慢地向上天偿还。

  当侬平疲软下来的肉棒离开那个已经被无限扩张开来的肛门后,穆桂英的身
子就像被抽去了骨架一般,软软地倒了下来。她呆呆地望着刚刚明亮起来的晨空,
却对第一缕从远山背后透露出来的曙光失去了希望。即使耀眼,在她的眼里,也
不过是黯然无光。

  「兄弟们,追赶了一夜,已是辛苦你们了!既捉到了这个女俘,趁着返回邕
州之前,便暂时犒劳你们,让你们好好享受一下!」侬平连夜追赶,又要堤防宋
军的突袭,可谓是心力交瘁。此时终于得到发泄,已是满足。可又一眼看到那些
疲惫的士兵,于心不忍,便大声说道。

  「多谢将军成全!」几名僮军士兵拱手道,「我等早已想好好玩弄这个婊子
了!奈何皇帝独专,不敢染指,今日……啊!」

  士兵们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从远处射来了一支利剑,正中了他的颈脖,从左
侧刺入,又从右侧穿了出来。只见他呆立原地,身子摇晃了几下,又直直地仆了
下去。

  「什么人!」侬平大惊,急忙一收手中的索链,准备应战。不料,他早已忘
了,流星锤上的铁链,已是捆住了穆桂英的双脚,根本无法抖散开来。

  就在侬平慌张间,从村子之外,又接连射来一阵箭雨,将他身旁的士兵射翻
在地。

  「不好!有宋军偷袭,快撤!」情急之下,侬平只好弃了自己的兵器,转身
奔逃起来。只不过,在他转身之前,已看到了偷袭之人的号衣。红衣胜火,好似
初春盛开的鲜花一般,不同于宋军赭色的战袍。

  「我们是……」侬平正要向来者表明身份,可是又是不由分说,一阵如雨点
般的利箭朝着他们招呼过来。眼看着自己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侬平一咬牙,只
好带着残兵败将,从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里撤了出去。

  侬平没命般的朝着村外的密林里跑,就如方才穆桂英没命的朝着茅草深处逃
命一般。良久,才发现身后无人追赶,这才靠着一颗大树,缓缓地坐下来喘息。

  「将军,如此深山僻壤,却也能让宋军寻到。这宋军果真不是简单的!」跟
在侬平身边的,不过三五名僮军。这几人,也让刚才的那一通乱箭射得心惊胆战,
不由地拍着胸脯道。

  「他们……不是宋军,」侬平心有余悸地说,「是黄峒的人!」

              107、黄峒僮酋

  侬平落荒而逃,却怎么也不敢相信,与南天子亲如手足的黄峒竟会袭击他们。

  果然是墙倒众人推,归仁铺大战一败,想必各峒早已得知了这个消息,明则
保身,谁也不愿给分崩离析的大南国作为陪葬。在左右两江的夹缝里,唯有侬峒
和黄峒势力最大。自古以来,唇齿相依。如今侬峒失势,黄峒首领黄守陵难道已
背弃了与侬智高的誓言?

  侬平不敢停留,急忙朝着邕州撤退。他必须马上面见南天子,将这个消息告
诉整个南国。这对于南国来说,恐怕比穆桂英逃脱的消息更为致命。

  一队穿着红衣的峒丁冲进村里,一边检查着地上的尸首,一边已将穆桂英团
团围了起来。此时,穆桂英脚上的索链为解,双臂又被绑在身后,整个人直挺挺
地如同一段木头般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弹。就在她抬眼看清的时候,已有十余
杆长枪一齐朝她指了过来。

  「二峒主,这女人好是诡异,不如一枪将她戳死,免留后患!」峒丁见穆桂
英虽然一丝不挂,满身屈辱,可是两道如利剑般的眉目上,隐约透露着一股尊贵
英武的气息,想来必定不是无名之辈。

  这个被称为二峒主的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面目白净,倒也生得清
秀,若非他手中抓握着一把虎头枪,恐怕很多人都会认为这是个儒生无疑。此人
并非别人,正是黄峒酋长黄守陵的弟弟,黄守钦。

  黄守钦骑马走到穆桂英的身边,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只觉得这个女人
虽然英气逼人,却已没了一丝威胁。再加上,就在他们进村之前,他亲眼所见,
正在遭受侬峒的南军凌辱,想必是他们从哪个大户人家里掳来当家夫人,抑或是
被俘的宋军女将,便道:「且将她带回寨里,听候峒主发落!」

  左右两江,呈夹角之势,在邕州城西不远处合流。沿着左江的思明、罗白、
罗阳、永康等地,俱是黄峒的领地。治所名唤迁隆寨,设于罗阳山顶。从邕州到
迁隆寨,唯有一条小径可行,两侧峰峦迭起,峭壁如削,只留中间的羊肠小道,
可拾阶到达寨里。此处易守难攻,虽不过百余人守寨,亦可抵挡千军万马。

  黄守钦令人将穆桂英抬起,丢到马背之上,便出了山庄,行十余里地,上了
罗阳山,到达迁隆寨。

  穆桂英抬头望着迁隆寨,果然是一派气象。围着迁隆寨,整个罗阳山坡上,
俱是大大小小的民寨,犁地种稻,凿井取水,悠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样,与外头
哀鸿遍野,血肉横飞的战场,仿佛是两个天地。

  「若能隐居于此,了却残生,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一时之间,穆桂英看
得有些呆了。想起自己已是残破的身躯,不由地萌生了退意。

  「呀!你们看,二峒主押了个光溜溜的女人回来,这是怎么回事?」一见黄
守钦率队回山,许多僮民便围了过来,朝着穆桂英指指点点。

  穆桂英一见自己的身子又遭许多陌生人戏谑,不由地又是羞从中来,闭紧了
眼,不敢抬头。

  「二弟,你终于回来了!不知消息打探得如何?」迁隆寨前,已有一名三十
岁上下,穿着玄色的酋长服的男人大踏步地走了出来。只见他虽然身高七尺,却
生得清瘦,看上去比黄守钦还要更斯文一些。此人正是黄峒的首领黄守陵。

  黄守钦道:「大哥,小弟一路朝着邕州打探,却见满路俱是溃逃模样的僮兵,
想必侬王与宋军在归仁铺大战中,已是败了!只不过,前头狼烟汹涌,小弟人马
有限,唯恐遇上宋军,不明就里,又是一番厮杀。早先听闻,石先生已经率队过
了邕州,想必不日便能带回两军胜负的消息,因此便在半途折返回来,向大哥禀
报消息!」

  黄守陵听了,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果然不出石先生所料,侬王万万不
是狄元帅的对手……」

  两人一边说,一边已进了寨子里头。只见这寨子,前中后三厅通透,俱是用
胳膊般粗细的竹竿搭建而成,外头覆以湿泥,已防备来犯敌军火攻。一进到前厅,
黄守陵便朝着酋长的宝座上一坐,黄守钦也跟着在次席落座。

  两人刚坐定,又听黄守钦道:「大哥,小弟在返程的途中,遇到一对侬峒的
僮军,在一个村子里凌辱一名妇女。小弟只道僮军新败,士卒皆失了管控,肆意
胡来,竟敢欺凌我黄峒的乡民。小弟一怒之下,便击退了那几名侬峒的僮军,救
下那妇女来。只不过……小弟发现,那女子长相不凡,身份更是诡异莫测,因此
带了回来,请大哥定夺!」

  黄守陵一惊,问道:「你与侬峒的人交手了?」

  黄守钦点点道:「没错!混乱之中,小弟未能看清那领兵将军的面目,只是
依稀觉得,那将军竟生得好似特磨道酋长的儿子侬平!」

  「啊?」黄守陵更加吃惊,「侬夏卿的两个儿子竟也在侬峒麾下效力,想必
侬峒与特磨道联手,已成事实!」他叹息了一阵,似乎脑中很是矛盾。良久,又
似乎响起了黄守钦刚才和他说的话,道:「听闻你捉了个女人回来,快带上来让
我瞧瞧!」

  黄守钦一声令下,便把五花大绑,赤身裸体的穆桂英推进了寨子。两名峒丁
将她退到黄守陵面前,大喝一声:「见了峒主,还不赶紧下跪?」

  穆桂英终于见到了黄峒的峒主。此前在军营之中,已是几次三番,听人说起
黄守陵来,不料今日竟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当她抬起眼,只道黄守陵又是一个
穷凶极恶之徒,不料竟生得文质彬彬,好一个后生的酋长,心里不免有些吃惊。

  只是吃惊归吃惊,念及此时自己的身份,不敢得罪了这个大峒主,便顺了身
后那两个峒丁的意思,要跪下去行礼。

  「慢着!」黄守陵忽然喊道,「不必跪了!」

  「呀?」穆桂英吃了一惊,刚刚要弯曲下去的膝盖,又停在了半空之中。

  黄守陵从酋长的宝座上起身,走到穆桂英的身前,绕着她走了一圈,前前后
后地又是一番打量。穆桂英一丝不挂地让这个陌生男人打量,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扭动着身子,时时躲避着他朝自己身上射来的目光。

  「好一个高大的女人,」黄守陵道,「想必定然是北方的女子无疑了?」站
在穆桂英面前,他竟矮上了几寸,需微微仰视,方能瞧得清她的面目。当黄守陵
的目光扫到穆桂英的脸上时,却发现她的眸子深处,竟藏有一道精光,无上尊贵,
却又无可亵渎,不由地身上微微泛起了一阵寒意。

  穆桂英见瞒不住黄守陵,只好点头。

  「你究竟是什么人?」黄守陵又问。

  穆桂英犹豫了一下,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她早已听说过,黄峒酋长
黄守陵与侬智高是八拜之交的兄弟,两人互为攻守同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是敌不是友。既然敌人还没识破她的身份,若是轻易告诉他,自己正是大宋元帅
穆桂英,想必又要惹来一场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开口道:「小女乃是……乃是宋
军校尉,前者金城驿大战,让僮军所掳,才落得如此境地!」

  听了这话,旁边的峒将和峒丁一起俱是笑了起来,纷纷道:「想必这宋军已
是无人可用,不仅让一个女人当元帅,想不到底下里,还是那么多女人当军官的!

                 「

  黄守陵没有理睬族人的议论,又问道:「那你又为何会在山下的那个小村庄
里出现?」

  穆桂英继续撒谎道:「宋军与僮兵战于归仁铺,邕州城内大乱,小女趁乱逃
脱,不料在村里被敌人将军追上……多亏了二峒主相救,要不然……要不然让他
们捉回去,又不知该如何凌虐于我!」

  「你撒谎!」黄守钦忽然站起身,指着穆桂英道,「若你不过是区区校尉,
为何会是侬平亲自追赶于你?想来,你定是有个不凡的身份!大哥,休要听她胡
言乱语,不如一刀将她杀了,以绝后患!」

  穆桂英一听黄守钦要杀自己,急忙跪倒在地,哀求道:「二位峒主,求你们
饶过小女一命……」面对着两个比自己还小十几岁的男人,四十来岁的穆桂英,
一直小女小女的自称,连她自己都已觉得叫不下口,顿时语塞起来。

  「胡闹!」黄守陵忽然提高了嗓音,对黄守钦道,「若是让石先生知道,我
们杀了宋军的人,想必他又要痛心疾首了!」黄守陵似乎对自己口中的石先生很
是尊敬。

  黄守钦这才道:「这婆娘自称是宋军的人,想必石先生定是认得。不如等他
回寨,再作打算?」

  黄守陵点点头,吩咐峒丁将穆桂英身上的绳索去了,先是让她下去沐浴净身,
又让她换上了一身僮人的服饰。

  穆桂英这才松了口气,终于保住了一条性命,身份又没能让敌人识破。如此
一来,她便能在这世外桃源般的黄峒里,安心静养几日了。到了今天这种时候,
她已经没想过要逃。一则,已是身心俱疲,没了那个心力;二则,即便是逃出去,
更不知该何去何从。不如身在虎穴之中,暂时立命,再见机行事。

  穆桂英洗漱毕,又来见黄守陵。此时,她满脸的尘垢已是洗净,一身僮服也
将她满身的伤痕和羞耻私处都遮掩了起来,更是出落得威武健壮,亭亭玉立,女
中豪杰的本色,尽显无疑。举手投足之间,成熟女人的韵味,远播十里。黄守陵
一见,穆桂英虽已是四十多的年纪,却依然貌美如花,不由地目光直愣愣地瞧着
不放。直到穆桂英盈盈下拜,这才回过神来,吩咐左右,备下酒席,款待宋军女
将。

  黄昏时分,整个迁隆寨的僮人,已是济济一堂,连前头演武场上,都摆满了
酒席,附近寨里的乡民,只要有工夫,都能来饮上一杯。

  如此盛大热闹的场景,穆桂英似乎已是前生之事。恍恍惚惚间,她感觉自己
自从落入敌人手中以来,几乎没有好好的进过一顿食。每日俱是精液灌喉,也不
知道自己究竟为何,直到今日还没有被饿死。虽然被精液灌得咽喉发腻,可是当
甜美的米酒再次滑入喉咙里时,很快就冲淡了那腻味,让她尽兴。

  既然是峒主的贵客,那些峒丁和峒将们自然不敢怠慢,频频朝着穆桂英劝酒。

  穆桂英更是来者不拒,一一举杯豪饮。这一夜,她已是心花怒放,感觉自己
柳暗花明,苦尽甘来,终于逃脱了侬智高的魔掌。

  广南的米酒,入口香甜,这酒性却丝毫不亚于烈酒。穆桂英纵使酒量不错,
连续几杯酒下肚,已是头重脚轻。再加上这几日已让敌人折磨得身虚体弱,更是
让酒性有了可趁之机。不一会儿,已是两颊绯红,醉意阑珊。

  黄守陵一见穆桂英面如桃花,更是满心欢喜,借着酒性,问道:「不知这位
大嫂,如何称呼?」

  穆桂英让侬智高等人调教之后,少了几分锐气,却多了几分性感妩媚,此时
见黄守陵问起,不由一楞:「峒主可唤我桂……桂花即可!」

  黄守陵听了,不由地吟道:「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果然是个
高傲又冷艳的女子啊!」

  听到黄守陵的夸赞,穆桂英脸上更红。自幼及长,从来都不乏称赞穆桂英美
貌的人。只不过在当时,她全都不以为然,身怀绝技,自然比美色更令她自豪。

  此时,她的绝技已无从施展,一听有人夸赞,更是娇羞。

  黄守陵又道:「听闻你们的大元帅,也与你名字相仿。好像是叫……叫穆桂
英?」

  穆桂英一听,急忙说:「我哪敢与元帅相提并论啊?」

  黄守陵道:「实不相瞒,黄峒欲弃暗投明,不知桂花大嫂觉得如何?」

  「啊?」穆桂英大吃一惊,但疑心这是黄守陵的有意试探,只是道,「此事
全凭大峒主做主,桂花岂能在旁指手画脚,坏了礼节?」

  黄守陵听了,点点头道:「没错……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问你也是无
济于事……」

  此时,黄守钦又率着几名峒将,来向黄守陵和穆桂英敬酒。这两人也不含糊,
一一回敬。只是这一轮酒下肚,穆桂英已是不支。只见她的身子摇晃了几下,差
点栽倒在地。幸得黄守陵一把搀住,才免了一场洋相。

  穆桂英只觉得脑袋里好像坠了千斤巨石,怎么也抬不起来,便以手托腮,对
黄守陵道:「大峒主,桂花不胜酒力,还请峒主恕罪……」

  黄守陵一见,急忙将穆桂英扶了起来,道:「我已令人在后寨为你备下了客
房。你既不支,我便扶你回房去罢!」

  穆桂英本能地将手一推,道:「峒主,桂花自行回房便是……」话未说完,
又是一个趔趄,差点仆地。

  黄守陵见了,不由分说,将穆桂英搀了,留下一群尚未尽兴的峒丁和乡民,
两人一齐朝着后厅走了过去。

  后寨里的客房,也是用竹子搭建起来的。只不过在屋子里头,茶几、竹床一
应俱全,比起那些青砖黑瓦的房子来,毫不逊色。黄守陵将穆桂英扶到了床边,
让她在床上坐下。

  不料穆桂英的身子已是软软的,屁股还没沾到床沿,整个人已是斜了下去,
双目紧阖,英气顿失,换上了一副温婉宁静的女子模样。黄守陵见了,更加心动,
再加上酒意作祟,便也跟着爬到了床上,将穆桂英压在自己身下。

  穆桂英昏昏沉沉的,几乎已快入睡,却感觉身子上有个重物压了上来,惊得
急忙睁开眼睛。在她眼前,但见黄守陵喷吐着满口酒气,在她的脸上胡乱地轻吻
着。

  「呀!大峒主,不可以……」穆桂英惊讶之余,急忙用手去推黄守陵。只不
过,她的双臂也好似在酒坛里浸泡了几天几夜一般,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来。推
在黄守陵的身上,有如磐石,一动不动。

  黄守陵将穆桂英的两个手腕捉住,用力地朝着两旁一按,微微地直起身来,
开始撕扯起她的衣襟。

  「峒主,不能!」穆桂英下意识地反抗着,急忙又用双手护在了自己的胸前。

  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反抗,已不是拼尽了全力,更像是一个过场一般。

  「桂花……」黄守陵继续侵犯着她的身体,双臂猛地朝两侧一分,已将穆桂
英的衣襟拉扯开来,藏在衣襟的那对硕乳,已是摇晃跳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
停地勾引着他,让他几乎眼前发花。如此一来,黄守陵的兽语更甚,道,「留在
峒里,莫要回大宋去了!」

  「唔唔……」穆桂英好像没听清黄守陵说的话,羞耻得把眼一闭。衣服就好
像是她的唯一一道防线,既然这道防线崩溃了,接下来也就没什么可以抵抗的了。

  只是,在她的脑海深处,依然存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在几十年的伦理教
诲里,早已根深蒂固。她不由地抓紧了自己的裙子,牢牢地按在自己的大腿上。

  黄守陵一见,只道穆桂英还想反抗。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好用上硬的手段,
恐吓道:「你的这条命,是本峒主救下来的,你若是不从,现在就杀了你!不管
你是侬峒的人,还是宋朝的人,死在这里,定然无人知晓!」

  穆桂英听闻,以为黄守陵动了杀机,心中更是惊慌,呐呐道:「峒主,我,
我不敢……」

  经历了那么多,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死去,实在是太不值得了。尤其是当穆桂
英目睹了杨八姐之死后,已对死亡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108、石先生

  「既然不敢,就好生听话,」黄守陵粗喘着道,「你放心,我定然不会亏待
了你……」他一边说,一边已将穆桂英的裙子扒了下来。

  卧在黄守陵身下的穆桂英,已是一丝不挂。她尽管羞耻,却不敢反抗,双手
有如僵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既然身子已经被那么多人糟蹋过了,自然也不在
乎多此一个。最主要的,是穆桂英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起,发现他远不如侬智
高之流那般可恶,也不像他们那样,令她心生恐惧和反感。

  「果然是一副上好的身子!」黄守陵说着,将自己的身子与穆桂英贴得更紧。

  虽然白天他早已看过了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但此时握在手里里的滋味,远
胜目睹。这种实实在在的感觉,让他心跳,让他冲动,并且为之疯狂。

  黄守陵用目光在穆桂英的身上扫视着,一寸一寸,每一块肌肤都不放过;一
次一次,好像永远也看不够的一般。在那具雪白,光滑,晶莹的女体上,布满了
触目惊心的鞭痕和如染色般的淤青,有的猩红,有的紫青,更有的乌黑。这简直
就是暴殄天物,黄守陵有些愤怒。只不过,他的怒意稍纵即逝,这些点缀,似乎
让穆桂英平添了一份屈辱的美感,让他深藏在心里的猛兽再也无法抑制,脱笼而
出。

  「唔……峒主,不要看了……」穆桂英一直被黄守陵这样盯着看自己的裸体,
心里益发羞耻,忍不住地用手遮挡住了自己的下体,嘴里呻吟般的叫道。在浓浓
的醉意和羞耻中,这叫声听起来在春日里燕语呢喃,落在黄守陵的心坎里,又似
雁声嘹呖。

  黄守陵拨开了穆桂英的双腿,将自己的膝盖弯曲起来,跪在她的大腿中间。

  这样一来,穆桂英半推半就的羞态和抵抗,便显得更加无力。他低下头,见
到怒放的花瓣上,竟落下两排齐密的针脚伤疤,一边大腿内侧上,血红的齿印依
旧。

  「看来,你在邕州的日子不好过啊……」黄守陵有些心疼地说着,已低下头
去,用舌尖轻轻地触碰穆桂英翻开在两旁的肉唇。

  「峒主,不可以!」穆桂英急忙把双手按在黄守陵的肩膀上,用力地一推。

  可惜她的手臂依然无力,无法抵抗对方蛮横的力气。无奈之下,只好在胯下
摸索到他的下巴,往上抬起,将黄守陵的整张脸都搁在自己的阴阜上。

  黄守陵的下巴被托起,再也无法低头去亲吻那盛开的肉瓣,又好气,又好笑
地道:「怎么,到了此时,你还是不愿让我碰你的身子么?」

  「不……不是……」面对着如此文雅的峒主,穆桂英又怎能忍心拒绝,只不
过,她跨不过去的,是自己心里的一道坎,「峒主,不要舔那里,脏……」被无
数人侵犯过的身体,即便沐浴擦拭上百次,依然洗不净那满身的耻辱,穆桂英自
己都嫌弃起自己的身子。

  「不!我不嫌弃!」穆桂英越是拒绝,黄守陵越是想要占有,他捉住了穆桂
英的手腕,朝着两旁一按,让她的手掌从自己的下巴地下抽开,又俯下头来,用
舌头在她的阴户上不断地抚弄和挑逗。

  「嗯!」穆桂英轻吟了一声,在沉沉的醉意里,她几乎无法控制即将爆发的
激情,叫出来的声音,也是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温存,
让穆桂英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丈夫还在人世的那些年岁里。

  杨宗保……她似乎已经快要忘记丈夫的长相了。

  黄守陵的舌尖探进穆桂英的肉洞里,上下拨弄。他很快就发现,这个肉洞尽
管被侬峒的人欺凌过无数遍,依然紧致有力,能够自主地呼吸收缩,像一只可爱
的活物。很快,黄守陵的呼吸频率已经远远地赶超了穆桂英阴道收缩的节奏,他
的舌头也仿佛自己的呼吸一般,噼噼啪啪地翻动起来。

  「啊!不要这样……」穆桂英淫叫着,身子顿时僵硬起来。小穴里随之而来
的,也是一阵阵难以名状的酸胀,蜜液已是禁不住地流了出来。

  黄守陵拨开了穆桂英的双手之后,已将自己的掌心按在了穆桂英的大腿上。

  此时穆桂英身子一僵,浑身的肌肉又坚硬起来,不由地感觉一阵好奇。他好
不容易从穆桂英的腿间将头抬了起来,望着她的一身肌肉赞道:「好一副身段!」

  「峒主,快停下来!」穆桂英见他的嘴离开了自己的肉洞,终于松了一口气,
急忙哀求般地说。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黄守陵又把头低了下去,重新舔舐挑逗,好像根本没
有听到穆桂英说的话一般。从肉洞里流出来许多淫水,汩汩不断,量多得让黄守
陵不免吃惊。他不停地吮吸,吞咽,却发现这个肉洞就像是开了闸一般的泄口,
根本是无穷无尽,也无法抑制。

  「侬峒的人,调教果然是有一手!我还没怎么挑逗,你就已经忍不住了吧?

  「普通的女人,根本不会像这样一触即发,一发不可收拾。黄守陵心里明白,
这个自称叫桂花的女人,在邕州定然没少受阿侬祖孙三人的调教。这副身子,已
是让他们驯服得无比乖巧。

  这样的话,在穆桂英的耳里听起来,却免不了有许多揶揄鄙夷的意味,让她
更加觉得羞耻。可是她不敢发怒,生怕惹恼了黄守陵,让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局
面,再一次变成如履薄冰般的艰险。

  黄守陵的嘴唇离开穆桂英身下的肉瓣时,从狭小的肉洞里流出的淫水,顿时
无法接纳,一下子全都淌到了身下的床毯上去。只一眨眼的工夫,床毯之上,已
濡湿了一大片。他在穆桂英平坦的小腹上慢慢爬了上去,嘴里依旧像饥饿的野兽
般,挂着流涎一般的银丝。那不是他自己的口水,而是穆桂英身体里流出来的蜜
液。

  「峒主,停下来……不要继续这样了……」黄守陵表现得越是不紧不慢,穆
桂英就觉得越是羞耻,好像一股不温不火的火焰,正在慢慢地煎熬着她手上的心
一样。她紧紧地把黄守陵的身子抱了起来,不愿让他再继续往下,舔舐那个连她
自己都讨厌嫌弃的肉洞。

  「好,那就都依你……」黄守陵也不打算继续在下面吮吸穆桂英几乎没有穷
尽的淫水,双手覆上了她胸口的双乳,缓缓地左右挪动,像在搓着面粉团子一般,
将穆桂英的那对硕乳画着圆圈,边压边揉,「我不用嘴,用手总可以吧!」

  黄守陵的声音很轻,吐出来的呼吸,却是像火一般热烈,喷在穆桂英的颈侧,
阵阵酥痒。

  穆桂英僵硬的身子在这一阵吞吐之下,瞬间又软了下去,随着胸口传来阵阵
饱胀欲裂的难受感,不由地抬起双脚,用两条修长的玉腿,把黄守陵的屁股紧紧
地缠了起来。

  「唔!好痒……这里也不可以……」穆桂英愈发难受起来,叫声也变得更加
酥软,所有的英气此时已完全消散,成了动人的妩媚。

  尽管她一直害羞地让黄守陵不要用嘴去触及她的下体,可真当那段柔软的舌
头离开她身体时,小穴瞬间又变得空虚起来,空虚地几乎令她发狂。此时又被黄
守陵有条不紊地揉捏起乳房,胸口同样充斥了无尽的空虚。那种渴望,那种期待,
已远远超乎了她的想想。

  「是不是很想要?想要就告诉我……我可不像侬峒的那些野蛮汉子一样,不
懂得怜香惜玉!」黄守陵继续在穆桂英的颈后吞吐起来,让穆桂英感觉整个后背
都开始酥痒起来,恨不得用手去挠。

  穆桂英居然在这个年纪足足比自己小上十来岁的男人手里自甘堕落,让她一
下子羞愧得无地自容。可是又一想,就在几天前,自己还在比自己小将近三十岁
的侬继封胯下奴颜婢膝,此时面对黄守陵,已是算不得什么了。

  「不……别这样……」穆桂英明白自己很快就可能又一次崩溃,被身体里的
欲望彻底征服,便哀求地说道,「不要让我说那样的话……唔唔,好羞……」

  穆桂英恨透了自己,明明在敌人残忍的酷刑和强暴下,几乎变得身心俱裂,
可越是猛烈残酷,她的身体就越是趋之若鹜,似乎自己就是一头始终被敌人牵着
鼻子走的牲口。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最可怕的是,她对自己已经越来越
感到陌生,好像现在她所拖带的这副肉体,不是伴随了她四十多年的那个身子了。

  「在侬峒人的手里,你应该无数次说出那样的话吧?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
肯开口了呢?」黄守陵温柔地说,话语之中,却带满了嘲讽的意味。

  穆桂英也想尽力地讨好黄守陵,可是让她自愿地说出那些下贱的话来,却是
打破了头皮,也开不了口的。更何况,这个黄峒的峒主,她和他见面到现在,还
不足一天。两个人连认识都说不上,自然也没有熟悉到可以亲昵的地步。

  「既然你不愿说,我就逼着你说!」黄守陵睁开穆桂英的臂弯,低头吻住了
她右乳上坚挺的乳头,右手继续在揉捏着她左边的乳房,左手却已伸了下去,慢
慢地勾进了那个肿胀张开的,毫无抵抗能力的肉洞之内。

  「呀!峒主……」穆桂英忽然身子又是一僵,两腿在黄守陵的屁股上盘得更
紧,光溜溜的两个脚掌,已经禁不住地颤抖起来。

  黄守陵几乎无需摸索,就能用指尖把穆桂英阴户里的结构,弄个一清二楚。

  在不可胜数的强暴和虐待后,阴蒂、阴唇以及整个牝户似乎都肿了起来,比
普通女人还要大上了一倍。他的手指在肉洞之内,根本无需技巧指法,就能把穆
桂英整个人都惹得花枝乱颤。

  「啊……啊,好痒!啊……受不了了……」穆桂英的面色变得更加绯红,好
像刚刚喝下去的酒水,此时一下子都涌到了她的脸上一般,醉意也更加明显起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穆桂英在欲望的煎熬和折磨之下,整个人变得更加混沌起
来,下意识地叫了起来。

  「想不想我插进去?」黄守陵又一次在穆桂英的耳边吞吐着。

  「嗯!」穆桂英迷迷糊糊的,用力地点了点头。当受尽了暴虐的凌辱之后,
如此温柔的享受,她又如何能够拒绝得了?

  「好!你等着!」黄守陵已是无法招架来自这个神秘女人身上的诱惑,她从
眉眼里散发出来的妩媚和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尊贵,都能令他疯狂。他一刻也不
怠慢地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重新跨骑到穆桂英的髋部之上,身下的阳具,早已如
肉柱一般,坚挺而结实,乌黑地有如一条黑龙。

  黄守陵低头,就在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的穆桂英,正用迷离的目光望着他,
似乎已经期待很久。他不忍再让美人久候,抱起穆桂英的双腿来,扛在自己的肩
头,后腰猛地朝前一顶,已将身前的肉棒用力地捅了进去。

  「啊!好大……」穆桂英轻轻地惊呼一声,顿时感觉身体里弥漫的那股空虚
感,都让这突如其来的饱胀取代。

  「大?不正是你喜欢的吗?」黄守陵一边说话,一边已砰砰砰地朝着穆桂英
的肉棒狠狠地顶了好几下,两边朝前凸起的髋骨撞击在那个肥硕的屁股上,雪白
的淫肉晃人眼目。

  「啊!」穆桂英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叫唤。这样的问题,她又如何能够作
答?期盼已久的满足,她终于得到了,无需其他更多的羞耻,只需她放开四肢,
敞开心胸,尽情地享受即可。

  黄守陵的肉棒在穆桂英的阴道不停的挤压之下,越来越膨胀,几乎要把她的
屁股从中间劈成两半。抽插之下,淫水被带了出来,可是从肛门里,也缓缓地流
出了一股黄褐色的粪水来。

  甚至连穆桂英自己都不知道,在一次次的被强迫肛交之后,她屁股上的肌肉,
已被慢慢地折磨到失去了自主收缩,让她前后两个小穴几乎同步。当前头的那个
肉洞受到侵犯时,后面的那个,也跟着起了反应,粘附在肛道内壁上的粪便,和
着肠道里流出来的酸水,也一起横流起来。

  「哟?屁眼里难道也有反应了吗?」黄守陵一见,更加兴奋,身子微微地往
前倾去,将扛在肩头的两条腿朝着穆桂英的胸前压了过去,让她的屁股更加朝后
撅挺出来。他伸出手,将沾满了蜜液的手指,又用力地捅进了穆桂英的肛门里去。

  「哎呀!不要!」穆桂英的肛道里也是一胀,好像前后同时遭到两个地侵犯
一般,羞耻之心更加强烈,让她几乎不能自己。

  「屁眼里也是不停地在收缩,想必后面也渴望着我来玩弄你吧?」黄守陵用
手指感受地穆桂英身体里掀起的阵阵波澜。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穆桂英怎么能承认这么难堪的
事情,拼命地摇着头道。

  「是吗?」黄守陵说着,忽然手臂一用力,将整根手指都牢牢地插进了穆桂
英的屁眼,一直没到了指缝的根部。

  「呀!」穆桂英一阵惊叫,整个人几乎窜了起来。后庭忽然的扩张,竟在她
的身体里,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这股快意,如闪电一般迅疾,又如大海
一般汹涌,突如其来,防不胜防。顿时,穆桂英身子一紧,阴道里的阴精已是奔
流出来。

  猛然的高潮,不仅是穆桂英自己没有防备,连黄守陵也没丝毫准备。在阴道
急剧的收缩之下,他的肉棒好像被一个漩涡裹挟,要把他吸进穆桂英的身体里去。

  几番抗衡之下,终于也是缴械投降,把精液射了出来。

  穆桂英和黄守陵几乎同时高潮。只是那快意一过,两个人又同时软了下来,
齐齐地瘫倒在床上,不停地喘息着。

  黄守陵经此一战,对这个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更加迷恋起来,还不等穆桂英
回过神来,便侧过身,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穆桂英的醉意和倦意一起涌了上来,只感觉眼皮沉重得几乎想要打架,可是
依偎在这个僮人的怀里,又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想起此时宋军刚破了邕州,各
路人马依然在不停地和僮军余部殊死拼杀,她身为三军统帅,竟然恬不知耻地在
僮人的怀里缠绵,不能自拔。一想起来,她就愈发觉得自己不配为人。

  「桂花,」黄守陵像说着情话般的道,「到了黄峒的地界,你就无需再害怕
侬智高了!再这里,只要有我在,便容不得侬峒的人,踏足半步!」

  「啊?峒主……」听了这话,穆桂英不由地有些感动,可是心里依然好奇,
「峒主与侬智高不是八拜之交的兄弟么?」

  「兄弟?」黄守陵冷笑一声,「我这个在侬智高眼里的兄弟,不过是他退保
傥犹的一颗棋子而已。若非石先生当面点破,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那厮起兵
广源,占了我黄峒的横山寨,至今也不见归还。自封当了天子,却不见我黄峒的
半点好处!今后他若再想从我黄峒的手里占到半点便宜,我便跟着他一道姓侬!

                 「

  「峒主,」穆桂英不解地问道,「你们口中的石先生,是何许人也?」她已
经不止一次从黄峒的人口里听说过这个名字,想来是个十分了不得的人物,便开
口问道。

  「哦!他是……」

  黄守陵正要说话,忽见客房的门被人用力地撞开了,一个身影风尘仆仆地走
了进来,头也不抬,跪到在黄守陵的床前,道:「峒主,小人已经打探明白!大
南国僮军与狄青战于归仁铺,大败而归,精锐十去五六。宋军趁胜追击,杀进邕
州。如今邕州城头已经易帜,大南国的各路文武,兵分两路出逃。一路去了横山
寨,另一路,已由侬智高率领,朝着迁隆寨来了!想必明日一早,便会抵达山口!

                 「

  穆桂英被来人吃了一惊,却听他说话,很是耳熟,不由地打量过去。只见他
清瘦,矮小,状如灵猴,不由地失声叫道:「石鉴?怎么是你?」可是话一出口,
又意识到不妥。毕竟自己赤条条地躺在黄守陵的床上,若是让石鉴看到,不知又
该如何想她!

  可是说出去的话,正如泼出去的水,石鉴早已听在耳里,把头一抬,却见是
穆桂英,急忙五体投地,口里大呼:「拜见穆元帅!」

  一旁的黄守陵一听,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问道:「石先生,你刚才说
什么?谁是穆元帅?」

              109、黄侬交恶

  石鉴看起来似乎比黄守陵还要紧张,指着穆桂英道:「峒主,她,她就是大
宋三军统帅,浑天侯穆桂英……」

  「啊?」黄守陵一听,急忙放开了穆桂英,赤条条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好像
他刚才搂在怀里的,是一张画皮,此时画皮突然撕开,露出里头面目狰狞的怪物
来一般,吓得如糠筛一般,急忙跪倒在地,磕头不止,「不知王师元帅驾临敝寨,
多有冒犯,死罪,死罪!」

  见到黄守陵如此紧张,穆桂英又好气,又好笑,又羞愧,急忙用被子将自己
的身子裹紧了,垂头低声道:「本帅在金城驿一战,陷落敌手。多蒙黄峒主相救,
方才脱难……」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石鉴解释。

  「穆元帅,方才……方才……」黄守陵后悔不迭,恨不得立时引剑谢罪,不
停磕头,「在下一时糊涂,鬼迷心窍……」

  「你们……转过身去!」穆桂英没有理睬黄守陵的谢罪,低低的又叫了一声。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只是现在她仍然赤身裸体,
必须身上遮羞了,方能有一个大元帅的样子。等着二人转身,穆桂英急忙将那身
刚刚被黄守陵扒落下去的僮服又穿了上去。

  黄守陵担惊受怕,却忘了自己身上也是一丝不挂。直到穆桂英穿好了衣服,
这才对他说了句:「峒主不必介怀!若无峒主,今日桂英陷落敌手,生死犹未可
知!」黄守陵这才起身,也跟着把衣服穿好,三个人一道在茶几旁落座。

  整个过程中,石鉴只是面红耳赤,一言不发。等到三人坐定,才听黄守陵指
着石鉴道:「元帅方才问起,石先生何许人,此人便是石先生!如此看来,二位
早已熟识,也不必我多介绍了!」

  穆桂英呆呆地看着石鉴,道:「原来,你在这里……」

  前文早已讲过,在金城驿大战之前,石鉴冒死从黄师宓的手里救出了穆桂英,
从此立下殊功,衣锦为官。只不过,穆桂英一直没有派遣他出宾州作战,而是偷
偷地将他送到了昆仑关后,让他离间侬智高与三十六峒峒主的关系。石鉴越过左
溪江,到了与侬峒最邻近,也是势力最强大的黄峒,见了黄守陵,成了黄守陵的
门客。几经游说之下,终于说动了黄守陵弃暗投明。只不过,直到此时,黄守陵
依然难以决断,是否要与侬智高翻脸。其实,深谋远虑的黄峒主也是观望不停,
只等着一个契机,一个孰胜孰败的契机。如今,石鉴带来了侬智高归仁铺大败的
消息,无疑为自己的胜算,增添了许多筹码下去。

  石鉴腼腆地道:「在下谨遵元帅之命,夙夜不敢忘!今日终见侬酋大败,实
在是大快人心!」

  一语说完,三个人又是沉默。毕竟是在这样的场面下相见,都觉得有些尴尬
而已。

  还是黄守陵率先开口道:「石先生,你方才说,侬智高的人马,明日一早便
会进入罗阳山口么?」

  石鉴点点头道:「正是!」

  穆桂英一听侬智高要来,不免又紧张起来,生怕黄守陵将她当做人质交出去,
面色不由地又一阵惨白。

  黄守陵看到眼里,道:「元帅勿忧,在下早已令峒丁守住了山口,不让侬贼
通过。纵是我黄峒拼尽全力,也要确保元帅与石先生无虞。只不过,若是此番能
退走侬贼的大军,还请元帅与石先生进京之时,在天子面前,为我黄峒多多美言!

                 「

  「那是自然!」穆桂英听了这话,才算是放下心来。

  黄守陵带着穆桂英和石鉴走出客房,到了前厅。此时,峒丁与乡民,依旧豪
饮不止,似乎不到烂醉,誓不罢休。黄守陵将穆桂英和石鉴朝着台上一推,朗声
道:「诸位听着,石先生刚刚带来消息,侬智高在归仁铺大败而归,如今欲投黄
峒,以为退路。」

  「啊?」底下的众人一听,俱是大惊,道,「峒主,我等与侬峒,虽俱是僮
人。只是那侬峒之人,切不可令他们进山。他们若是一来,便如强盗一般,烧杀
抢掠,无所不作!」

  黄守陵道:「诸位莫慌!今日的酒宴,便到此为止。所有峒丁,全部去往山
口把守,不得让侬峒的人,跨进山里一步!」

  黄守钦听了,道:「大哥,如今侬峒势大,若是与之交恶,恐怕难以应付!

                 「

  黄守陵一笑,把穆桂英请到台前,道:「侬峒若是平常时候来,我黄某人倒
也忌惮三分。只是如今,天佑黄峒,已有宋军大元帅从天而降,助我黄峒!」

  「大元帅,什么大元帅?」峒丁更是不解,一个被二峒主从侬峒手里解救出
来的女俘,如何摇身一变,成了大元帅。

  黄守陵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宋天下兵马元帅,浑天侯穆桂英!」

  众人一听,吓得急忙跪倒在地,道:「我等乡野小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
元帅恕罪!」

  穆桂英道:「诸位俱是大宋子民,不必多礼。只是明日,还要仰仗各位,将
侬贼拒之山外!」

  「遵命!」峒丁一听是大宋元帅亲临,顿时喜不自胜,无不俯首听命。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黄守陵、黄守钦、穆桂英、石鉴等人出了迁隆寨,到
达罗阳山口的兵寨之内,观望山外。果然如石鉴所言,侬智高率着侬智光、侬继
封等人,与侬平等人所部,合兵一处,浩浩荡荡,开到了山口。

  只见侬智高独自一人,走到兵寨之下,仰头对着寨楼上喊道:「快请黄峒主
出来说话!便说是大南国皇帝驾临,快快出来见驾!」

  黄守陵听了,走到寨楼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侬智高道:「原来是南天子驾临,
有失远迎,恕罪!」

  侬智高一见黄守陵,便喜上眉梢,道:「黄兄,你我之间,何需如何客套?

  快快打开寨门,让朕进去!「

  黄守陵问道:「南天子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驾临,想来定有原委!

                 「

  侬智高闻言,叹息一声道:「黄兄,你有所不知。前日朕与狄青在归仁铺大
战,不料中了他的诡计,大败而回。如今朕已失了邕州,无处可去。想来朕与皇
兄有约在先,便来此地借兵,助我重返广源州,东山再起。来来来,快开寨门,
放朕进去,待朕进了寨里,再与你细说!」

  黄守陵似乎犹豫了一下,转头却见到身后的穆桂英,不停地冲着他摇头,便
把心一横,道:「陛下,想来你到了此处,宋军不日便能侦探个明白。届时,狄
青知你藏匿于迁隆寨中,必然提大军前来索要你的首级。我若是将你交于狄青,
便是不仁不义,若是不交,恐怕连累整个黄峒的乡民,生灵涂炭,玉石俱焚。此
事为兄左右为难,恕不应允!」

  「黄兄,你说什么?」侬智高万万没想到,黄守陵居然会将他拒之门外。大
惊之下,将目光一扫,却见到了站在黄守陵身后的穆桂英,便想起了路上侬平所
言,穆桂英是让黄峒的人救走的,不由大怒,指着黄守陵骂道,「想来你定是让
身边的这个妖妇迷惑了心智,方敢抗拒我南朝天兵!」

  黄守陵道:「陛下,此乃大宋元帅,非是你口中所言的妖妇!」

  侬智高益怒,又骂:「好你个忘恩负义的贼子,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拿你
当做心腹!想朕虽是归仁铺初败,然要灭你黄峒,易如反掌!众将士听令,攻破
山口,夺下迁隆寨!」

  侬智高一声令人,马步三军,俱是齐齐朝前一步,向着山口的兵寨逼近。

  黄守陵见了,急忙令人朝着侬智高的阵前射去一排飞矢,道:「陛下,我与
你既有兄弟情义在先,此番你扬言要夺山口,便休怪我不领了这份情义。这排飞
矢,乃是警告,若是陛下的大军再朝黄峒走近一步,到时刀剑无眼,恕不相告!

                 「

  侬智高暴跳如雷,哪里听得进去,当即令三军将士,擂起战鼓,麾下的人马,
如海潮一般,向着山口的兵寨席卷过来。

  黄峒的人马早有准备,还不等僮军靠近,寨楼之上,已是飞矢如蝗,朝着僮
军大阵里射了过去。一时之间,侬军人仰马翻,哀声震天。

  侬智高见攻不下寨楼,急忙大旗一挥,令马步两军撤后五百步,将抛石机推
到了阵前。僮军扬兵广南东路时,合围广州,久攻不下,侬智高这才意识到,要
想称霸中原,不得不依赖这些攻城器械。因此在广州城下以及邕州登基后,打造
了大量抛石机,以备后用。只不过,他的这些抛石机还没怎么派上用场,主力就
已经在归仁铺被狄青击溃。

  这些抛石机想要拔下城高池深的广州显然有些杯水车薪,可是攻打完全用竹
竿搭建出来的僮族兵寨,已是绰绰有余。只听侬智高一声令下,万石齐发,大大
小小的石块顿时如雨点一般,砸在罗阳山口的寨楼之上。摧枯拉朽,这些寨楼顿
时如散沙一般,崩塌下来。

  一见黄峒的兵寨无法抵御,侬智高的嘴角不由地露出了笑意,道:「弹丸之
地,不堪一击!」

  几经轰炸之下,黄峒设在罗阳山口的兵寨已是接二连三地垮塌下去,露出一
个缺口来。侬智高见了,急忙令人再擂战鼓,马步继续朝前推进。

  穆桂英一见僮军势大,对黄守陵道:「峒主,想必这山口已是守不住了,不
如令人马撤入迁隆寨,凭借山势地利,以扛南国大军!」

  黄守陵见山口已是无法继续坚守,便只好下令撤退。所有的峒丁从兵寨里撤
出,全都退进了迁隆寨。

  侬智高一见大军攻破了山口,又是大旗一挥,令三军尽数向前,要夺取迁隆
寨,诛杀黄守陵兄弟,重新活捉穆桂英。

  不料,侬军一进山道之内,迎面又是一阵激射,死伤无算。原来,黄峒的人
马,已在唯一进出的道口上,设了许多暗哨,只等侬军进山,这些暗哨便一齐发
难,居高临下,对着南兵就是一阵没头没脑的乱射。

  迁隆寨设于罗阳山顶上,要进到寨里,唯一的道路,便是那条一线天般的羊
肠小道。人马在小道之中,只能二人并肩而立,更别说马匹行走,辎重运行了。

  因此即便侬智高麾下的大军兵力占优,却也无法施展开来,一进山道,便只
能眼睁睁地挨那漫天飞舞的乱矢。

  侬智高一见,士兵们轮番攻打了几次迁隆寨,俱是大败而归,根本无法前行
一步。心头大怒,喝道:「盾手在前,矛手在后,三人一组,依次推进!」

  侬智高之所以能够克敌制胜,所向无敌,靠的便是僮人的兵阵。最前一人,
持藤牌在前,遮蔽身后。盾兵之后,两人执矛在后,稳步向前,见人便刺,见马
便戳,当者无不披靡。尽管他的这种步兵方阵在狄青铁青的践踏之下,土崩瓦解,
但对付同是步卒的黄峒僮兵,仍是易如反掌。

  果然,侬兵已大盾覆阵之后,山道上沿途暗哨里的飞矢,已是奈何他们不得,
箭镞射在藤甲之上,扎不穿,刺不透,待他们欺进了身,便让后头的长矛兵一枪
戳死。

  迁隆寨内,黄守陵刚刚在交椅上坐定,便听黄守钦来报:「大哥,侬军已战
阵推进,黄峒人马无可抵挡,已杀到大寨门口了!若是不尽早想出对策,恐怕不
消一个时辰,他们便能攻进迁隆寨里来!」

  黄守陵一听,脸色一变,沉默不语。黄峒之所以能在左溪江做大,靠的只是
地势,只不过这地势,在侬军的战阵面前,形同虚设。

  穆桂英心中也是心急火燎,比黄守陵还要紧张。一旦侬军攻破黄峒,迎接那
些峒丁的,不过是一场杀戮。而她,又将堕入永无天日的地狱当中去。只是,她
对僮人的作战,一无所知,根本想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对策来。

  石鉴道:「峒主,依我之间,不如弃了迁隆寨,退保思明,以图后计!」

  黄守陵叹息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峒主,不可!」穆桂英急忙阻拦道,「迁隆寨乃是黄峒千年治所,若是放
弃不顾,唯恐助长了侬峒的气焰。届时左右两江之间,黄峒便不复存在,尽遭侬
峒霸占了!」

  黄守钦问道:「不知元帅有何高见?」

  穆桂英不停地用拳砸着自己的掌心,来回踱步。忽然,她灵光一闪,反问道:
「不知诸位可听说过诸葛亮火烧藤甲兵的事?」

  「那是自然,」黄守陵点点道,「昔时南蛮孟获作乱,已藤为甲,藤甲皆用
香油浸泡,韧性无比,即便长矛大枪,亦是穿刺不透。孔明以火烧甲,大破蛮军,
从而襄定南方!」

  穆桂英道:「侬军的藤盾,亦是一般制法,若是火攻,或有胜算!」

  黄守陵道:「元帅有所不知,侬军除了使用藤甲作盾外,身上穿的,已俱是
铁甲,与宋朝士兵一般无二。此番若是再用火攻,恐怕难收成效!」

  穆桂英道:「自然是不能再用火烧藤甲兵之计退侬军了!只是迁隆寨地势使
然,易守难攻。峒主只消在寨前洒上硫磺火油,筑起一道火墙来,料想走在最前
头的藤盾兵,定然是过不来的。前方一阻,后面的人马自然寸步难行,堵在山道
之中,进退不得。到时再用火箭凌空抛射,定能退敌!」

  「好!就这么办!」黄守陵大喝一声,急忙吩咐黄守钦去准备硫磺火油。

  不多时,迁隆寨前,已燃起了一条火龙的长墙来,那些侬军见了,果然不敢
靠近一步。只是前头的人马不动,后面的士兵哪里知情,俱是朝前涌动。一时间,
火墙之外,已是人满为患。人一满,便挤乱了阵型,哪里还像开始那般,井井有
条。

  这时,黄守钦已让控弦之士在火墙后列好了战阵,号令之下,万矢凌空,从
火墙里穿过,俱成了一支支火箭。落到侬军的战阵之中,如同天谴一般,阵阵天
火从天而降。

  狭窄的山道之中,瞬间哭声震天,侬军死伤惨重。前头一乱,熙熙攘攘地便
往后退,与后队的人马挤作一团,互相践踏,又伤了许多人马。

  侬智高在山口之外,一见迁隆寨前浓烟滚滚,便知出了变故,急忙鸣金收兵。

  暂时退到罗阳山口以外十余里之地,安营扎寨,准备次日再行攻山。

  黄守钦听到山外的鸣金之声,急忙令人扑灭了大火,率军从寨内杀出,一路
掩杀,又枭了数十级侬军的人头。

             110、情爱和兵机

  入夜,山谷里不知名的虫儿咕咕地鸣叫着,好像夏季已提前来临。虽然还没
过正月,但广南的气候已逐渐开始转暖。穿过山谷,迎面吹来的风尽管还是有些
料峭,却已不似寒冬时节那般刺骨。站在迁隆寨朝着山下望去,万家灯火,星星
点点,犹如一片春季的花海。

  白天山前的那一番厮杀,似乎丝毫也没能影响到这个世外桃源的宁静与安详,
依然是一泄万里的银色月光挥洒,有如亘古不变的溪流,朝着远方静静地流淌。

  石鉴坐在大寨前的巨石上,凝视着山道里还没完全散去的浓烟,面有忧色。

  忽然,他听到身后有一阵脚步声,不由地回过头,却见穆桂英掌着油灯,身
披大氅,正急急的走过,便叫了一声:「元帅?」

  穆桂英见到石鉴,似乎显得有些慌张,道:「啊?原来你在这里!」

  她一边说,一边已朝着石鉴靠了近来。在昏黄的灯光,映出女元帅绝美的脸
蛋来,早已脱去了少女的稚气,把成熟女人的魅力显露到了极致,让石鉴感到有
些紧张,胸腔里似乎有只小鹿在拼命地乱撞。他急忙站了起来,道:「元帅,在
下夜里辗转难眠,便出来透气,想想破敌之策!」

  穆桂英跟着石鉴在大石上坐下,道:「侬智高来势汹涌,恐怕一时半刻,难
以击退!」

  石鉴点点头,没有作声。穆桂英说的没错,被狄青驱赶出邕州的僮军精锐,
几乎都跟着侬智高一起来了罗阳,仅凭着黄峒一地之兵,恐怕当真难以退敌。

  穆桂英叹息一声,道:「万想不到,你我竟在此地相遇……」

  石鉴道:「好在小人不辱使命,说服了黄峒主,让他弃暗投明。若非如此,
小人当真不知,还有何面目再见元帅!」

  穆桂英道:「此番平南,你已是身立大功。若是班师回朝,我定然会恳求狄
元帅,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使你加官晋爵,福荫后代!」

  石鉴扭过头,道:「元帅,此番若是能退了侬酋的大军,想必黄峒主也会派
人送你回到邕州去的。我听闻,新来的邕州知州,乃是你曾经的部将萧注,想必
他定会启奏朝廷,护送你回京!」

  「啊?」穆桂英微微一惊,「原来朝廷派了萧注来知邕州啊……」

  「正是!」石鉴道,「只等萧知州到任,恐怕狄元帅也要功成身退,班师回
京去了!若是黄峒能够在这几日之内,击退侬军,想必元帅定然能够与狄青一道,
回京受封!」

  不料,穆桂英听了此言,面上却无喜色,缓缓道:「本帅……本帅不打算回
京了!」

  「呀?这是为何?」石鉴听了这话,惊得几乎窜了起来,「此番平南,当属
元帅与狄青首功,缘何不愿回朝听封?」

  穆桂英垂了头,似乎不敢和石鉴对视,低声道:「你又不是不知,这一路平
南,在我身上发生了许多可怕的事情。若是我回朝,又有何颜面,去见杨家上下?

  不仅如此,那些事,恐怕也会招来许多流言蜚语和戏谑嘲讽吧?「

  石鉴道:「不知元帅有何打算?」

  穆桂英将头垂得更低,道:「虽然我累年为帅,执掌大宋军机,但终究不过
是一介女流。如今对于杨家,我已无任何挂念,对于大宋,更是心灰意冷。方才
在房里,我已思前想后,终于定下决心。我想……想留在黄峒!」

  「元帅,这万万不可!」石鉴道,「无论如何,你身为天朝堂堂三军之主,
如何能限于羁縻?这要是传将出去,唯恐更惹人耻笑!」

  穆桂英道:「这倒不怕!你定了黄峒之后,回去报功,便言我已是战死在军
阵之中,想必也不会有人追查!只是你这一走,恐怕黄峒又将反复,不如我留在
此处,替你守功,也算是为国尽忠了!」

  「元帅,这……」石鉴万没想到,堂堂的穆元帅,竟然会有如此荒诞不经的
念头,只是一时之间,又寻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劝解。

  穆桂英的声响更低,道:「黄峒主为人磊落,对我也是不薄,更不嫌弃我那
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我已打定主意,委身于他。此后半生,甘愿在羁縻了却!更
何况……八姑奶奶死在广南,总要留下个人,为她祭祀守灵的!」

  石鉴听了,更加吃惊,道:「万万不可……」

  穆桂英一摆手道:「你休要再劝,既是我下定了决心,便再也无法更改。只
是还要劳烦将军,到时在朝廷之上,为我圆满一二!」

  石鉴终于唉声长叹,不过想起穆桂英所说的话来,也并非全无道理。从桂州
到邕州,一路之上,也不知有多少不利于她的传闻,在天下沸沸扬扬,要是随着
班师回朝,难免会招来许多白眼和耻笑。那对于穆桂英来说,无疑是比死还要痛
苦的事。留在这世外桃源般的黄峒,或许果真是不二之选。

  「想必……」石鉴又道,「元帅今夜出来,是去寻黄峒主的吧?」

  穆桂英的脸红了红,道:「正是……这黄峒之恩,黄峒之势,也只有我能报,
我能压了!到时,我的死讯已经传扬,恐怕也没那么多诋毁的风言风语了!此事
唯有将军知道,切莫与外人提起,包括我的儿子杨文广!」

  既然穆桂英这么说,石鉴也无法反驳,只有点点头道:「在下明白!」

  辞了石鉴,穆桂英更加心烦意乱。曾经她无数次设想过自己的结局,战死?

  无疾而终?只是万想不到,会是今天这般模样。

  黄守陵的卧房窗口,依然亮着灯火。就在与石鉴告辞的时候,听他说起黄守
陵可能已经入睡了。这个时辰,他依然灯火长明,想必也在为退侬峒之敌而烦忧
吧?

  穆桂英推门进去,果然见黄守陵正紧蹙着眉头,盯着放在书案上的那张巨大
的地图。他比穆桂英更加忧虑,在黄守陵的肩膀上,肩负的是数万峒民的生灵,
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不知元帅驾临,小人有失远迎,恕罪!」黄守陵听到推门的声音,抬头一
看,只见面前站的正是身披大氅的穆桂英,顿时惊惶地下拜,连称有罪。

  「小人当时不知元帅的身份,冒犯了元帅,请元帅赐小人死罪!」黄守陵在
大宋元帅面前,根本不敢抬头,见穆桂英没有出声,急忙又拜了一次。可是他连
拜两次,依然不见穆桂英答话,却听到头顶又窸窣窸窣的衣裳响动,不由地抬起
头来。但见穆桂英身上的大氅已经滑落在地,在大氅之下,竟然赤身裸体,什么
也没穿。

  黄守陵更加慌张,急忙低头,呐呐地道:「元,元帅,不知,不知这又是为
何?」

  穆桂英这才开口道:「峒主,我的这条命,乃是峒主所救。若无峒主,桂英
此时定然又在侬军帐里,生不如死。既蒙峒主不弃,桂英……桂英无以为报,只
能以身相许……」

  黄守陵一听,吓得脸都白了,不停地磕头道:「元帅恕罪,昨夜……昨夜小
人乃是酒后乱性,若是元帅想要怪罪,请赐小人一死,小人绝无怨言!」

  就在黄守陵又要磕头下去的时候,穆桂英已一把扶住了他,道:「峒主,方
才我已去石先生挑明,今生今世,已不回中原去了!桂英……桂英甘愿在此羁縻
之地,伺候峒主,以报峒主的救命之恩!」

  黄守陵哪里敢起身,甚至连头都不敢往上抬一下,两眼牢牢地盯着穆桂英的
脚下。穆桂英的玉足如和氏璧雕砌的一般,晶莹剔透,覆在脚骨上的皮肤,宛若
透明,连密布在皮下的青色经脉,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他虽然心中恐惧,可是见
到这一双脚,裤裆里已是不知不觉地硬了起来。自从知道了穆桂英的身份以后,
他万万不敢再有半点非分之想,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手足无措,心里早
已没了半点打算。

  「元帅,这,这使不得……」黄守陵不敢让穆桂英搀扶,急急地后退了两步。

  穆桂英似乎有些生气,道:「黄守陵,难道我以大国元帅的身份,依然换不
得你一个峒主夫人的诰命么?」

  「元帅,小人……小人已是有了夫人……」黄守陵不知该如何脱身,只觉得
浑身发热,背心里汗水直流,语无伦次地道。

  「哦……」穆桂英如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想起自己十七岁时,已是嫁为人
妇,黄守陵堂堂峒主,坐拥左右双江六州之地,三十多岁自然不可能没有夫人。

  「那……那我便甘愿为小……」穆桂英用颤抖羞耻的声音说,「峒主,你也
该知道,我虽为三军统帅,却已是回不去中原的人了。若峒主不收留,桂英将无
处可去!」

  「那如何使得?」黄守陵道,「即便我已有夫人在前,也该是元帅为大…

  …啊,不!「话刚出口,黄守陵便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急忙暗暗地扇着自己
的耳光。

  「峒主!」穆桂英忽然手上一发力,将黄守陵从地上托了起来,「休要如此!

                 「

  「元帅……」黄守陵不经意地抬头,朝着穆桂英的身上扫了一眼,却忘了此
时的穆桂英,早已是赤身裸体,目光便紧紧地停留在她的胴体上,一刻也不曾离
开,嘴里不知所云地道,「我,我……」

  穆桂英娇羞的姿态,像极了一个小女人,全然没了大元帅威武的模样。只见
她躲开黄守陵打量的目光,几乎把头垂到了自己的双乳间去。她的乳房,依然坚
挺,耸立在胸前,有如两座小山。小山的巅峰之上,在两粒如樱桃般乳头的晕染
之下,乳晕也跟着一圈圈地往外扩张,几乎又酒盅大小。再打量她的身子,纤腰
丰臀,竟如少女一般,完全瞧不出半点生育过的痕迹。在紧合的双腿之间,被剃
光的耻毛已经无法遮挡她羞耻的部位,只是黄守陵居高临下,视线已被隆起的阴
阜所挡,让他恨不得蹲下身去,去把那神秘之处探个究竟,哪怕是密集的针脚痕
迹和整齐的牙齿伤疤,都能令他感到兴奋。

  「不要叫我元帅……」穆桂英知道此时应该把自己作为女人最柔弱的一面展
示出来,让对方消除心里的所有芥蒂,「昨夜也不是叫我桂花的么?今天也不必
改多大的口了,唤我桂英便是!」

  「桂,桂……」黄守陵的声音在颤抖,怎么也不敢把穆桂英的名字从自己的
嘴里叫出来,可是身子已是情不自禁地朝着穆桂英逼了过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
无意,将她一步一步地朝着靠在墙角的床边推了过去。

  穆桂英完全没有反抗,既然已经做好了献身的打算,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害
羞的了。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懂得害羞的女人,在黄守陵面前,更是如此。这辈子,
除了自己的丈夫以外,这是她遇到的唯一一个能让她感受到温暖的男人。而他,
似乎付出的比杨宗保更多。一个甘愿用全峒人的性命为她上赌注的人,还有什么
不能托付的呢?

  穆桂英一直后退,忽然,她的膝弯撞到了床沿,不由地双腿一软,一屁股在
床上坐了下来。

  既然女人已经坦诚相待,黄守陵自然已是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了,他三下五
除二地脱掉了衣服,也把自己的身子袒露出来。他俯下头,从穆桂英的肩膀开始,
一直到后背,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只是他猛然发现,今夜穆桂英身上的体香,
已经被一阵浓浓的血腥味掩盖,似乎她已将白天厮杀时的残酷带到了此时的缠绵
中来。可是黄守陵丝毫不在乎这样,战场杀人,他也是见得多了,血腥味似乎早
已习以为常。只是这股气味洋溢在穆桂英身上的时候,就像她与生俱来的威武和
英气一般,尽管被隐藏,却欲盖弥彰。

  还不等黄守陵动手,穆桂英已经把大腿分了开来。她终于有了一次自主选择
的余地,不像在昆仑关密室里一样,欲求陈夫人而不得,更不像在天波府里,这
些龌龊的事情,根本无法想象。她卖力地娇喘着,缓缓地伸手握住了黄守陵沉重
的肉棒,一前一后,用力地套动起来。

  「嗯!……」黄守陵轻轻地呻吟了一声,肉棒在穆桂英的掌心里变得更加坚
硬而巨大。只要一想到这双手曾经是号令千军,杀人如麻的,黄守陵便愈发难以
自禁。

  穆桂英似乎很是得意,终于有了一种胜利者的喜悦。她再也不想像昨夜那般,
屈辱地恳求着对方来凌辱自己,更不想像自己在敌营里一般,纵使敌人凌辱,也
毫无拒绝和反抗的权力。先发制人,很多时候,是至高无上的用兵之道。

  黄守陵终于无法忍受穆桂英的挑拨,按着她的双肩,将她推倒在床上,自己
的身上也跟着一起爬了上来,将肉棒朝着穆桂英撑开的肉洞里狠狠地一顶!

  「啊!」穆桂英的身子顿时一紧,双手抱死了黄守陵的后背,大声地叫了起
来。

  「桂,桂英……今晚无论如何,我都要与你好好地享受一次!等到明日天亮,
侬军再度攻山之时,恐怕迁隆寨不保。到时,你我魂归异处……」黄守陵当肉棒
插进穆桂英的小穴里后,所以的顾忌一下子全都消散,只剩下即将从身子里满溢
出来的快意。只要一想到明日黄峒有可能遭遇的惨祸,愈发珍惜今夜来之不易的
幸福。

  「峒主,不要这么说……啊!啊!」穆桂英还没等黄守陵把话说完,已用手
捂住了他的嘴。只不过,她刚开口,却也被黄守陵的几番猛攻打断。

  「你……啊!你,慢一些……啊!我有话要说……啊!」穆桂英这一次来,
并不是完全为了献身,她还有更大的计划,要对黄守陵说。只不过,黄守陵似乎
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只要她一出声,就狠狠地顶上几下,硬生生地将她的话语
打断。

  「元帅,不必说……呼!呼!嗯!」黄守陵却浑然不知,依然啪嗒啪嗒地不
停地朝着穆桂英的肉洞里抽插,几乎想要在一夜之间,将她的小穴完全操烂。

  「不是!不是……啊!啊!你慢……啊!」穆桂英一张口,就感觉身体里有
如一道闪电穿过,扎得她浑身酥痒,连话都说不连贯了。尽管漫漫长夜,可这是
她偶然而来的灵感,不吐不快。只见她呼唤了几下,黄守陵仍是毫无停下来的意
思,猛地将他一推。

  黄守陵往旁边一滚,滚到了床上。只是当他从穆桂英身上滚下来的时候,顺
势也将她的身体从身下捞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的体位发生了变化,黄守陵在下,穆桂英在上。唯一没有变化
的,是黄守陵身下的肉棒,依然牢牢地插在穆桂英的身体里。

  穆桂英红着脸,双手朝着黄守陵的胸口一按,发号施令般地道:「别动!」

  可是黄守陵只道穆桂英想玩出一些不同的花样出来,两手一搂,已揽住了穆
桂英的屁股,后腰猛地朝上一挺。

  「呀!」穆桂英又是一声浪叫,刚刚挺直的身子,就像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
力气一般,顿时软了下来。

  「峒主……啊!侬军……啊!长攻必下……啊!黄峒……啊!必然难守…

  …啊!不如想个对策……啊!不要!对策……唔唔!啊!嗯!退敌……啊!
「穆桂英说半句便叫一声,已让黄守陵操得语无伦次,甚至连她自己都几乎不明
白,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好在,她终于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了口。

  「对策……明日再想!今夜行乐需及时!」黄守陵哪里能容得穆桂英说话,
又是猛烈地朝上顶了几次腰,直把穆桂英颠得如同骑在马上一般,花枝乱颤。

  「不……我!啊!你别动!」穆桂英终于有些生气,这样连她自己听了都感
到害羞的话,再也无法说下去了。她用力地朝着黄守陵的胸口一按,大声地叫道。

  黄守陵毕竟是男人,在地位尊卑上,或许不如穆桂英,可是在床上,他不得
不尽显雄风。只见他一捉穆桂英的手腕,又是一个翻身,将她再一次压到自己身
下,虎腰乱挺,肉棒砰砰砰地打进了穆桂英的肉洞里去。

  「啊!啊!啊!啊啊!我……带兵……啊!从后路……啊啊啊!不行了,泄
了!」穆桂英刚要说出自己的计划来,高潮已是如期而至,便疯了一般在黄守陵
的身下颠簸起来,目光里尽是淫乱的缠绵。

  在黄守陵的卧房外,石鉴默默地站着,听着从里面传出来隐隐的叫床声,恍
然若失。就在穆桂英高潮来临的一刹那,忽然眼前一亮,急忙转身离开,召过不
远处侍立的两名峒丁,吩咐道:「传令下去,挑出一支两千人的精锐来。明日凌
晨,随我下山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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