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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个人阴差阳错地连在一起,我心情极为复杂,本来刚才我还是有机会
阻拦父亲的兽行,可是关键时刻我犹豫了,毕竟父亲心胸如此豁达,连母亲也愿
意让给我,让他尝尝儿媳的滋味也未必不可,最重要的是,一种奇异的快感在我
心底蔓延开来,这种感觉混合了痛楚、妒忌、兴奋、放纵、激动等等情绪,竟然
让我肉棒瞬间硬了起来,就像我看见母亲和多尔衮苟合时的感觉一样,甚至让人
有点上瘾。
想到这里,我害怕蒋英发现了我,连忙将身子慢慢退到门外,来到窗下将窗
棂推了个缝隙,按耐住紧张的心情,透过一点缝隙往里面看。
此时父亲已经停止了抽动,低下头仔细瞧了瞧,神色立刻变的十分尴尬,颤
声道:「你不是瑾儿,怎么会在她的房间里?」
蒋英含泪道:「王爷,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儿媳妇英儿啊,这房间是我的
,我当然会在这里,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父亲听了脸色越发尴尬,连忙把肉棒往外面抽,可是试了几次却没成功,连
忙道:「你夹得太紧了,快松开一些。」
一番话说的蒋英脸色绯红,微微将大腿抬了起来,父亲见此一只手按在床沿
,一只手握着肉棒,弓着身子用力将肉棒往外抽,我分明看见他的肉棒被拉的极
长,然而硕大龟头却卡在紧致的甬道之中,怎么拉也拉不出来。
蒋英连忙娇呼道:「哎呀,好痛,你轻点。」父亲急的满头大汗道:「那可
怎么办,你夹那么紧,我根本拔不出来,咱们不能再错下去,这样对不起羽儿。
」
蒋英呜呜地哭了起来,两个人就这样傻愣了一会,父亲看了她一眼,忽然将
肉棒往里面一送,本来哭泣的蒋英被这突然的袭击撞的发出啊的一声呻吟,回头
嗔怪地看了父亲一眼,父亲连忙解释道:「我想通了,你那里太紧了,我的玩意
又太大,如果不射出来的话,咱们只怕会一直连在一起,既然已经铸成大错,只
能快点结束,别怕,一会儿就好。」
蒋英听了不置可否,拉过被子来盖住自己的身子,只留雪白的屁股翘在外面
,父亲揣着粗气在她身后一起一落地抽插起来,只见两片粉红的肉唇随着肉棒的
抽插翻进翻出,渐渐还有了水渍声。
父亲一开始小心翼翼地生怕碰到她的臀部,每次插入的时候肉棒只留半截在
外面,然而蛤口渗出来的淫水越来越多,染的那肉棒就像涂了一层油,在灯光下
闪闪亮亮的,这无疑对他来说是巨大的鼓励,慢慢的插的越来越深,直到每次都
全根而入,这样一来,他的腹部无疑就会碰到蒋英那磨盘似的屁股,将那嫩肉撞
的时圆时扁,最后发出啪啪啪一连串撞击声。
蒋英连忙伸出手推拒着他道:「不行了,太深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父亲拍了拍头懊恼道:「该死,我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孙儿,现在几个月大了
?」
蒋英呢喃道:「快六个月了,也不知是男是女。」
父亲闻言停止了抽插,对她道:「让我摸一摸可不可以?」
蒋英转过头去不发一语,父亲知她害羞,掀开被子,伸出手在腹部摸了起来
:「看你这肚子尖尖的,像是怀了一个傻小子,不过是格格也不错,咱家从不搞
重男轻女那一套。」
谁知摸着摸着,父亲的手渐渐移到了奶子上,蒋英一把打掉他的手,用双手
挡住他的魔爪。
父亲连忙道:「咱们这样时间一长就容易被人发现,我是想多一点刺激,快
点出来,所以就委屈你了。」
蒋英见此只得将手从奶子上移开,父亲一把握住那硕大的奶子,揉来揉去,
两个乳头也迅速翘了起来,原本蒋英的奶子不算大,可是怀孕之后,就变的硕大
无比,有时候甚至有奶水溢出,旁人一接近就会闻见她身上的奶香味。
父亲重新开始抽插起来,这次动作温柔了许多,一边律动着一边道:「你为
什么穿的那么暴露,方才我一进来就觉得血往头上涌,还以为是你婆婆故意这样
诱惑我呢。」
蒋英依旧一言不发,头埋在被子里也看不清表情。父亲恍然大悟道:「是了
,我儿子有好几房妻妾,你为了争宠,所以才穿成这样勾引他是吧,你们年轻人
果然很会玩,可惜这次你没能勾到他,反倒是把公公我给勾来了,好儿媳,这次
是我对不住你,以后你有什么要求,我尽量答应你。」
蒋英听到这里,连忙转过头来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这肚子里要是个男孩
,将来你可要认他做嫡孙,劝赵羽把王位传给他,如果是女孩,那就封她为和硕
格格,与碧如姐姐平起平坐,你办得到吗?」
父亲听了哈哈大笑道:「好你个英儿,野心不小,你倒是狮子大张口敢说,
我不是已经有了个赵平这个嫡孙,他年纪小小也没什么过错,难道要无故废了?
就算我和儿子答应了,你婆婆同意吗?我那大儿媳同意吗?快别胡说,无论是嫡
出还是庶出,我都一样疼爱有加,羽儿想的也是跟我一样,你就别瞎操心了。」
蒋英冷哼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只是我清清白白
一个人儿,被你就这样糟蹋了,将来还怎么在王府自处?盼你以后多疼惜我们娘
俩儿。」
父亲连忙道:「好孩子,我当然会疼你,只是难道羽儿他不疼你吗?」
蒋英冷哼道:「他呀,原本是个有主见的人,可是自从和婆婆在一起后,什
么话都听婆婆的,说东不敢向西,就连平常跟婆婆在一起的时间都比我们这些妻
子多,虽说孝道不可缺,可他这样做也未免太过了。」
父亲意味深长地一笑,摇头道:「他们母子两个隔了许多年才重逢,现在关
系亲密些也无可厚非,等有空我多劝劝他关心你。」
蒋英道:「他倒也罢了,关键是婆婆,她虽然口里不说,但是我感觉的出来
,她似乎不太待见我,反倒是对楚姐姐和罗妹妹要好很多。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
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父亲安慰道:「你误会了,我最了解你婆婆,她就是个脸冷心热的人,以后
相处的时间多了你就知道她的好处。」
这翁媳两个一站一躺说着家常话,若是外人不清楚,还以为是正常的翁媳关
系,谁知实际上两个人的下体已经连在一起,不时抽动一下,那淫水顺着股沟流
了下来,已经打湿了褥子。
站在窗外的我暗想,母亲虽然背地里风骚了一些,可是表面上她却最是正经
,见不得举止轻浮的人,有一回一个丫鬟跟我亲热,被她撞见,那丫头挨了好一
顿板子,好几天才能起床。
而蒋英平常的作派的确有些轻浮,例如她在房里喜欢穿轻薄的蚕丝衣,更喜
欢当着母亲的面跟我撒娇,而楚薇、罗芸则一直安分守己,从不恃宠而骄,也难
怪母亲不喜欢蒋英。
正胡思乱想着,房间里已经啪啪啪地响起一片撞肉声,蒋英本来一直压抑着
,此时也忍不住发出哼哼的叫床声。我努力往窗缝里瞧去,只见父亲漆黑发亮的
肉棒正在她雪白的臀缝里出没,一边抽插一边道:「孙儿乖,爷爷等不及你出世
,就来看你了,你可要健健康康的哦。」
说毕还用手去摸蒋英的圆滚滚的肚子。
这话说的太淫靡了,我一下控制不住精关,当场就射了一裤子,里面的他却
越战越勇,干脆脱掉上衣,露出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前胸有许多伤疤,想必是
为满清多年出征留下的伤口。
就这样肏了一会,他还不满意,两只手一拉,把蒋英的娇躯拉到面前,又扳
过身子来,这样一来两人的姿势就变成面对面对视着,他将两条雪白的长腿扛在
肩膀上,一边耸动着臀部,一边伏下身子去吃奶。
那长长的舌头不停地在粉红的乳头上来回裹挟着,逗弄的乳头越发坚挺,不
一会双乳和胸口都布满了亮晶晶的口水,蒋英一直用双手推拒着他,然而力道明
显微弱,让人看起来不过是欲拒还迎。
父亲舔完乳房,直起身子来,两只手一边把玩着傲然的双峰,一边加快了抽
插的速度,蒋英在他快速地抽插中,忽然娇啼一声,如泣似哭,花底涌出大股大
股的蜜汁,打湿了父亲的腹部,两人的毛发卷缩在一起,像是在水里泡过一般,
更让人吃惊的是,她的双乳竟然分泌出许多白色乳汁,引的父亲惊奇不已,连忙
低头舔舐起乳汁来。
蒋英推着他的脑袋道:「不要啊,这是给咱们家宝宝吃的,你不能啊……」
父亲嘴唇上染了一层花白,抬头笑道:「我替咱孙儿先尝尝味道,果然甘甜
可口,真是奶中极品,一定很补身子。」
说毕他用手大力一挤,只见奶头噗嗤噗嗤射出更多的乳汁来,他连忙张开大
嘴,让乳汁射进嘴里,然而奶水形成银白色的丝线有时射在他脸上,有时射在鼻
头上,不一会他整张脸都布满奶水,于是又伸出舌头在周围舔舐了一番,连连赞
叹人间美味,喜道:「没想到我快五十岁的人,现在居然还能吃到人奶,还是儿
媳妇的人奶,真是不枉此生啊。」
蒋英用手在他胸口狠狠掐了一把道:「还有脸说,跟自己的孙儿抢吃食,真
不要脸。」
父亲邪笑道:「要不是今晚走错路,我怎能有此奇遇?好媳妇,你下面真的
好紧,夹的我好舒服,羽儿有你这样的娇妻真是走了大运。」
一边说一边耸动着屁股,过了一会,他忽然将肉棒抽了出来,低下头仔细观
察着蒋英的肉蛤。
蒋英见此连忙道:「你骗人,你明明能抽出来?为何方才说抽不出来?」
父亲笑道:「不骗你的话,怎么能享受到此中乐趣?不瞒你说,我从小就有
别的男人都不会的功夫,那就是能将龟头变大变小,我要是刻意变的特别大,自
然就抽不出来了。」
蒋英红着脸用粉拳打着他的头骂道:「老不休的,你连儿媳妇都不放过,你
就不怕对不起你儿子?万一让他知道了,看你这个做父亲的老脸往哪里搁?」
父亲笑道:「我的儿子我还不清楚?你就别瞎操心了,话说你这个肉蛤跟别
人不一样啊,真是粉嫩多汁,一张一合地像婴儿的小嘴,夹的鸡巴生疼,跟处女
一样,难道羽儿这些年肏你肏的太少了?」
蒋英扭过头红着脸不答,父亲观察了一会儿蛤口,终于忍不住张嘴含了上去
,品咂地吱吱有声,不一会脸上就涂满了蜜汁,爽的蒋英的娇躯不停地颤抖着。
舔舐了一会,蒋英的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脑袋,不停地扭动着,他掰开双腿,
将肉棒顶在蛤口上,连续顶了好几次,都是划门而不入,引的蒋英又是一阵哆嗦
。
「好儿媳,你帮帮我吧。」父亲邪笑道,看来他是想让蒋英主动配合,以此
来征服她。
蒋英却一动不动地不予理会,父亲就一直在蛤口徘徊着,用龟头挑衅着阴蒂
,拨弄着肉唇,惹的蛤口淫水汩汩而泄。
蒋英被弄得痒痒的,白了他一眼之后,伸出芊芊玉手握住他的肉棒往蛤口引
导着,龟头慢慢拨开肉唇,挤开层层叠叠的甬道,最后全根而入,只剩卵蛋贴在
蛤口。
父亲开始慢慢地抽插,粗大的肉棒就像打桩一样,每次插入都像是要插到最
深处,每次抽出都露出半个龟头,肉唇被肉棒带的翻来翻去,就像在做一吞一吐
的动作。
蒋英被他粗大的肉棒磨的神魂颠倒,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父亲笑道:
「我的鸡巴比羽儿的如何?」
蒋英呢喃道:「你的太粗了,胀的人好难受啊。」父亲又道:「那谁肏你肏
的更舒服呢?」
蒋英道:「当……然是你了,好粗好胀啊,那龟头又大了起来,像一把刷子
在人家的花心里刮来刮去,每刮一次就像要把人的魂给刮走了,你好厉害啊,难
怪婆婆这么喜欢你。」
父亲此时已经气喘如牛,道:「那是当然,好儿媳,我不行了,我要给你了
。」
蒋英也道:「好公公,奴家也要丢了,哎呀……」
在一阵强烈而快速地啪啪声之中,我看见父亲抽插地分外猛烈,整个床发出
嘎吱嘎吱地声音。
最后父亲身子一抖,紧紧地搂着蒋英的屁股,将肉棒插入最深处,挂在外面
的两个卵蛋一收一缩地剧烈颤抖着,我知道他在蒋英体内猛烈地喷精,看这力道
,估计这些精液会喷到子宫里的羊水包,羊水里面的宝宝肯定意想不到,他爷爷
的精液竟然会穿过母亲甬道,全部涌到他的面前,孩子还未出生,人间已经向他
展露出混乱的一面。
父亲也许是很久没做了,精液量大的惊人,肉棒还没拔出来,那白色粘稠物
就从两人的交接处溢出,顺着蒋英的股沟流到褥子上,父亲连续哆嗦了十几下,
每一下都挤出大量的精液来,直到所有力气都用光之后,才将肉棒缓缓拔出,发
出啵的一声响,那肉洞被粗大的肉棒撑的太久,一时竟不能愈合,从外面能清晰
地看见里面灌满了白色粘稠物,随着肉棒的抽出,大量的粘稠物像喷泉一样涌了
出来,本来已经湿透了的褥子此时又被染上一大摊白色。
果然射完之后所有男人都会胆小,父亲快速地穿好衣服,简单地用帕子擦了
几把下身,安慰了蒋英几句,匆匆告辞,看起来做贼心虚,完全没有了刚才淫邪
放浪的气概。
蒋英好不到哪里去,也不敢招呼人来打水梳洗,虽然用帕子抹了几遍下身,
还是有精液源源不断地泄出来,她只好自己下床来,扶着床腿,蹲在床前试图将
所有精液排出体内,那精液哗哗流了一地,却还是没能流干净,她只得用手伸入
嫩穴抠挖起来,又扣出大坨大坨的黏液。
一直再外面观战我的,此时肉棒却已经胀痛不已,看见她那淫靡的举动,趁
机想捉弄她一下,于是来到门口,不再隐藏脚步,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小曲,引得
里头一片混乱,当我来到卧房的时候,看见她已经披了件袍子,正端坐在梳妆台
前打扮,神色看起来十分镇静,床上的褥子已经被她藏到不知哪个角落,地上的
精液也已经被抹的干干净净,只是湿润的痕迹还在,空气中满是胭脂水粉的味道
。
我故意冲她问道:「什么味道怪怪的?」
她见我过来,连忙迎了上来道:「刚才不小心打翻了一盒水粉,等会我让丫
鬟收拾,我还以为你在别处安歇了,夜已经深了,你这会子跑来干什么?」换做
平日,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巴不得我过来,现在却罕见地抱怨起来。
我笑道:「方才我见月色很好,所以多赏了一会儿,外面寒气重,你穿的这
么单薄,小心着凉,不过看你满头大汗的样子,像是很热啊?」
蒋英哼的一声道:「方才蒙着被子睡了一会,被热醒了。」说毕又皱着眉头
捂住肚子,脸有痛苦之色。我连忙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孩子又踢你了?
」心想你刚才做的太猛,只怕是被公公的大肉棒给顶疼了吧。
蒋英摇了摇头道:「没有,估计夜宴的时候吃了半块月饼,这会子胸口有点
闷。」
女人说起谎果然厉害,随口就能编,脸上也并无半点慌张的神色,要不是方
才我亲眼目睹,还真能被她给骗了过去。
当晚我搂着她求欢,她却推拒说身体不舒服,让我到别处歇息,我心想你怕
是嫩穴里还夹着公公的浓精,怕被我发现吧,只得去了沈雪房间里歇息,却惊讶
地发现她也穿着极薄的蚕丝衣,只是底裤和抹胸还在,不像蒋英那样赤裸裸的一
览无余。
我不解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都流行穿这种衣服。」沈雪道:「蒋姐
姐靠这身衣服天天引的你去她那边歇息,奴家想来想去也学了她,不知相公觉得
好不好看?」
我见她这般打扮,果然比平常更妖媚动人,方才还没发泄的肉棒此时已经勃
起,沈雪见此伸手一摸,喜的笑道:「果然有用,今晚留在这里,奴家好好伺候
你。」
妻妾们的这一举动倒让我想起一个典故,楚王好细腰,宫女多饿死,果然我
的爱好已经成为妻妾争宠的手段,只怕这样以后家风会越来越淫乱,我有必要及
时更正过来,让人欣慰的事,楚薇和罗芸从不这样刻意讨好我,待我和以往一样
。
当晚我与沈雪缠绵悱恻,酣畅淋漓地大干了一场,第二天很晚才起床,父亲
与我一样,满脸疲惫,只怕他昨晚一回到房间就被母亲索取无度,毕竟夫妻两个
长久没见面,小别胜新婚。
父亲对我有愧疚之色,一早就拉着我去城郊挑选虏来的美女,可能是最近纵
欲过度的原因,我对美女这玩意已经不太感兴趣,婉拒了他的好意,只在家里休
息了好几日才恢复精神,感慨岁月不饶人,换做以前就是做很多次,也不会有这
种疲劳感。
元妃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她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又派了太医来
诊脉,发现晴儿果然怀了孕,于是封她为侍妾,又在家里伺候了几日孕妇,我终
于坐不住了,决定去城郊狩猎散散心。
父亲在塞外的时候就是狩猎好手,听我这么一说也拍手赞同,就连师兄师嫂
也想跟去,大家准备好弓箭马匹,带着一众王府侍卫,浩浩荡荡往城北奔去,这
些年由于战乱频繁,整个北直隶的人口锐减,而森林野兽却多了起来,越往城外
奔驰,那孢子野兔就越来越多,传言云蒙山一带还有黑熊出没,众人都是行家里
手,对于射杀兔子、孢子没有多大兴趣,直接冲着野猪、黑熊等大型猎物而去。
不过野猪和黑熊真不好找,忙了一天,我们仅仅收获了一些野鸡野兔,大家
一合计,也都不大甘心,当晚就搭了帐篷在荒野露宿,晚饭就架起柴火烧烤猎获
的野鸡野兔。
待到第二天的开始狩猎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一头野猪,不过那野猪皮厚,
只能在靠近两丈范围用破甲重箭才有可能射杀,谁知我还是惊动了它,一眨眼就
溜出好远,我不及招呼众人,只得拍马一路尾随,也不知追了多远,最终还是让
野猪给溜走了,我此时满头大汗,嗓子冒烟,水壶里的水已经被喝干,只得四处
找水喝,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在密林里竟然发现一户人家。
我感觉很是诧异,这深山老林的居然还住有人家,院子里还晾晒着男女衣物
,看起来也不像猎人暂住的棚屋。
这房子是稻草、土墙所筑,看起来十分简陋,不过看起来刚刚修葺过,我将
马儿拴在林子里,提着宝剑前去拜访,只见这里已经是森林的边缘,走出去豁然
开朗,房前开辟了菜地,种着许多白菜、葱韭,郁郁葱葱的,远处的田野间似乎
有几个人在劳作。
我见院门紧锁,于是冲着农田里的人喊道:「喂!老乡,我想讨口水喝,能
不能行个方便?」
那些人听了我的喊叫却并不立即回应,而是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什么,还对我
指指点点的。
我喊了好几声,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才跑了过来道:「这位公子,别喊了,
我这就带你去找水喝。」
说毕她拿出钥匙打开门,直接来到院子里的一口井边,给我打了一捅水。我
拿出水壶灌满了,先猛喝了一口,这才叹气道:「没想到你们会住在这里,只怕
这地方连官府也不知道。」
那丫鬟听到我说官府二字,神色明显一变,又打量我一遍道:「莫非公子是
官府中人?」
我见她似乎不大待见清廷,连忙道:「不是,我家世代经商,这几日生意清
淡,无处解忧,所以才来此处狩猎,顺便散散心,你家主人在何处,何不出来相
见?」
那丫鬟听了我的话神色明显松缓了许多,对我笑道:「我家主人有事出去了
,还往贵客见谅,若是没有其他事,我要回田里忙碌。」
农家丫头我见的许多,这丫鬟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倒不大像是农家出身,身
上虽然是粗布袄裙,然而耳洞犹在,手上也没有老茧,待人接物也是不一般,看
起来倒像是大户人家出身。
然而大户人家为何会在此处落脚,我觉得十分好奇,于是对她道:「既然如
此,那我就不打搅你忙了。」
她点了点头,又带着我走出院子,一路往田间走去,我一路跟在她身后,惹
的她转身道:「你这人什么意思,你要喝水我给你喝了,跟着我干嘛,难道还想
留下来吃晚饭?」
事已至此,我厚着脸皮道:「不瞒姑娘说,小生箭技拙劣,在山林里逛了几
日也没什么收获,带来的干粮也吃光了,现在正饿着肚子,好不容易找到你们,
你行行好,赏点东西吃,我才有力气回家啊。」
那丫鬟听到我说箭技拙劣忍不住噗嗤一笑,继而又正色道:「看你穿的干干
净净的,不像是那花子,没本事还学人家狩猎,这回吃到苦头了吧,不过你求我
没用,要咱家主人答应了,你才可能留下来。」
我连连点头,像跟屁虫一样尾随者着她来到田间,只见一个美妇人正在用锄
头翻地,虽然举的老高,落下时却歪歪扭扭的,显得娇怯无力,一看就没怎么干
过农活。那丫鬟连忙跑过去劝道:「主子,不是叫你在田边歇息吗,这重活还是
我来干吧,等会刘妈回来看见了,又该说我不懂事了。」
那美妇矫喘吁吁地道:「不干怎么行?将来咱们还得靠田地过日子,你让我
多学学就成了。」
我仔细打量这美妇人,只见她穿着粗布衣衫,却肌肤赛雪,唇红齿白,一点
也不像那农妇,我虽然已经见识过很多的美女,也不由得心神荡漾。只见她黛眉
如烟,藏风情万种,眼眸含痴,惹天下垂怜,那气质和容貌相得益彰,用倾国倾
城来形容也不为过。不知为何这穷乡僻壤居然藏有如此绝色,真乃奇事。
感慨之余,当即我有种抢过她手中的锄头,为她耕种一辈子的激烈冲动,不
由得掐了掐胳膊,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太过了。
那美妇人看见我之后,连忙对丫鬟道:「芙儿,我让你去替他倒水,你怎么
把他引到这儿来?」
丫鬟笑道:「这人厚脸皮一定要跟过来,五大三粗的打也打不过,我一个弱
女子能怎么办?」
我连忙对那美妇笑道:「夫人不要误会,小生只是想讨一口吃食而已,而且
不会白吃,你要翻地的话,我来帮你。」
说毕从那丫鬟手中抢过锄头,用力在地上一挖,只听咔嚓一声,那锄杆居然
就这么被我给生生给弄断了,气的那丫头连忙道:「好家伙,有你这么翻地的吗
?本来咱家农具就不多,你一来就废了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说该怎么办
?」
我被她劈头盖脸骂的连连道歉,还是美妇人阻止才没继续下去,我连忙道:
「你们不用急,我一定会修好锄头,再说翻地不是应该用耕牛吗?像你们这样要
翻到何年何月?」
那丫鬟冷哼道:「你说的倒轻松,那耕牛没个几十俩银子能弄来?再说了…
…」
美妇人连忙阻止丫鬟道:「好了,芙儿你闭嘴,这位公子也是无心之过,他
说能修好就应该能修好,咱们种地也不急在这一时。」
那叫芙儿的丫鬟道:「好吧,既然主子发话了,限你今晚之前修好,不然刘
妈妈回来还要骂你一顿呢。」
我一时犯了难,因为从小到大我根本没接触过农活,更没有修过农具,摸了
全身上下,只有几枚玉佩值钱,正要掏出来当做赔礼,只听那芙儿叫道:「主子
你看,好像是袁主子她们回来了。」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两个人正背着篓筐从山林小路走出,芙儿便
朝她们挥舞招手。
待走得近了,我才发现那为首的女子也生的风流婉转,想必她就是芙儿口中
袁主子,根本没有乡间野妇那种应有的粗旷,反倒是比一般富贵人家的女子还有
种雍容华贵的气度。我都怀疑是不是走错地儿,或者什么时候民间百姓的女子都
变成这模样?
芙儿迎了过去,接过那袁姓女子的背篓看了一看,冲着美妇人笑道:「主子
,袁主子今天采的野果可真不少,咱们今晚可以多吃一点。」
正说着,那袁姓女子看见我在这边,于是冲着芙儿问了些什么,芙儿与她说
了几句,她点点头,也不同我打招呼,直接往家里走去,身后一个十一二岁的小
丫鬟连忙跟了上去。
我让芙儿找来一把新的锄头,挥舞着练习翻地,一直练了一两个时辰才有所
领悟,接下来就简单了,仗着内力深厚,我锄头翻飞,终于在天黑前完成任务,
美妇人则在一边看着我干活,不时夸我学的快,端茶倒水为我加油,有了她的鼓
舞,我自然是干劲十足,生怕落后。
当晚收工后,两个丫鬟负责生火做饭,我也帮忙去劈些柴火,其间芙儿对我
道:「咱们主子说了,家里都是女眷,不便外客留宿,请公子用餐之后立刻离开
。」
我连忙道:「不必把,这月黑风高的,又是密林荒野之地,我只怕走不了多
久就会迷路,你们真的忍心?」
芙儿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不过你真的要住下来,就得规规矩矩的
睡柴房,不许胡思乱想。」
我连忙道:「我那里有胡思乱想,你去京城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赵羽是正
人君子?」
芙儿笑道:「呸!正人君子会是你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看咱们主子的眼
神,恨不能把她生吞了,我都替你害臊。不过也不怪你,咱们主子那个男人见了
不神魂颠倒?」
我连忙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民间村妇啊!」
芙儿正要说什么,忽然外头有人叫她,只得离了我这里。过了一会儿,她又
端着一碗饭过来道:「我们现在吃的都是粗野之食,比不得城里的精细杂粮,你
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吃一点吧。」
我看见碗里黑糊糊的,似乎是玉米面熬的粥,里面还有一些蔬菜,尝了一口
,淡而无味,果然不能下咽,看来这帮人不但做农活不行,连做饭也是差劲之极
,不过一旁的芙儿期待地看着我,想必是她亲手所做,也就只好装着一副好吃的
样子,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芙儿果然露出嘉许的表情道:「她们都说我做饭难吃,没想到你却吃的这么
香,锅里还有,你要不要再来点?」
我连忙摸着肚子道:「已经饱了,姑娘果然好手艺。」说着我拿出一枚玉佩
递给她道:「身上也没银子,就这个值点钱。」
芙儿连忙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要你的东西?」
我笑道:「倒也不是白给你,一来这是赔偿损坏锄头的钱,二来也算是感谢
你们招待我,你要不拿的话,还给我。」
芙儿连忙收到怀里笑道:「家里正缺银子,那我就收下了。」
我又对她道:「你还没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芙儿笑道:「这个保密,夜已经深了,你就在厨房里好好睡一晚吧,看你干
活这么厉害,我都想留你下来做长工,可惜咱们主子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了,你
明早就走吧,不然会有麻烦。」
说毕她转身便离开了,我只得找些稻草堆积在一起,在柴房里打了个地铺,
躺在上面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毕竟这是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这么差的地方。
翻来覆去正睡不着,忽然外头有人道:「赵公子,你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
我一听是那美妇人的声音,心头惊喜万分,毕竟夜已经很深了,这孤男寡女
她约我相会,肯定是对我有意。
想到这里,我立马蹦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稻草,又整理了一下衣襟,看看
没有什么大碍,这才走了出去,只见美妇人背对着我站在院子里,月光从天上斜
斜照下来,惹得那一身白纱衣在夜里格外显眼。
我连忙道:「夫人不知何事叫我?」美妇人道:「你先跟我来。」于是她在
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随,穿过田间地头,来到小河边才停下来。
河水淙淙作响,映色出道道月光,倒是一副奇景,我正在感概夜色美好,忽
然美妇人转过身来,手中竟多了一把宝剑,抵着我的喉咙道:「说!你到底是谁
?」
我原本是想跟她郎情妾意,没想到她翻脸比翻书还快,吓得我慌忙道:「我
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叫赵羽,做生意的。」
她怒嗔道:「胡说!一个普通百姓岂能有皇家的东西!说,你那把北斗七星
剑从何处得来的?」
我心说糟糕,没想到这个美少妇还挺会识货,这把剑原主人正是明朝的鲁王
朱肇煇。
我不知道她对清廷是否有敌意,也不知她武功高低,要知道高手最会隐藏自
己的气息,弄的不好只怕会被一剑封喉,所以不敢轻易暴露了身份,连忙道:「
夫人这是何意?这把剑是我从一个商人朋友那边买过来的,花了好几百两银子呢
,并不知它是皇家之物。」
贵妇人见此这才松了口气道:「那你说,山东现在的局势怎么样了?」
我连忙将鲁王朱肇煇、德王朱由栎、衡王朱由棷被生擒,衍圣公孔衍植投降
的消息告诉了她,谁知她听了登时泪水涟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几乎站立
不住,我心里一咯噔,看这情形,这妇人来头不简单啊,难道是崇祯皇帝的妃子
?
44
我虽然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在今年三月初崇祯皇帝自尽前,已经下令
周皇后、袁贵妃等人自尽,还亲自动手砍伤长平公主,眼前这美妇人虽然看上去
十分高贵,或者只是皇室外戚也不说定,不过无论如何,这女子看起来对曾经的
大明无比推崇,而对当今的满清怀有刻骨仇恨,要是让她知道我是清廷的亲王世
子,那可就遭了,所以我决定还是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
我见她满脸哀伤之色,连忙将那七星龙泉剑献上道:「难不成夫人和山东的
王爷们是亲戚关系?既然如此,小生这就将此剑送还故主,聊表心意。」
美妇人见我如此,连忙抹去泪水,强自镇定道:「赵公子见笑了,我一个小
老百姓怎能高攀上那些王爷,只是方才听你说起山东的局势,想我大明曾经威加
海内,万国来朝,如今却落得河山破碎,四方沦于蛮夷之手,天下百姓免不了生
灵涂炭,这才有感而发,这把剑如此珍贵,你还是留着吧。」
我不禁暗笑这妇人连说谎都不会,若她真是区区农妇,又岂会认识我手上的
这把七星龙泉剑,更不会关心所谓的天下大势。
然而我并不想拆穿她的话,只是称赞道:「夫人虽居深山,心中却挂念天下
苍生,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如此品格高洁的世外高人,小生甚是敬佩。」
美妇人微微颔首道:「承蒙赵公子夸奖,不过我天生不喜外人搅扰,所以才
搬入这老林之中安享清静,只怕赵公子出去之后与外人说起,到时候难免惹出许
多是非,眼前有两条路给你选择,一条是永远留在这「忆过居」,非经我允许,
终身不得踏出此地半步,另一条则……」
我连忙接过话道:「另一条路就是要取我性命对不对?」
美妇人微微笑道:「公子果然是聪明之人,一点就透。事关重大,我也是逼
不得已。」
我暗暗心惊,看来对方深怕我出去之后将她的行踪透露给别人,如此的小心
翼翼,更进一步证明了她必定是皇室中人。越是如此,我也对她的身份越发好奇
,不由冷笑道:「夫人说笑了,在下虽武艺粗疏,不过却有一个怪脾气,每到一
个地方,别人越留我越想走,越赶我越想留,夫人既然如此留我,可惜我却一刻
也不想呆,这就告辞!」
说着我抬腿就走,那美妇人连忙道:「慢着,此处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
走。」说毕击掌数下,只见四周忽然冒出几个人影来,将我紧紧围在中心。
其中一个黑衣蒙面者向美妇人走了过去,拜了几拜道:「主子,老奴就说这
人有问题吧,刚才老奴检查了他拴在林中的马,拿到了这个腰牌。」听起来是个
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只见那美妇拿着腰牌在月光下仔细看了一看,不由得笑
道:「原来是查礼克图亲王的世子,真是失敬失敬!说吧,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
的,又为何冒充商人?」
我心想身份既然被猜穿,今晚少不了一场大战,于是昂首坦然道:「既然如
此,我就实话相告,本世子在附近狩猎,一路追寻野猪来此,不过借碗水喝,至
于冒充商人,难道我要敲锣打鼓到处宣告我是王世子吗?你们又何必疑神疑鬼的
,今天若是放我出去,我绝对不向外人透露一个字,毕竟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
何必招惹一身麻烦,你说是不是?」
那美妇本来已经被我说的松动,然而黑衣蒙面人却又向她悄声说了几句,她
登时又紧张起来,向左右使了个眼色道:「来啊,给我将这个鞑子拿下!」
她的话音一落,那些人一拥而上,行动敏捷,招式狠辣,所用功夫在江湖中
也极为罕见,我一边应付一边仔细观察他们的招式和内功,拆了几十招之后,只
觉对方阴柔有余阳刚不足,敏捷有余而刚猛不足,手段歹毒专功对手双眼、下档
、太阳三处,倒像当年大太监魏忠贤在东厂所创的「护龙五式」,天启年间,东
厂番子势力达到极盛,缇骑拿人往往就用这几招,往往还会在长长的指甲里涂抹
毒粉,威力极大,很多江湖好手都抵挡不住,世人谈之色变,直到天启驾崩,崇
祯当政之后,厌恶阉党,魏忠贤一夜之间倒台,随后裁撤东厂、锦衣卫,从此横
行天下的东厂、锦衣卫一翘不振,我虽然没有机会与之交手,然而师门宝典也有
对护龙五式的记载,故此不算一无所知,此时与之交手,只觉得阴风阵阵,寒气
猎猎,不过这些人武功造诣太低,估计护龙五式只学了个六成,根本没有将所有
威力都展现出来,紫灵神功又专克这种阴邪武功,这样一来我游刃有余,在阵中
来回游走,连宝剑都没有拔出来,反将五人逼得连连后退,最后大声笑道:「大
明都亡了,你们这些东厂还留在此处干嘛?」
那一直守在美妇身边的中年黑衣男子挺身而出,冲众人道:「都给咱家退下
吧,让咱家来会会这位王世子。」
那五个东厂番子于是撤退到美妇身边,紧紧将她围在中央,黑衣男子便冲我
道:「世子果然好武功,可惜既然你发现了我们的身份,就更加留你不得。」
我见他太阳穴隆起,呼吸沉稳,龙行虎步,一看就是高手,不由得打起精神
来小心应对,嘴上却道:「你们东厂不是飞鱼服绣春刀吗?怎么现在弄的灰头土
脸的像个樵夫?」
黑衣男子不语,身形一闪,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正纳闷,忽闻身后劲风袭
来,不及回首细看,转身一掌打过去,只觉一股巨力袭来,逼得我后退数步,定
睛一看,对方也是站立不稳。
我笑道:「我不与无名之辈交手,快快报上名来。」
那中年男子笑道:「也罢,反正你活不过今晚,咱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曹
化淳正是咱家。」
这曹化淳曾经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权倾朝野,我惊讶道:「记得
崇祯十二年你不是告老归田了吗,如何又在出现在这里?」
曹化淳将蒙面扯下,果然面白无须,听我这么一说,慨然道:「没错,六年
前咱家受东林党诬告,被迫告老回乡,可是咱家的心一直在宫里,听闻李自成围
攻京城,怎能坐视不管,本想救下万岁爷和太子,可是天意弄人,混乱之中咱家
只找到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不得已将她们安置在这里,原本想让她们在这里
安度余生,你这鞑子又闯了过来,说不得,今天咱家拼的老命不要,也要护的主
子周全。」
我连忙道:「那眼前这位夫人是……」
曹化淳昂首道:「没错,你眼前之人正是大明正宫皇后,你虽然身为敌国酋
长之子,也该行参拜之礼。」
没想到这美妇原来是崇祯皇帝的周皇后,我惊讶之余又疑惑道:「这就怪了
,我怎么听闻皇后已经自尽?」
那美妇含泪叹道:「万岁爷下旨赐死之日,我原本已经抱了必死之志,奈何
曹伴伴让人在白绫上做了手脚,我与袁妃皆未能如愿,不得已随曹伴伴隐居此处
。」说实话我对崇祯君臣都没什么好印象,原本天启年间全国局势还算良可,奢
安之乱已经平定,就连辽东局势也有平定的迹象,当时的大明就像患了顽病的老
人,经不起任何折腾,只可慢慢调理,可崇祯一上台就乱用猛药,意图短时间当
所谓的大明中兴之主,结果局势越搞越乱,君臣离心离德,才十几年就把北京拱
手相让,他吊死煤山那是自找的,而他的妻儿却非常无辜,尤其是周皇后在朝野
素有「慈母」美名,我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行三跪九叩大礼,口呼:「皇后娘娘
千岁千岁千千岁。」
曹化淳见此十分满意道:「没想到你这鞑子还识得一些中华礼数,杀你倒有
些可惜了。」
周皇后含泪道:「免礼吧,家破人亡的,我已经不再是大明皇后,只是一个
可怜女子罢了。」
曹化淳连忙哭拜道:「主子千万可别这么说,大明半壁江山犹在,最近奴才
听说南京那边已经延续国祚,马士英等人已经推举福王为皇帝,大明依然大有可
为啊,过些时日,待老奴准备妥当,就带您和袁主子南下渡江,他们必定尊奉你
为太后,眼前不过是暂时受苦,主子可千万别放弃。」
周皇后淡然笑道:「你有这份心是好的,如今外面都风传我已经离世,这会
子又活过来,你让世人该如何看待我?再说我已经无意再去当什么太后皇后,只
想在这深山老林里了此残生,心中唯一期盼就是烺儿、娖儿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
曹化淳泣道:「请主子放心,奴才一定竭力寻找太子和公主的下落。只是这
个鞑子该如何处置,还请主子示下。」
周皇后道:「他虽然是鞑子的亲王世子,却仍然肯拜我这个已经落魄的大明
皇后,看来本性还不算坏,放他走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说毕将腰牌扔给
我,然后转身离开。
等周皇后走远了,曹化淳才道:「主子要放你走,咱家本应该遵命,可是为
了主子的安全着想,咱家可不能大意,这么着吧,你发下毒誓绝不将皇后在此的
消息外传,咱家就放你回去,当然前提是你要打得过咱家。」
我点点头,心想这曹化淳倒也对朱家一片忠心,就算主子已经落魄至此,还
不离不弃,可就这么一个忠心的奴才,还被那帮文人诬陷为打开城门放流贼入京
的罪魁祸首,想到此际,我对他倒也有些敬佩。
曹化淳冲我微微一笑,摆了个手势,我回了一礼,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之后
,渐渐试探着靠拢,终于斗在一起,他身法十分诡异,动作又特别敏捷,招式诡
异,作出许多以掌化爪,以爪化拳的动作来,往往出人意料,我用奇正式拆了十
几招,觉得实在捡不到什么便宜,不得不运起紫灵神功,逼迫他跟我拼内力。
他显然知道我的打算,往往不敢与我多加纠缠,一击之后就连忙后退,使得
我占据了主动,正打的难分难解,我忽然后退数步,收招作揖道:「曹兄果然武
功高强,小弟甘拜下风,今日一战,到此为止。」
曹化淳显然一愣,随即哈哈一笑道:「方才看你腰牌上说你的汉名叫赵羽,
咱家又年长于你,就叫你一声赵老弟吧,你武艺如此高强,早已经在我之上,为
何谦让如此?」
我笑道:「也不算谦让,只是在下佩服曹兄为人,所谓患难见真情,当初崇
祯天子坐朝的时候,有多少人嚷嚷着对朱家表忠心,生怕别人不知道,可是李自
成来之后,皇帝想筹款守卫京城,不得已向勋贵大臣们借钱,可是这些人却一个
个哭穷,其中有许多人还是世受君恩的皇亲国戚,最后还是曹兄与王公公等近臣
倾家荡产才筹了五十万两银子,可惜杯水车薪,于事无补,李自成进京后,下令
部众拷饷追赃,竟从那些勋贵大臣手里拷出一亿白银,要是皇帝当初手里哪怕有
一千万两,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就这样,那些文人墨客还构陷你开门引贼,真
是何其不公!」
曹化淳含泪道:「你不要说了,要是当初咱家身上银子再多一点,也不会让
万岁爷落得如此地步,如今只能凭着一己之力守护万岁爷的家眷,以弥补过失,
可是太子、公主音信全无,皇后娘娘又不肯渡江南下,咱家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
办!」说毕嚎啕大哭起来。
我想他其实已经没有多少银子去维持局面,不然也不会让皇后和贵妃一个在
田间翻地、一个在山间采摘野果,渡江南下之事更是遥遥无期,于是连声安慰道
:「曹兄不必如此哀伤,别看我是清廷的世子,可从小生长在睢宁一带,对大明
还是有些牵挂的,你若是相信我的话,让我助你一臂之力,至于成不成,还要看
天意了。」
曹化淳疑惑道:「你真是睢宁人?那咱家就考考你。」说毕他问起睢宁的风
土人情、风景名胜、乡村习俗,甚至还要我说几句睢宁方言,我自然是应答自如
,不由得惊异道:「曹兄如何对睢宁如何了解?」
曹化淳道:「有一年咱家被圣上罚去守凤阳的太祖皇陵,途径睢宁,逗留了
几日,再加上宫中有个义子是睢宁人,常跟我说起那边的风土人情,咱家自然多
少有些了解,只是咱家看你明明是个地道的睢宁人,为何现在又成了鞑子王爷的
世子,真是想不通。」
我便将父母的事与他简单说了一遍,他这才恍然大悟道:「你虽然流的是鞑
子血脉,却自小生长在中原,怪道我从未见过鞑子有你这么知礼识趣的,若是你
肯相助咱家,将来大明复国之后,必定让你青史留名。」
我摇头道:「曹兄为朱家所做一切难道都是为了虚名?既然你都不在意,又
何必为难我?有什么难处尽管提,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帮你的忙。」
曹化淳犹疑再三,只得道:「咱家的确遇到许多困难,急需帮助,可是事关
重大,还得与主子商量商量再做决定,若是世子不嫌弃的话,在鄙处多迁延几日
,不知是否可行?」
我摇头道:「说来我与家父已失联半日,只恐家里人牵挂,这样吧,若是你
能让我写封信送出去,让他们安心,或许我能多留几日。」
曹化淳笑道:「那最好不过,不过你放心,如果你真是心向大明,我们决对
不会对你不利的。」
我心说信你个屁,若不是看在皇后和贵妃都是美人,我才没空管这些鸟事。
当晚我与曹化淳商量好之后,他让我继续回柴房歇息,第二天一大早就送来
笔墨纸砚,让我给家里写信报平安,在经过反复检查之后,他才让人将信送出去
。
谁知没过多久,外面就来了大队人马,将此处团团包围,曹化淳匆忙进来道
:「不好了,高起潜这个杂碎不知为何找到了这里,还带了大队人马,你武功比
我高强,赶紧掩护皇后和贵妃撤退,我出去跟他们拼了。」
我正要说什么,他已经带着五六个人飞奔而出,我连忙背上弓箭,提剑来到
上房,只见皇后和袁贵飞正在收拾行囊。
周皇后看见我来了连忙道:「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对方人多势众,快出去
帮一下曹伴伴。」
看来她果然是皇后当习惯了,对我这个陌生人也敢随意指使,偏偏还让人感
觉不出半点别扭来,似乎听她命令是理所当然,我连忙道:「是曹兄让我来保护
二位贵人。」
正说着,外面已经厮杀声大起,有人吼道:「曹化淳,快交出皇后来,饶你
不死。」
我连忙道:「事急从权,快跟我走。」说毕打翻蜡烛,点燃蚊帐和窗帘,一
时房间里火光大起,浓烟密布。
众女见此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于是跟着我来到屋后,只见这里也有一些清兵
守着,我不愿意被人识破身份,扯块布蒙住脸,从后背的箭壶里取出破甲重箭,
瞄准了平射而出,一连放了三箭,三个骑兵被射穿盔甲,翻身落马,其余五人则
吆喝一声,朝我冲了过来。
我让众女退后,弃下弓箭持剑冲了过去,使出扫堂腿将当先一人连人带马打
翻在地,不过自己也被那马匹冲撞的有些晕头转向,还没来得机回神,后面一人
马刀已至,我侧身避开,捡起地上的长矛投掷过去,登时将那人扎落下马,刚准
备低头拾剑,后面弓弦响起,只听嗖嗖数声,却不是冲我来,回头一看,原来是
一个清兵已经举刀砍向我后背,幸而周皇后引弓射箭,将那人射死,否则那一刀
劈下来,只怕会要了我的小命。
我感激地看了看周皇后一眼,没想到常年深居皇宫的她居然会射箭,她冲我
点点头,又射死另一名向我冲来清兵,后院的危机立刻解除,我连忙牵来清兵留
下的马匹,让周皇后先上马,袁贵妃却急道:「我不会骑马可怎么办?」
「失礼了!」我不及思索,将她拦腰抱起,娇呼声中,已被我扔上马鞍,随
后我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贴耳道:「没关系,你不会骑我教你。」
袁贵妃惊怒之下,随手一巴掌打了过来道:「好你个奴才,竟敢对本妃动手
动脚!」
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看着芙儿和一个青衣宫女已经上马,对周皇后道:「
咱们赶紧往林子深处跑,千万别被官兵给找到。」
众女听说,策马而行,周皇后带头,我负责断后,清兵虽然被远远甩在后面
,却一直穷追不舍,途中我心生一计,让众女下马而行,将马儿往相反方向驱赶
,清兵果然中计,只顾循着马蹄印找了过去,却离我们越来越远,我和周皇后松
了口气,又奔出几十里地后,才找到一处山洞歇息。
谁知袁贵妃身子还是太弱,刚脱离危险后竟然昏了过去,脸色苍白浑身软软
地倒在我怀中,青衣宫女连忙拉开我,扶着她往山洞里走去。
我向周皇后道:「袁贵妃到底怎么回事,看起来好像身上有伤呢。」周皇后
一边擦拭香汗一边喘息道:「当初她奉旨自缢的时候白绫断了,摔了下来,被万
岁爷看到了,在她身上劈了一剑,当场昏迷,万岁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放过,
曹伴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医好,方才一番逃亡,只怕引发旧伤,这荒山野林
的也没什么草药医治,这可怎么办?」
她言下之意就是想让我去找草药,还好我行走江湖惯了,一直有随身带药的
习惯,于是从怀中摸出几枚丹药道:「我看她脸色发青,只怕是受了剑伤后失血
过多,伤口愈合以后又没有及时滋补身子,这几枚药都是益气补血的名贵药材熬
成,你们给她服下,暂时能撑个几天,不过她底子太薄,还需长期将养才能彻底
治好。」
周皇后接过丹药叹息道:「说白了我们这些人还是享惯了荣华富贵,一旦失
去了依靠,就觉得生不如死,袁妃如此,我又何尝不是,离宫这半年时间里,只
怕是我们过得最艰辛的日子,当初还不如随万岁去了,也省的过这种颠沛流离的
日子。」
我笑道:「皇后不必多想,你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今晚咱们权且住在这里,等风头一过,我再带你找过好地方安顿下来。」
周皇后道:「那就多谢赵公子相助了,也不知曹伴伴他们如何了,要是连他
也去了,我也不知该依靠谁了。」说毕泪水涟涟,看起来楚楚动人。
看她的意思,是想让我回去找曹化淳,然而此事十分危险,她不好明讲,只
得用暗示,可惜我只在乎她和袁贵妃,别人生死与我无关,再说我毕竟是大清的
人,刚才替她们杀了几个清兵已经觉得有些愧疚,这次说什么也不能任由她操控
,故此装聋作哑,只说:「眼见天快要黑了,你们还粒米未进,我去打几只兔子
回来给大家打牙祭。」
说毕拿着弓箭钻入了密林之中,待我返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挂了松花鸡、
灰兔各一只,守候在洞口的芙儿连忙迎了过来,我叹息道:「可惜身上没带盐巴
,打的这些野物只怕吃起来毫无味道。」
正说着,那青衣宫女道:「盐巴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然要随身带着,你们两
个去河边把野物的内脏掏干洗净,我去林中找些柴火来。」
我连忙向青衣宫女抱拳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芙儿连忙道:「她叫蓉
儿,是我姐姐。」
我笑道:「原来是蓉儿姑娘,难怪你们两个长的有些像,贵妃服下药之后现
在怎么样了?」
蓉儿笑道:「多谢赵公子的丹药,咱们主子已经醒了,气色也比先前好了许
多,只是咱们主子身份金贵,赵公子以后还须多避嫌才是,万不可像刚才逃难的
时候毫无男女之大防,若是公子认为咱们主子在落魄的时候就可以任人鱼肉,那
就想错了,主子宁死也不会辜负大明、辜负万岁爷。」
芙儿连忙道:「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赵公子,方才情况危机,主子也不会
骑马,完全出于一片好心啊。」
蓉儿冷笑道:「妹妹这事你就别多管了,若赵公子果真是正人君子,请立刻
离开这里,找回曹公公,毕竟咱们主子一个是大明皇后、一个是大明贵妃,服侍
她们的人也应该是宦官和宫女,换做从前的话,就连接见国丈的时候都要垂帘而
隔,现在与赵公子这样面对面已经算是大违礼法,奴婢这样说虽然不近人情,毕
竟赵公子方才救了咱们主子,可是三纲五常为人伦大道,不得不守。」
这蓉儿一口尖牙俐齿,相比芙儿极难对付,看起来这话是她说的,其实也可
能是皇后和贵妃的授意,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拿出一副架子来拒人千里之外,果
然不愧为贵族。
一般人听了要么勃然大怒,要么退避三舍,可我游走花丛多年,已经悟出一
些道理,对付女人万不可心急,无论再厉害的贞洁烈妇,也禁不起男人的软磨硬
泡,毕竟皇后和袁妃没有随崇祯而去,说明她们还想活命,只要人有求生欲,就
必定对未来抱有期望,而眼前给唯一能给她们期望的男人,除了我,没有别人。
我当即对蓉儿道:「姑娘说的没错,赵某方才的确是唐突了一些,不过你们
别怕,赵某虽不算是那种毫无私念的正人君子,却也不是那种弄权作势的卑鄙小
人,只是现在皇后和贵妃深陷困境,赵某不忍二位贵人落于小人之手,所以才一
直给予帮助,你们放心,一旦脱离险境,赵某必定抽身而去,不会再扰你们的清
静。」
蓉儿松了一口气道:「既然赵公子如此说,希望你能谨守诺言,奴婢这就告
辞了。」
当晚我和芙儿将野物烤了做晚饭,众女在山洞里吃,我则一人留在山洞外面
充当护卫,睡也睡在外面,还好芙儿怜惜外面冷,给我准备了一些干柴铺在生火
的地方,这些之中,也唯有她似乎对我有些好感,别的都对我有种莫名的戒惧心
理。
我想了一晚,觉得应该将她们秘密安置在京城里住下,一来我好探望,二来
也不会委屈她们,毕竟这些人都不是务农的材料,曹化淳显然是没什么银子,也
怕她们暴露,所以才弄到这里来,乡村的生活显然已经让二位贵人尝尽的苦头,
可我不一样,王府的库房父亲已经交给我打理,我随时都能动用十几万两银子。
第二日我便像周皇后提起,她跟袁妃商量了半天,终究觉得无处可依,只能
暂时跟着我。
我喜出望外,让她们暂时在山洞住着,自己先用轻功快速返回狩猎营地,只
见父亲和师兄他们已经找了我一天一夜,见我平安归来都喜出望外,我简略地说
了一下追寻野猪迷路的事,周皇后的事并没有提及,毕竟此事太过重大,一个不
小心可能会成为满清的逆贼,在事情稳定之前,不想任何人涉足其中。
一回到家中,我就在查王府的隔壁购置了一间三进四合院,又请人牙子挑了
二十多个丫鬟充斥其间,连被褥、家具、窗帘都是全新一套。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雇了数俩大车停在森林边缘,重新找到周皇后所在的
山洞,然而里面却空无一人,吃惊之余,我四处搜寻,却毫无踪迹,就在绝望之
际,发现树干上有匕首做的标记,淡淡的有些匆忙,若是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心想难不成皇后她们遇到危险才被迫撤离?
我一路寻着标记找去,走了二十几里地,终于看见周皇后和袁贵飞的身影,
连忙跑了过去。
周皇后惊讶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正要说什么,芙儿却悄悄掐了
我一把,给我使眼色,我连忙改口道:「美人有芳香,我一路闻着香味就找来了
,怎么你们也不等等我就跑了?难不成真的信不过我?」
袁贵妃捂嘴一笑道:「你难道是狗,鼻子怎么会如此灵光?」周皇后叹息道
:「赵公子,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不妥,毕竟我曾经是大明皇后,高起潜既然能
找到这里,说明清廷已经知道我还存活的消息,绝不会容忍我再活在这个世上,
既然无论如何都是个死,我希望还是不要连累你才好,毕竟你是亲王世子,未来
的前途如此光明,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丢了性命。」
她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还是不信任我,不过也难怪,我们相处才两日两夜
,若是这么短的时间就愿意把身家性命托付给一个陌生人,我反倒怀疑她的出发
点有问题。
谁知她的话刚说完,袁贵妃突然嚷起头疼来,一副哀艳欲绝的样子,周皇后
看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既然袁妃身子不适,我们就暂且听从赵公子的安排
吧。」
我兴奋之极,与芙儿交换了个眼神,连忙领着众女穿过森林,让她们上了早
就守候在官道旁的马车,一路骑马护送着她们来到了京城,沿途多了不少官兵设
卡盘查,然而这些官兵看到查王府的旗号,连看也不敢多看就立刻放过。
一路上我们商定了细节,以后两位贵人都叫夫人,身份是我干妈,这样一来
就无人怀疑。
一下子认了大小两个干妈,年纪还跟我差不多,我并不觉得吃亏,要知道这
可是皇后和贵妃,认她们当干妈我岂不成了大明的王子,别人想认还没这个机遇
呢。
将她们带到住处之后,我只是让里面的丫鬟认了主子,就匆匆回府,我深深
知道,这个时候千万别流露出哪怕一点的居功自傲的样子,否则有可能前功尽弃
。
一回到家里,迎接我的当然都是抱怨,不过大家看我平安归来,还是很快将
怒气化作笑颜,楚薇还担心我在外面受了风寒,熬了鸡汤给我吃。
当夜我留宿在她的房里,将她干的高潮迭起,满脑子却都是周皇后的影子,
待到她沉沉睡去,我又想起蒋英和父亲的奸情,心头一阵酸楚,终究放心不下,
披衣往蒋英的房间走。刚走到栏杆桥附近,一个小丫头看见我就跑,我认识这个
丫头,是蒋英房里的藤儿,她此时不在房里伺候主子,躲在这里鬼祟祟的干什么
?
我疑心大起,连唤了好几声,那丫头却越跑越快,大怒之下我身形一闪,已
经来到她的前面,吓得她软软坐在地上,整个人抖衣而颤。
我一把将她抓起来喝问道:「你是聋子吗,叫你这么多声听不见。」藤儿跪
在地上涕泪纵横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请世子爷饶了奴婢!」
我心中已明白了一些,一脚将她踢开,急匆匆地往蒋英房里走去,待走的近
了,才发现她的房间灯火未熄,想必还未睡下,于是放轻脚步慢慢移了过去,一
直到窗棂之下,我听见里面一男一女在说话,显然是父亲和蒋英的声音,不由得
心中一痛,两个人这么晚了共处一室,傻子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我颤抖着悄悄推开窗棂往里面瞧去,只见父亲背对着我坐在书桌前,蒋英正
坐在他的怀里,手里拿着毛笔正在写着什么。
两个人都是穿戴整齐,只是姿势太过亲密了一些,父亲拿着蒋英的手指点着
什么,似乎在教她学习满文,蒋英笑道:「这满文弯弯扭扭的活像蚯蚓,学起来
真比汉字难多了。」
父亲连忙道:「千万别这么说,要是有人听到你如此贬低满文,只怕会说你
蔑视当朝,随便弄个罪名就够你喝一壶的。」
蒋英格格一笑,拿着毛笔往父亲的头上一戳,笑道:「我这是实话实说,话
说你这额头光溜溜的,看起来蛮适合写字的,让我给你提个词如何?」
父亲连忙躲开道:「胡闹,额头岂能随便写字,快把笔还给我,好心教导你
写字,你却如此嬉戏胡闹,孺子不可教也。」
蒋英笑的花枝乱颤,脸色却红了起来,冲父亲道:「说的一本正经的,那有
这样子教人写字的,我都替你害臊。」说毕,她缓缓抬起臀部,眼见这一幕让我
血往上涌,只见蒋英的屁股光溜溜的,罗裙和底裤已经褪到了大腿下面,父亲粗
黑的肉棒正插在她雪白的臀缝中间,肉棒看起来已经水光冉冉,又像是黑蛇钻进
白肉里。
要不是此刻蒋英站了起来,两人宽大的衣袍就会挡住一切,根本不知道真相
是这样。
父亲正痴迷地看着两人的交接处,蒋英忽然猛地坐了下来,两人同时爽的闷
哼一声,父亲喘息道:「我生平见过女子无数,从未见过你这般调皮的,坐的这
么深,当心顶坏了我的孙子。」
蒋英不依地哼了一声道:「明明是你的太长了,还说人家坐的深,哎呀不行
了,顶到花心子里去了。」
父亲闻言连忙将她的臀部抬了一点起来,再出露出两人的交接处,只见水光
一片,已经湿得不成样子,父亲冷哼一声,两只手托着她磨盘一样的大屁股,一
上一下,一起一落地动作起来,蒋英一只手拿着笔在白纸上乱画着,一只手托着
身子,瀑布一样的秀发落了下来,随着父亲的起起落落波浪一样抖了起来。
蒋英哼哼唧唧地呻吟着,过了一会儿,回头与父亲吻在一起,良久,唇分,
媚眼如丝地看着父亲,眼睛里满是春情。
父亲涨红着脸,一边抽插一边道:「要是羽儿发现了咱们的事,你是选择跟
我还是跟他?」
蒋英又抱着父亲的脑袋亲了一口道:「你这么厉害,当然是跟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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