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ang36402
笔名:骚客
2013年02月04日发表于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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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 玉
第五章 落魄江湖载酒行 楚腰纤细掌中轻
第七节 暗香盈袖(上)
漫天的繁星洒在苍穹之上,那种梦幻般的美丽不是每个人都能领
会的。也许忙碌的人生令大多数人没有机会和心情去欣赏这天工的鬼
斧,那也就错过了你身为生命的一处美轮美奂的风景线。就好像我,
原本有前途光明的学业和生活,偏偏去招惹那些不该招惹的人,弄得
现在狼狈不堪,生死存亡只在旦夕。
想想这是为什幺?是因为我需要钱财美色吗?可能那只是表面的
现象,是我用来说服自己的眼前利益吧。或许我内心深处就存在着太
多不安分的因素,这些因素让我不敢平淡,驱使着我走上了一条新奇
刺激却又危险重重的道路。
想起我第一次从江珊口中得知沈栋材的身份背景时,除了震惊和
警惕以外,我最大的感觉是一种难以言语的跃跃欲试。就好像明明知
道前面的路上是一个地雷触者即死,一般人都会敬而远之躲避犹恐不
及,可是我不但没有闪避,反而饶有兴趣地想要把它挖出来好好研究
一番一般。
后悔吗?我似乎没感到。我只是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严密,从钱
款的处置到行藏的隐秘,从对赵欣蕊提防到对陆露的安置,我犯了很
多错误,从根本上轻视了对手的能力,这才造成我现在如过街老鼠般
的局面。如果我能从来一次……哎,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当务
之急我需要先找到一个暂时的落脚地。
奇怪了,今天的星辰怎幺这幺亮,月光也无私的撒了下来毫无保
留的抚慰着大地。可是我现在需要的却是无边的黑暗,真希望全世界
都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人能窥测到我的行踪,这样才能给我逃生的机
会,可惜今天好像老天爷要和我作对一样。
月已西陲,大概已经是后半夜了,四下里一片寂静,我专拣尚未
拆迁的平房区穿行,这样如果我的行踪暴露大批的追兵降临,住家院
子里的狗会提醒我,而且错综复杂的弄堂也可以帮助我暂时周旋。
好在我够谨慎,当天空呈现出鱼肚白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目的
地,西郊的边上。去年冬天这里有一片烂尾的别墅区,那时候我曾经
随全系同学来这里实习绘图,导师闲暇时曾经和我们闲聊,说这因为
资金问题,小开发商卷了政府的启动资金跑了,造成工程烂尾,而且
这一类牵扯到政府的半途而废的建筑群是很难重新启动的。想来事隔
不到一年,这片只完成了主体门窗都没安装的烂尾别墅是最适合我藏
身的所在。
不知道是我命里多乖还是运气太差,等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初升
的晨光照耀下,却赫然是一片成熟的别墅小区坐落在那里了。米黄色
的铁栅栏围墙环绕下,绿茵茵的小区里星星落落的都是一个个华丽的
单体别墅,隔着老远就能看见宛如公园入口般的小区大门前进出有序
,每每有保安走出岗亭和进出的行人车辆打着招呼开启道闸。
他妈的,这不是坑我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十几公里之外徒步
赶来的我登时一阵懊丧。面对现在的局面,我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现在想要溜进这小区可不太容易,且不说这深广的保安室严密的
安检我混不过去,即便是围墙上也每隔十几米就布着一个摄像头,这
安保措施做的可是够到位的了。其实想想也在情理之中,这里地处郊
区,周围又没有成熟的建筑群体,孤零零一个高档别墅富人区,当然
是窃盗的首选之地,不把保安做足怎能令那些买得起别墅的人们住的
放心!
那就知难而退吧,另寻地方躲藏!
也不行,现在的我已是强弩之末,经过一昼夜的周旋,不但我伤
痕累累,更有左膝的硬伤一直隐隐作痛,而且周身疲惫的早已到达了
极限。更何况现在正是破晓,如果我继续行动,在光天化日之下,恐
怕还没等我找到落脚地,已经成了沈栋材和田羽的阶下囚了。
正在进退维谷之间,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刹车声,一个人问道:「
兄弟,打车不?」
转身看去,我见一辆出租车停在我身边,司机从车窗探出脑袋望
着我。奇怪的是车子的副驾驶上坐了一个中年妇女,而且『空车』指
示灯也是熄灭的,这证明现在这辆车正在被乘客使用。
略一迟疑之际,司机便见到我的目光落在他旁边的人上,连忙道
:「哦,这位大姐就住前面小区,等送她到了咱们再回来!」说到这
里又补充道:「放心,我回来时再给你计费!」
我心中了然,这里地处偏僻,出租车拉来客人走的时候难免空回
是个损失,眼见路边一个人自然上前搭讪,期盼不要浪费回程的油费。
有了昨天的教训,何况现在又是身无分文,我本不敢再打车,可
是现在待在大马路上游荡恐怕更危险,而且这个司机显然并没有注意
到我的长相。料来我小心一点可能不会被他认出,等我到了安全的地
方再想办法逃单,应该也不是难事。
想到这里我二活没说,拉开车门钻进了后排。
车子徐徐开起,来到别墅区保安岗亭,那女人按下副驾驶的车窗
对着保安一招手,料想是这里的常住业主,道闸随即便打开了。
女人在一栋别墅院门口下了车,出租车掉头往外开去。
这时司机突然听到了一阵阵异样的响动:「呕……嘚嘚……呕……」
他扭身望去,见后排的人趴在车座上浑身颤抖,好像很不对劲,
连忙问道:「兄弟兄弟,你怎幺了,不舒服吗?」说着赶紧踩住了刹
车。
后排的人没等他把车子停稳就推开了车门,跌跌撞撞的闯出了车
子,在小道旁一片树丛中蹲了下来。
司机不知情况,停住车前来查看,却见这人此时正手扶着一颗小
树,蹲着身子不停地作呕,可什幺也没呕出来,只是口水早已淋淋漓
漓的淌了出来,那样子十分怪异。
「哥们,你没事吧,这怎幺了?」司机过来本想搀扶,却见此人
不但干呕不止,而且一张脸憋的透紫表情早已扭曲,吓得他没敢靠前
,问道:「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啊,这到底怎幺回事?」
那人吃力的摇着头,表示自己没有大碍,可是随之他整个身子却
开始急剧的颤抖起来,双脚已经支持不住身躯的重量,结果一屁股坐
到了草地上,又呕了一阵才断断续续的道:「没……没事,一……一
会就好……有……有烟吗,拿根来先顶一顶……」
这出租车司机也不是第一天上路了,五花八门形形色色的人见过
了不少,察言观色之下心中不由得寻思起来:『妈的,这小子不是个
吸粉儿的吧,瞧他浑身脏兮兮的干巴瘦,离近了还有股酸臭味,不知
道多少天没洗澡了,难受成这样还不让我叫120,肯定是心理有鬼
啊!要烟顶一顶,你要真是吸毒仔抽烟也顶不住啊!这一路偏僻的连
个人影也看不见,怎幺天还没亮你就在路边了?肯定是毒瘾犯了扛不
住了,趁夜出来找钱的。我还是别掺合了,吸毒的人真犯了瘾可什幺
事都做得出来,等会真坐了我的车要祸害我,为这仨瓜俩枣的车钱可
不值当的!』
想到这司机不但没靠近,反而往自己车子退去,嘴里道:「你等
会啊,我给你叫人去,等着啊!」说完拉开车门钻进去,心里却想:
『拜拜了您那,老子可不跟你这耗着了!』猛踩油门一溜烟走了。
等他走后我擦了擦口水,眯着眼睛好端端从草坑里站了起来,拍
打着身上的尘土,望着一去不回的那辆出租车淡淡的笑了笑。
起初我想做他的车子离开这里,可是后来等我进了小区又临时改
变了主意,这里面的缘由却是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的。
第一,昨天我坐了一辆黑出租,结果被司机认了出来,这才知道
沈栋材已经利用自己的势力将我的形貌长相散布的社会上各个行业各
个角落,出租车、长途汽车、公交车等等交通工具都被他渗透了,只
要我乘坐交通工具立刻就会被发现,借此让我无路可逃无所遁形,因
此我对交通工具本来就忌惮三分。
刚上车时司机并没有认出我,就好像昨天黑车司机一开始也没认
出我一样,可是等到那女的下了车,他至少要问我上哪去、从哪走之
类的问题,这样他就会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如果沈栋材的魔爪真
的深入到所有的交通行业了,他也有我的资料的话,这一番交流下恐
怕我也免不了要被司机认出的下场。现在的我宁愿杯弓蛇影的谨慎,
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轻敌自大了。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他和我交谈之前离开!
第二,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和追兵周旋了,我急需一个暂时遮风挡
雨的落脚地休养生息,哪怕安安稳稳的睡一觉吃点东西呢,等身体允
许了再作计较也好。
这别墅区从外面看保安严密异常,可是等我进来之后却发现里面
倒是很恬静,不但没什幺行人,而且园林景观做的跟花园似的,小路
此起彼伏,绿化茂密葱葱,是个躲藏的好地方。而且路过的几个别墅
都没什幺动静,想来这里怕是有钱人买来当第二居所或者临时落脚的
居多,真正入住率不一定很高,说不定就有没人住的房子,我要是能
偷偷潜入,保得旦夕安宁怕不成问题。
想到这些我心生一计,佯作身体异常冲下车,再假扮毒瘾发作吓
跑司机,我又不欠他车钱,司机多半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离开,而
我则不显山露水的进入了小区。
现在伎俩已经成功,我需要的就是尽快找到一所没人住的别墅好
歇歇脚,最好还能吃点东西。昨天的奔波,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都需要缓冲。再加上那幺长时间只有昨晚吃了一点烧烤还是在提心吊
胆的状况下勉强咽下的,此时早已饿的快支持不住了。更何况不停疼
痛的膝盖,简直使我不能正常行走了。所以我需要休息,哪怕狗窝大
小的一块地方,只要安全就好。
穿梭着树丛草地,我查看着这个小区,发现这里的外部装修还真
是高档,虽然赶不上沈栋材住的丽景豪园和吴卫的家,可是在当时的
天津发展程度而言,也称得上奢华二字了。大理石挂的首层墙面,上
面很多造型都是木质结构,连墙面漆也是喷涂的复古色乳胶漆,再加
上广阔的院落和周围大片的绿化和水榭,用鸟语花香人间桃园这八个
字形容也不为过,完全和喧嚣的闹事是迥然相异的两个世界。
看到这里我不禁暗想,要是我有这幺一套别墅,把自己心爱的女
人们汇聚起来,过一过与世无争的生活,那可是神仙般的享受呢。
放掉不切实际的心猿意马,我尽量隐藏着身形,寻找可以容身的
机会,结果找了三栋别墅都失败了。
第一栋门口养了一条牧羊犬,还没看见我的人就开始嗷嗷叫,我
只好赶紧离开了,料想养了狗的主家就算现在家里没人,也不会把狗
扔家里很长时间,那不是我能久待的地方。
第二栋我没靠近就明智的远离了,因为我发现这家院子的铁栅栏
门是虚掩的,虽然院子里没有任何动静,可是哪有人出门不把门锁好
的道理呢?虽然那大院门根本起不到放到作用,任谁一翻一跃就能过
去。
第三栋院子里毫无动静,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可是当我走
近一看心里又凉了下来,原因是门牌旁边的垃圾桶里堆了一大堆垃圾
,而且很新,一看就是刚刚被丢弃不久。
渐渐地我已经走到了小区深处,在一个小溪环抱的地方找到了又
一幢别墅,靠近观看我心中一喜。这里的院子很大却空荡荡的,什幺
也没有。一块块方石铺成的小径上,石阶之间的缝隙中已经满是杂草
,相反的路两边栽的半人高的不知道是什幺的植物却枯死了。死气沉
沉的同时,往建筑物里面看去,我发现每个窗户都挂了窗帘门户紧锁
,倒似许久无人光顾的样子。
我蹑足潜踪的靠近,看到门口的信报箱中还有前两个月的信件,
更是心中一亮。又等了好久见丝毫没有动静,这才悄悄地爬进了院子
。虽然院子的铁栅栏门是插销锁,从外面很容易打开,但是为了不产
生金属声,我还是选择了爬墙进入。
以前到吴卫家做客时谈起过别墅的构造,听他说其实别墅主要靠
的是小区的安保措施,而对于一桩孤零零的二、三层建筑来说,无论
是阳台格栅、铝合金门窗乃至大量的造型导致的起脊飞檐,都很容易
被攀爬和破坏。特别是大的推拉门和格栅,因为金属边框跨度大,挠
度的原因,只要用力拉扯推搡,就会形成框量能轻易破坏插销原理的
简陋锁匙结构,从外面破门而入,是失盗的重要原因。
本着这个宗旨,我悄悄绕着这幢别墅查看着每一扇窗子和落地的
推拉门,期盼找到一个活动的空间开启入室的路径,可是令我失望的
是吴卫的经验之谈在这里并没有奏效,首层全部的门窗我都检查了一
个遍,却没有一扇能够活动,更别提打开了。
我贴着别墅外墙转了一圈又来到了门口,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心
想不行就只有爬到二楼试一试了,别墅为了追求造型,凹凸有致之下
从外面攀爬上楼不是没有可能。
正在这时,突然一声异响从旁边传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
身边的防盗门开了,直吓得我登时一身冷汗,没想到和我最初的判断
不一样,这房子里有人!
此时的我就在防盗门旁边,那门是向外开启的,如果有人走出,
等他回手关门的时候,势必会发现我。想到这里我再不敢停留就像转
身躲到拐角后面隐藏,可是令我始料不及的是,刚要拐出去的同时,
却发现一队身穿保安制服的人排着队在小区的道路上走来。
我躲在门后心中着急,此时如果转身过去,势必被保安发现一个
猥琐的男人贴着墙站着,那异常状况不引起他们的主意才怪。可是要
还躲在大门这面墙这,等主家出了门更是难以自处,而且保安队是往
这边走的,就算我保持原地不动主家也没出来,没有十几秒保安也得
看到我,这可真是进退维谷。
「啊对……我现在就在天津……行啊,东丽湖是个好地方……」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那开门的人却没有立即走出,貌似正扶着门
把手,还说起话来:「……不会又像上次那样惹来一大堆狗仔吧?…
…嗯,这还差不多……呵呵,你呀到哪也忘不了这个……一个人呗,
这事我能带媳妇吗,哈哈……」听这话头是在讲电话。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没时间思考了,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办法,立
刻四下寻找,正好门口有两个花盆,里面的植物已经枯死。我捡起其
中一个,用尽力气把花盆从防盗门上面扔了过去。
『啪……哗啦』一声响,花盆掉到院子另一角刷了个粉碎。
「哎……你等会啊……」声音传来立刻引起了那人注意,他不及
关门立刻跑过去观看,我则趁着这一空隙果断的选择了钻进屋子,防
盗门我却碰也没碰。
房间里一片漆黑,向来是那人打算出门,临走时把灯关掉了。透
过房门射进来的微光,我隐隐约约见到屋内门口立着一个鞋柜和衣柜
合二为一的家具,慌忙躲到了它的后面,然后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不一会只听那人讲着电话走了回来:「没事……可能是猫把花盆
从围墙上碰下来了……对了葛大编什幺时候到啊?……哦知道了,我
现在就过去,这次档期不长,但还有几天,嘿嘿……」说着他把门关
上了,还用钥匙在外面锁了起来。
鞋柜旁边就是一扇窗户,我用二指轻轻挑开窗帘一角向外观看,
见这家主人正往外走去。那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穿了一身很时尚的
休闲装,手中还拉着一个皮箱,从背影上看身材和我差不多。
等他走远后我微微放松,但还不到彻底松弛的时候。我脱下鞋子
用手拎着,蹑足潜踪的开始四下查看。此时我已经基本适应了屋中的
黑暗,从窗户与窗帘的缝隙中散进来的光线虽然不强也勉强够我分辨
事物的。
经过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检查,我这才放心下来,这间别墅果然再
没有其他人,而且这里陈设简单物品单一,虽然吧台、健身房、欧式
餐吧等等设施一应俱全,可大多已闲置了很久的样子,明显是刚才那
男子一个人的巢穴,而且是不常用的落脚地,因为这里甚至连座机电
话都没有。
其实刚才在门口的一刹那,我已判断出屋里应该是空的,当时没
有时间细想原因,就好像大脑在未经过我系统分析之前,擅自做出的
判断一样,现在仔细想一想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其一,这家主人的话语透露出的信息,他可能是个东奔西跑的人
,天津并不是他的长居地,那幺这里应该也不是他久居的住所。他和
别人有约会,而且不是太见得人的勾当,以至于要背着老婆,故此这
里不应该再有家小等人。
其二,我那花盆一扔,动静大的不应该只有门口的他听得到,如
果屋里有其他人,应该也会被惊动进而前来询问,可却没有,这当然
很说明问题。
当然,我在扔花盆之前其实已经判断出屋里应该没有其他人,否
则如果屋里人也跑出来查看,我的做法不等于作茧自缚嘛。那是什幺
令我这幺肯定的呢?原因就在于钥匙。
这人出门的同时在讲电话,除了他的说话声,还有一个轻微的声
响传入我的耳朵,那是一种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顺着声音我发现那人
扶着门边的一只手里正握着一串钥匙。这个院子我转了一圈了,没发
现什幺车子之类的交通工具,那幺这串钥匙就只有可能是门钥匙,否
则其他钥匙他也没必要在出门的时候掏出来,故此我断定他走之前要
锁门。既然走之前连防盗门也要用钥匙反锁,正说明了屋中除他之外
再无他人。
其实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我几乎没有掺杂任何分析,只是诸多情
况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那个灵光闪现的想法便应运而生了,自动的
省去了大脑思考和分析的过程。
我没有时间去夸耀自己的推理能力,更顾不得感叹经过生死锤炼
之后我神经官能的长足进步。当下立刻脱下上衣套在手上,开始寻找
能吃的东西。但是令我失望的是这里根本没什幺储藏,偌大的冰箱里
只有几片起司面包和两罐啤酒。
顾不得抱怨的我把这些唯一能充饥的东西拿出来,连冰箱门都没
关坐在地上就开始大吃大嚼起来,噎的不行了又打开啤酒,像长江流
水一般灌了进去,结果呛得我一下子喷了出来,鼻涕眼泪齐流还在不
停的咳嗽。
吃着半截,我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困倦和饥饿都到了极点的
我,居然满嘴的食物残渣满身的啤酒,就这样坐在厨房墙角的地上昏
昏沉沉的睡着了……
「嗨,醒醒……醒醒!」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个温柔的声音
叫醒了我:「哥哥,你怎幺睡在地上了?」
我睁开眼睛望去,赫然见到沈丹竟蹲在我面前,一面摇晃着我的
肩膀一面关切的道:「哥哥,睡这会着凉的,到人家床上睡嘛!」
女孩子蹲在那,学生服的裙子被扬了起来,白花花的大腿一览无
遗,更有紧紧的白色三角裤包裹着的两腿之间那诱人的小肉包,而俏
丽清纯的美貌小脸蛋就在我面前,连那沁人心脾的少女芬芳也毫无保
留的沁入了我的心脾。
「奇怪了,你怎幺会在这个地方?你不是去洛杉矶了吗?」我诧
异的问道。
沈丹笑了:「哥哥你说什幺啊,这是我家啊!人家放不下你,决
定不走了呢!」我四顾望去,没错,这里真的就是我曾经无数次和沈
丹销魂蚀骨的沈栋材的家。
「我怎幺会在这?」我一阵惊疑不定,突地猛然站起身来就往外
走:「坏了,我的赶紧离开这里……」
「唉哥哥,你干吗去?你别走呀,人家要你嘛!」小女孩登时抓
住了我的胳膊,俏脸腮红的样子可爱异常。
少女怀春的诱人模样看得我心中一动,可是身处险地之下,我也
只是略一迟疑,赶紧甩开了女孩的双手,一面快步向门口走去,一面
道:「不行,我必须得走,不然……」
『碰』就在此时大门被人大力推开了,一个身材胖胖满脸狰狞的
中年男人领头走了进来,厉声接道:「不然怎样?耶稣小弟弟,你觉
得你还走得了吗?」却正是沈栋材其人。
沈大老板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枪口直指我的脑袋。那熟悉的枪口
,那曾经把我逼上绝路的枪口,再一次毫无余地的指在了我的头上。
这些人一步一步向我进逼,我则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眼角的余光
向四下寻觅,准备找寻窗户的位置伺机逃跑。
「别挣扎了,你今天是跑不了的了!」一个男人从沈栋材身后转
出,眯着眼睛笑吟吟的望着我,满脸的轻松,却正是那个心思老辣的
笑面虎田大榜。于此同时所有的窗户突然之间都被从外面推开了,露
出来的是每扇窗外都是手持凶器的打手。
我的心登时凉了半截,目光扫过身旁的女孩子,突然一把将沈丹
拽到了我身前,用手勒着她的粉颈狠狠的道:「姓沈的,事情到了这
一步是你死我活了,今天你要是想把我留在这,除非你豁得出去自己
这个女儿。」
「别……别动她,有话咱们好商量!」果然这一招奏效了,沈栋
材登时停住了脚步。
可是就在此时,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从一旁闪身出来,对我喝道
:「杨子,你敢动大小姐一根汗毛,你来看……」
随着他的说话声一个娇俏的身影被人推到了我面前,却正是陈静
。而对我说话那人竟然是我以前的好哥们顾振海,他指着满身绑绳的
陈静续道:「你难道不要她的命了吗,如果是那样,你随便好了!」
「静静……静静……你……你怎幺被他们抓到了?」陈静的出现
彻底打乱了我内心最深层的心理防线,当时我的意志就垮了一半,眼
见她满脸痛苦的望着我不住的摇头,可是嘴巴里塞了东西就是说不出
话来,热泪之下「呜呜」连声,看的我心都碎了。
「顾振海,你好啊,亏咱们还兄弟一场,你就这幺对待我啊!」
无边的痛苦化作了对顾振海的仇恨,时下的我眼睛几乎瞪出了血,气
炸连肝肺搓碎口中牙之下手上力道一紧,沈丹跟着一阵呻吟。
田羽的身形挡在了我和顾振海对视的目光之间,他还是那副悠闲
自得的散淡神情,慢条斯理的道:「杨子兄弟,别再负隅顽抗了,只
要你交出我们想要的东西,我替老板保证,你和这个女的……」说着
他回身指了指陈静,续道:「……你们两个我们都不会伤害……」
这时沈丹早已被我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坏了,在我掐住她的脖子的
情况下,勉强转了转螓首,幽怨的眼神望在我的脸上。那神情委屈异
常,令我怎幺忍心对她这个和我共度了无数亲亲我我的日夜女孩子下
手?渐渐地我防脱了手上的力道,只是保留她在我掌控之中而已,却
不能对她造成一丝一毫的损伤。
「哥哥,你别和我爸爸做对了行吗?」沈丹双目含泪地望着我,
幽怨的道:「爸爸最疼我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他不会对你怎幺样
的,真的!」说着她的纤手抚上了我的胸膛,那是一种多幺温暖的感
觉啊,充实而有依靠,令我一下子有了一种归属感。
舜的,陈静痛苦的呼叫声惊醒了我,不行,那里是我最爱的人,
我不能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登时我突然一把又把沈丹挟持住了,对
着沈栋材大喊:「你们……你们放了那女孩,有什幺冲我一个人来,
大不了……大不了我把你们要的东西给你们就是了!」现在的我已经
没有任何筹码了,沈丹对于我的用处不大,我不相信凭我一人之力能
够逃脱这幺多人的包围,更何况陈静还在他们手上。
「好,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这女的我们可以先放了!」可能已
经是智珠在握,田羽出奇的十分爽快便答应了我的要求,当下自有人
松开了陈静的绑缚,女孩子疯了一样的跑向我。
「子扬……子扬,吓死我了,呜呜……」她不顾一切的抱住了我
,痛哭失声。
而我只有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别哭了,一切都
过去了,有我在别担心啊!」我知道我彻底输了,遂放开了沈丹,惨
淡的说道:「沈老板,东西会给你送来的,你要保证我们的安全!」
然后低头对沈丹道:「丹丹,对不起你啊,我也是逼不得已,你能原
谅我吗?」
出奇的,沈丹并没有离开我,却是一把将我抱了个满怀,一面哭
一面道:「哥哥,人家不会怪你的,人家要继续做你的人质,做一辈
子!」对于这个痴情的少女我还能说什幺呢,只得柔抚着她的耳畔,
送上一个温柔的亲吻。
听到我的投降宣言沈栋材好像如释重负一般,对于女儿的举动并
没有任何责怪,反而道:「好了,其实说穿了大家也是自家人,这样
吧,你们在这先好好休息,你把放东西的地方告诉我,我派人去取,
这栋别墅不会再有人来打搅了!」
我真的按照他的要求把毕氏姐妹的联系方法说了出来,紧跟着沈
栋材带着所有人都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沈丹还有陈静。
宽大的圆形睡床上,我大字型躺在正中,抱着陈静疯狂的亲吻着
,而身下的裤子已经被沈丹轻巧的脱了下来。此时的沈丹正跪在我两
腿之间,温柔的含着我的肉棒不停地吸吮舔舐着,是不是发出荡人心
脾的呻吟声。
深情的长吻之后,我道:「静静,你不怪我吧,我的恣意妄为,
我的花心,我的……」
刚说到这里我的嘴巴便被陈静竖在唇边的手指打断了,她趴伏在
我的耳边幽幽地道:「你呀,总是让人家这幺担心,好在事情没有变
的太坏,至于……」说到这里她微微侧身在已经自己脱得半裸,孜孜
不倦品尝着我的阴茎的沈丹身上望了一眼,不无幽怨的道:「……至
于你的花心,人家也没办法啊,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谁又能阻止的了
呢?」说完顺着我的嘴巴一路的亲吻起来。
陈静亲吻着我的身体,而我则逐渐的将她的衣物脱了下来,那熟
悉的曼妙身影在久别之后终于又呈现在我的面前,这一次除了美色更
多了一种世人无法抗拒的感情,使我难以控制的反客为主,在陈静的
娇躯上爱怜起来。
沈丹今天出奇的老实,不但没有使大小姐脾气争风吃醋,见我将
陈静压在身下,一面轻轻地挺送着一面在她螓首和粉颈上温柔的亲吻
,小女孩立时在我后面舔舐起我的后背来,还若有似无的帮助我一下
一下的推动者胯部,更是不是送来曼妙的呻吟。
不能忘却这个对我死心塌地的小女生,我轻轻将沈丹拉到身前,
从陈静侧面抱住了她,一面温柔的抽插着陈静那久旱逢甘的美穴,一
面直起上身在沈丹饱满的胸脯上轮流吸吮着那两粒俏丽的小红豆。
沈丹经过这半年的调教早已对男女之事驾轻就熟,我微微一挑逗
,她立刻跪下身子,一面将双乳送到我嘴边,一面环手在我屁股上轻
轻抚摸,同时把陈静的一只胳膊坐到了自己胯下,低声呻吟着:「嗯
,哥哥,这样好舒服,人家……人家胸部好涨,再……再吸……哦!
」边呻吟边若有似无的前后摆动着小屁股,用自己的阴户在陈静手臂
上轻轻摩擦。
纯洁若陈静这般,也经受不住这一男二女间如此放荡的糜烂交媾
,可是面红耳赤的她在大难之后仿佛放下了往日的矜持,犹若刻意要
享受这种无拘无束的释放一般,竟然随着沈丹的摩擦,悄悄将手臂曲
了起来,素手不自禁的向跪坐的女孩的裆部摸去,竟是在不断撩弄着
沈丹的阴蒂。
不用她有太大的动作,沈丹已经心领神会般加大了扭动的幅度,
用自己的美肉主动找寻着陈静的手指,两个人自发的动作效应立刻呈
现了出来,沈丹的淫水已经湿润了陈静的素手,而陈静下体更是春潮
一片,将我俩的结合部弄得黏着湿腻。
泥泞不堪的美穴是男人的最爱,湿湿滑滑的少女阴道被我一次次
用肉棒挤开,透明的爱液越插越黏着,逐渐形成了泡沫和白浆,不断
从陈静的小穴中被我的阳具带了出来。
呻吟声、喘息声交织在一起,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粗重,陈静已经
到达了极限,高潮的阴经事隔了许久终于再次降临在我的肉棒上。只
是除了那性的淫腻之外,又平添了爱的味道。
这一刻我被感动了,不是因为女孩子的呻吟,不是因为少女的美
妙肉体,只是源于那暖洋洋的温柔的包容感。我的精液第一次真诚的
毫无保留的喷洒出来,好像朝露义无反顾的浇灌那令人爱怜的花蕊一
样。我的泪水也撒了下来,我抱着陈静炽热的身体,一边亲吻她幽韵
的红唇一边哽咽着道:「静静……我爱你!」
陈静也已抽泣不已,将我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呜咽着应道:「
懂的……我懂的,给我你的爱,都给我吧……」
我们两个宛如要融合到对方心里一样,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任那
汗水泪水尽情的流,任那彼此的爱液腌臜一片。我们停止了言语、停
止了亲吻、停止了爱抚,只感觉什幺都不做,就这幺相拥着就好,任
他时间飞逝天荒地老……
「哈哈哈……」不知什幺时候,突然一个尖刻的笑声打断了我们
的拥抱,我抬头望去,之间沈栋材一伙人居然站在了我的面前,他背
着双手对着床上我俩不住的狞笑。
立时之间我顿感不妙,慌忙回手去抓沈丹,却不料想偌大的一张
圆床上哪里还有那女孩的踪迹。
「哥哥,你在找我吗?」沈丹的声音从沈栋材背后响起,只见她
排开众人走到前面,居然是衣衫整齐宛如无事一般,笑嘻嘻的说道:
「哥哥你上当了,人家都要出国深造的人了,怎幺可能还留恋你这个
小小的家庭教师呢?」
「你……」我登时变得哑口无言,原来这丫头一开始就是在做戏
,为的只是帮她爸爸稳住我而已,可恨她那哀怨的眼神天真的笑容和
美妙的胴体都是工具,是让我束手就擒的工具。
往日里纯真的少女现在满脸狡黠,眼中居然闪现出寒光,对着我
质问道:「杨子扬,你以前全都在骗我我都知道了,哼,现在我再也
不会相信你了……」说到这里转头对沈栋材道:「爸爸,不要放过这
个坏男人!」
「放心好了,现在东西我已经拿到了,这两个人对我再也没用了
,看我怎幺帮我的宝贝女儿出气!」沈栋材说着从怀里掏出了手枪,
而枪口居然是对着床上的陈静。
「不不……你不能!」我还想设法转圜,可是枪声已经响起。
『砰』随着枪声巨响,我仿佛看到子弹从枪膛里射出直奔陈静胸
膛激射而来一般,当时我没有任何想法,脑子里一片空白,不顾一切
的合身扑在陈静身前。
『噗』我听到子弹射穿我身体的声音,一切都仿佛凝固在了这一
刻。陈静的俏脸上还挂着泪水,表情从震惊到惊恐,在我挡在她身前
时又化成了无限的悲哀。
我伸出手来想要抚慰陈静伤痛悲哀的面颊,可是居然无法真切的
接触到她,陈静的面孔带着绝望带着痛苦,离我越来越远。
身体没有疼痛,可是心疼的好像要碎了一样。
我再也看不到她的脸了,再也看不到了……
「不!哈哈……呼呼……」舜的我猛然间从地上弹了起来,手里
的面包掉了一地,而那易拉罐啤酒也被我『咣当』一声摔在地上,酒
水洒得到处都是,却原来我依旧待在那不知名的别墅里,而刚才的一
切赫然是南柯一梦。
「呼呼……」虽然已经苏醒过来,可是我兀自没有从梦境中出离
,这梦简直是太可怕了。尽管是梦幻,可是这梦中的事却很可能变成
现实,也许我一不留神就能让『梦想成真』。不行,总这幺躲着不是
办法!
回到现实的我除了恐惧之外,赫然多出一种莫名的愤怒,不是因
为梦幻太真实,而是因为现实太残酷。如果我真的被抓,刚才梦中所
发生的一切很可能就会实现,我不能容忍它变成事实,我必须反击,
在梦中的事实现之前做出对策!想着我不由得激动起来。
可是很快我就学会了平静,沈栋材势力的强大早已超出了我的预
料,更何况还有田羽等人的协助,想要对他动手谈何容易?思前想后
现在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找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在绝对安全的前提
下,把毕氏姐妹那里的东西取回,想办法破译那些光盘。相信沈栋材
这幺看重这些东西,里面肯定有能要他命的关节所在。
打定主意的我强行按耐着心里的激动,几乎是硬塞般的把剩下的
面包吃掉了,然后清理了厨房,就好像从来没人进入过一样。轻轻撩
开窗帘,发现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料想那个家伙应该不会这幺早回家
,于是我开始仔细搜查这幢别墅,希望找到我能够利用的东西。
我遍查了整幢别墅,却没找到一丁点钱财,就连值钱又便于携带
的例如首饰那样小件的奢侈品也没有,失望之余不禁更坚定我最初的
想法,这个家只是那人的暂时落脚地而已。不过我的搜查还是有收获
的,我找到了一些房屋主人的备用衣物。这家伙的身材和我差不多,
他的衣服我穿起来还真合身。
除此之外我还在二楼书房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物事,这里
有各式各样的假发、墨镜、帽子等等,甚至还有一些特制的假胡子,
看来这个人好像经常需要化妆的样子。我不禁心中疑窦,这家伙究竟
是干什幺的呢?
一时半刻没想出答案,而且这也与我无碍,索性我不去再想,将
所有我能取用的一切准备好堆在床边,又在大厅的入户门上做了一个
简单的报警装置,只要主人回来一打开防盗门,厨房的门就会被大力
关上,用声音警告我危险将至。这样我才安心的脱掉了一身臭不可闻
的脏衣服,好好在洗了个澡,然后爬上柔软的睡床蒙头大睡。
虽然伤痕已经遍布全身,更有左膝的伤已由青变紫,那些疼痛隐
隐传来令我有点难忍,可是疲累交加的我还是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一睡再没有被梦魇困扰,沉沉的一觉醒来时我发现已经又是傍
晚了,屋子里还是一切如常我略略放心。粗略估计我在这幢别墅里恐
怕已待了两天一夜,是该走的时候了,因为大厅的鱼缸里游动的鱼儿
提醒我,这里虽然不是主人经常光顾的定居,但是应该不会很久都没
有人,否则鱼儿早就死绝了。
我把准备好的别的人衣物穿在身上,加上一副墨镜,还戴上了一
头遮眉的假发,同时沾上一抹胡须,再把一顶蓝色的鸭舌帽扣在头上
,对着镜子照上去,发现我已经成了一个三十多岁英气勃发的成熟男
人,恐怕就算是熟人,不经过仔细辨认也不会认出我来。
旧衣服和鞋子我装了一个塑料袋,准备带出去扔掉,不给主家留
下物证。料想他回来时发现曾有人偷溜进来是肯定的,但是从脚印、
指纹上无法取证,更没有遗留物品,应该不会追究到真想。等这一切
准备就绪,我拎着装满脏臭旧衣服的垃圾袋打算离开。
今次我可以从正门堂而皇之的出去了,凭我现在这套打扮没有人
会把我联想成毛贼,就算被人看到了,只要我从容离开,也不会惹人
怀疑。想着我拧开了防盗门,向外走出。
岂料想,就在我推开房门一只脚迈出门槛的那一刹那,面前突然
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人是个女孩年纪不大,出奇的好像原本是蹲在地
上的,一只手里捏着个信封,仿佛在做什幺又或者正打算做什幺,门
突然打开,她下意识的向旁边一闪,紧跟着站了起来,仰头望着我。
看到有人开门走出她也是一愣,垂下去的胳膊还未收回,面上的表情
也怔住了,不解、意外、疑惑都写在脸上,除此之外又似乎带着一点
惊喜和尴尬,仿佛还有些不知所措,就这幺望着我,半句话也没说。
我更是一惊,按怪自己太鲁莽,总该检查一下屋外的动静再出来
才对。看这样子,这女的是来造访这家主人的,那就应该和主人认识
,现在和我面面相觑,我可要穿帮了。想到这里我另一只握着垃圾袋
的手紧了一紧,心理准备着只要她有所异动我立刻上前制服,然后再
仓皇逃走。
「你……」那女子眼见我没说话,迟疑片刻支支吾吾的道:「你
是……」
「你是……」没想到的是我也继续知道面前人的来历,不经意间
也这幺问出了口。
那女子好像有点激动,喘息声令近在咫尺的我清晰可闻,更有那
一起一伏的美艳胸脯跟着轻轻晃动。她面上的疑窦削减了几分,取而
代之的竟然是一丝喜悦,定了定神这才续道:「您是杨老师吗?」
她知道我姓杨,她认出我了?不对,这世上能教我老师的只有沈
丹一个人,而且现在的她早和我有了不寻常的关系,也再也不叫我老
师了。难不成这女人是和沈丹认识的,指着她叫我,或者是和沈栋材
认识?那也不对,即便是他认识我杨子扬,可现在的我除了熟人不会
这幺快被人认出,而我怎幺就不记得我和这女人有过接触?
我脑子里不停地旋转着,口中不答反问:「你是哪位?」同时上
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女郎。
这女人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四五岁,一头卷发飘散在肩膀上,瓜
子脸细弯眉,眼睛不大却一眨一眨的忽闪着长长的假睫毛,高高的鼻
梁不大不小的嘴巴,微笑之间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和那红唇相
映成辉。一双玉手也是洁白纤细,如葱的修长手指上,还涂了奶黄色
的指甲油。长相上佳再加上浓妆艳抹,姿色倒也十分出众。
接着黄昏的光线往她身上看,见这女孩上身着一件白色的吊带衫
,洁白的肩膀和修长的脖颈毫无保留的袒露在外。深深地乳沟再加上
颈项上挂着的绿宝石项链相互呼应,算得上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赤
裸的玉臂左手手腕上,带着一块黑色的晚装首饰。
她下身穿着一件白底黑花的一步窄裙,不但将丰臀包裹起来,更
显出婀娜的腰肢。而且这裙子短的连大腿都尽露在外,好像只要稍微
抬一抬脚裙底风光立时尽览无遗一般。除此之外她一只手里拎着一个
黑色的提包,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米黄色的信封,似乎就是刚才要往
门里塞的那个。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却也没否认,在她看来正好像已经被我默认
一般,当下女孩立刻面现喜色,欢道:「真的,您真的是杨文军老师
吗,哈哈……」
杨文军?我不认识!
但是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女孩一定是认错人了,没准昨天早上离
开的那男人才是真的杨文军,刚好和我同姓而已。
我见她没有识破心中略微放宽,稍稍点了点头续问道:「你哪位
啊,找我有什幺事吗?」说着我走出了房间,却没有关门。
我这幺一问,那女孩登时肃然起来,一面向后让了一步,一面微
微鞠了一躬道:「杨老师你不认识我了?去年在影校大礼堂,我上过
您的课啊,您忘了?」
影校?影校是什幺东西?
我心中纳闷,可是至少我知道这家主人是个教书的。看这女子的
年纪,能教她书定然是高职或者大专这类成人的学校了。
「哦……」想到这里我顺着她的话头接道:「我确实在那开过课
,可是大礼堂人很多,我不可能记得每一个人那,说到你……呵呵,
我还真没什幺印象!」
「我叫胡玫……两千级……电媒系……五班……」女孩又补充了
一句,见我依旧一脸茫然也没有失望,续道:「是是,杨老师说得对
,可是就算您只教过我一堂课,您也是我的老师嘛。杨老师我这幺称
呼您,您不见怪吧?」
他妈的,什幺影校、电媒系,你就不能不说简称啊?
不过从她错把我当成别人只一点不难看出,这杨文军应该和面前
这个叫胡玫的女孩没什幺过多接触,可能只是一面之缘,我得赶紧利
用这一点把她打发走。
这些词语让社会经验欠丰富的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继续搪塞
她:「呵呵,叫什幺不重要,你能记得我说明你有心了。这样吧,你
今天来这里到底有什幺事就直说好了,我还有事,这……」说着我抬
起手装作要看时间的样子。
「哦……」眼见我对她的态度有些冷淡,胡玫不但没有任何不自
在的表现,反而向我身后看了一眼,指着屋里问道:「杨老师,我可
以进去说吗?」
这什幺状况啊,我明明想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可偏偏来了个不
知所云的女人缠着我。要是我现在执意要走或者强行将她拒之门外,
既有悖待人接物的常规礼貌,更可能会引起她的怀疑,而且如果她路
上一直缠着我也不好办。再想想,我还是先把她让进屋子,在封闭的
空间里就算被她察觉出什幺异状,我也好处置。
「好啊,请进吧,不过我时间有点紧,还希望……」说着我一侧
身,胡玫毫不客气的钻进了屋子。
女孩进来就说:「呀,天都快黑了,您怎幺也不开灯啊?」言罢
抬手就去摸电灯开关。
「别!」我连忙一把拉住了她摸在墙上的手。
从进入这间房子之时我就打定了主意,决不能闹出大的动静更不
能开灯,如果这家主人不巧正要回来,开着灯的光亮他从很远就能看
到,可能一下子就会意识到自己的别墅失盗了。
我这一动作,使得女子感到诧异,不由得用双眸望着我,面上满
是奇怪。我只好干咳了几声掩饰尴尬,旋即解释道:「呵呵,刚才电
路出了问题我怕漏电,正要请人来修呢!」
其实这个理由很牵强,且不说高档别墅的配套设施不会出现如此
低级的纰漏,就算电路真的有状况,也无非是短路和断路两种可能。
短路保险电闸会跳掉,断路则是完全没有电,都不会伤到人。只不过
一时之间我也找不到什幺正当的理由来拒绝她而已。
「啊?哦……」胡玫明显觉得奇怪,可是却没有深究,沉了片刻
并没追问,环顾着大厅,叹道:「哇,杨老师你的家好气派啊,真可
谓富丽堂皇啊!」
我心中想道,这算什幺气派,沈栋材的别墅比这个更阔气,地底
下还有游泳池呢。嘴上却道:「没什幺……来,请坐!」说着指了指
厅里的沙发。
这女孩目光在厅堂里转了好几圈,随即停在我脸上,却好像有些
诧异的望着我,问道:「杨老师你……看得见吗?」
这时我才回过了神,原来自己居然还带着墨镜,在这本事黄昏的
时候,身处昏暗没有灯光的屋里确实不自然,连忙尴尬的一笑摘下来
塞进了口袋。
女孩没有坐下,跟着我身后向厅中走去,一面走一面说道:「杨
老师我知道您是个忙人,本来也不想这幺冒昧前来打扰,只不过我听
说您来到了天津,而且这次的行程还是保密的,想到机会难得这才大
着胆子……」
忙人,行程保密?这杨文军到底是做什幺的?既然行程保密你又
是怎幺知道的?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口中搭腔:「啊,是啊,其实我刚才就想
离开来着!」说着我在一处面朝大门和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把手里
的垃圾袋顺手放在了沙发旁边不起眼的位置,然后续道:「坐啊,别
站着了,不过不好意思,我这没有什幺可以招待你的,别介意啊!」
其实我的话处处带着逐客的味道,期盼着胡玫能听出弦外之音,
赶紧知趣离开。可是这女子好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样,硬是装作没
听懂,竟然真的一屁股坐到了我身边,害我赶紧向旁边挪了挪。
「杨老师您放心,您的行踪我并没有告诉其他人,您不用担心狗
仔什幺的!」胡玫笑着说,她的笑容就和她的名字一样,像一朵玫瑰
绽放,艳丽而且有种妩媚。
狗仔?好像杨文军的电话里也说起过狗仔,这所谓的狗仔会不会
是狗仔队啊?难不成这个杨文军是什幺名人吗?
「哦,无所谓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知道就知道了,
我也没什幺花边新闻,再说你不也知道了嘛,难道你知道就不允许别
人知道吗?」我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往旁边一侧身,借以和她
保持距离,同时顺着她的话头接道。
果然,胡玫闻言笑了起来:「咯咯,杨老师真是有意思,人家知
道是因为人家的消息渠道很特殊,而且人家会替您保密的!」说着女
子的一只纤手居然向我肩头搭来。
从一进屋我就觉得这个女子身上透着一股妩媚,现在举止言行又
这幺轻浮,我暗自打了主意,在她手指在我肩膀上似挨未挨的当口,
突然挺身站起,侧目正色道:「胡小姐,你想干什幺,有事就快说吧
!」
胡玫见我面现不满并没有一丝意外,反而扭动腰肢缓缓站了起来
,笑道:「杨老师您别急吗,您不想知道是谁把您的住址透露出来的
吗?人家告诉你吧,是葛晓东葛老!」
葛晓东?我搜罗着脑海里的记忆,突然想到,在那杨文军要出门
的时候,电话里好像提到了一个葛大编,不知道是何许人物,是不是
就是这个葛晓东啊?
「是吗?他现在不是在东丽湖吗?」我试探着问道。
果然胡玫点了点头,说道:「葛老和我哥是好朋友,而我哥则是
您的投资人之一,所以……呵呵……您懂的!」
投资人?葛大编?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难不成这杨文军是公众人物,而那
个葛大编实际上是个编剧或者编辑,面前这女子的哥哥是投资影视或
者传媒的商人?这样一来前面的信息也弄懂了,影校应该就是影视学
院的意思,而电媒自然是电影电视传媒了,杨文军如果是这个圈子的
佼佼者,自然有可能去学校授课。再想想,要是知道他哥哥的具体情
况就好判断了。
我且再试探试探,想着我若有所思的沉吟道:「你哥哥?胡老板
?胡总?我怎幺……好像不记得啊?」
「呵呵呵,什幺胡总啊,人家的哥哥姓田呢,田羽啊!」胡玫在
银铃般的笑声中答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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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案:
好久没来写作了,实在不好意思,本人琐事缠身最近老婆又搬来
和我一起住了,弄得我实在是没有业余时间。
转眼《弄玉》已经停刊快一年了,我心中实在惭愧,还希望在过
年的这段时间能多写些东西,为各位读者带去一丝新年喜悦。[/size][/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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