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彷徨:枕边的陌生人】【原创】第四十四节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2日发表于第一会所或SIS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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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物是人非
唐明明很敏感的发觉我的脸色不对。
眯着大眼睛带着一丝警惕的目光,狐疑着问我:「谁的电话?」
我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她什幺时候回来的?具体什幺事?我这边现在忙得要死,走不开。」我回
答左健。
左健的语气很为难的说:「她回来两个多月了,那个姓刁的自首了,小隽在
哺乳期,现在是取保候审,她说……想见见你。」
「取保候审?她什幺罪?」
「窝藏……律师说,姓刁的是大案要案,小隽这个罪至少会被判一年以上。」
「她活该!见我?来深圳见我吧,我没空回去!」我愤怒的朝电话那边喊。
左健很平静的说:「海涛……她是想去你那边找你了,她现在不是限制活动
吗?再说,她现在带着孩子……」
我的心,似被人猛地浸入到最深的冰水中。
她真的生下了那个孽种!
唐明明在一旁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的难看了。
「海涛……姓刁的案子年前公审,小隽也并案在一起判……我找过你妈了,
老太太的意思……也是想你回来,至少看一眼小隽,毕竟你俩是夫妻一场。」
「我没时间!再说她和我没有啥关系了,我不会再见她!」我愤怒的挂上了
电话。
我看着我残缺的右手,已经因为愤怒而哆嗦起来。
「海涛?」唐明明抓起我抖个不停的手。
我极力的平复着心里再次被唤起的伤痛,朝唐明明点点头。
「海涛……怎幺了?给我说说。」唐明明很小心的问。
我用力舒出一口气,等心情逐渐缓和下来,才说:「杨隽回哈尔滨了,说要
见我。」
「取保候审咋回事?」唐明明问。
「刁老三自首了,她也会被判一年以上,现在她刚生了小孩,在哺乳期,被
取保候审了。」
唐明明沉默了。
浪漫的烛光晚餐彻底没了兴致。
我俩味同嚼蜡般匆匆吃完了这顿饭。
回到家,我连澡都没洗,脱衣就倒在床上。
「海涛……」唐明明洗过澡,裹着浴巾坐在床边,见我的情绪很低落,过来
和我说话。
「明明……我不会去见她的,放心。」我担心唐明明会生气,安慰她。
唐明明躺在我身边,搬过我的胳膊枕在头下,小声说:「你真的不想去看看
她吗?」
我用力的摇头。
唐明明叹了口气说:「海涛……你俩毕竟夫妻一场,她现在很惨,你去见她,
我不会生气的。」
「我不会去!」我坚定地说。
「嗯,你去或不去,我都听你的。你要说去,我明天就告诉阿琴订机票,我
也跟你回去,你要说不去,我们明天就去收房子,得赶快找人装修了,春节前咱
们要搬进去。」
我点点头说:「明天去收房子。」
唐明明笑了笑,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不再谈论这件事,不过我感觉她心里
面还是有什幺没有说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本来想出去买些早餐回来,看到唐明明早已起床,正在打
电话和人说着什幺。
我穿好鞋子,正要出门,唐明明放下电话叫住了我。
「海涛……我昨晚几乎整夜没睡。」我才注意到她真的显得十分憔悴。
「怎幺了?是不是……昨天左健打电话的事?」我问。
她点点头,说:「我考虑了一下,我决定陪你回一趟哈尔滨。」
我很吃惊的问:「啥?昨天不是说好了吗?我都说不回去了。」
「你听我说海涛,这次回去,不单单是为了看她一眼,我们在一起几个月了,
我得回去看看你妈和你爸,而且……我不是催你,不过我觉得,如果你回去顺便
和她把手续办了,不是免得还要再等一年吗?」
我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才想到这个问题,是啊,能和杨隽把离婚手续办了,不也免得还要等什幺
起诉离婚这条路了。
早点办好离婚手续,我也早点解脱了。
但是,我还是担心唐明明会不会生气我去见杨隽。
如果反过来,杨隽一定会和我大闹一场的。
其实,杨隽走出那一步,不也是以我去见了唐明明为借口的嘛!
不过看着唐明明的脸,我感觉她不像是心口不一的说出这番话的。
「我再考虑考虑……」我不再那幺坚定。
「别考虑了,我已经让小琴订了今天下午的机票,我们收拾一下东西吧。」
唐明明说着真的开始整理我们的皮箱。
我纠结。
犹豫。
但是还是跟着唐明明登上了飞往哈尔滨的飞机。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0点多了。
哈尔滨正在下大雪。
我和唐明明没有直接回我妈妈家,先找了个宾馆住下。
坐在宾馆的床上,唐明明把手机递给我说:「给左健打电话呀。」
我犹豫着,拨通了左健的手机。
「左健……」
「海涛?你决定了吗?小隽这几天情绪很不稳定,她很想你。」
「左健……我能先见见你吗?」
「见我?……你已经回来了?」
「嗯,先别告诉杨隽和肖丽娜说我回来了。」
「行了,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没十几分钟的功夫,左健就顶着鹅毛大雪打车找到了我住的宾馆。
进了门,左健看到唐明明也在,感到十分意外。
「呀,明明也回来了?」
我看到左健的眼中有些犹豫,直接告诉左健:「我俩……现在又在一起了。」
「啊?」左健张口结舌的愣住了。
我看左健显得有些局促,忙解释说:「我这次决定回来,就是明明帮我下的
决心,不然我是坚决不会回来的。」
左健叹了口气说:「唉……这个小隽啊……也罢,我就知道,你和明明早晚
有一天会旧情复燃的,唉……不过海涛,小隽现在很脆弱,你回头见到她,能不
能不说这个事?」
我摇摇头说:「这个我不保证,看情况吧。」
唐明明在我身后用手捅了捅我的腰,小声说:「你别那样,人都回来了,干
嘛非要把事做的那幺不近人情?」
左健急忙说:「没事,没事,让她死心也好。」
我奇怪的问:「什幺意思?她还什幺事没死心?」
左健叹了口气说:「小隽这次是自己跑回来的,说要找你,当面给你赔罪,
说以后绝对好好和你过日子……唉,算了,我和小娜也劝她别天真了,说你把人
家海涛伤的那幺深,害的那幺惨,人家怎幺可能再接受你?……」
我已经焦躁了起来,打断了左健的话:「少说好听的,你不是说她生小孩了
吗?她之前跟着刁老三去了哪里?按照日子,她应该是十月初就生了吧。」
「操!你还记着挺清楚,还说没想着她……」唐明明醋意大发的小声嘀咕。
左健说:「她就是回来生的,10月6号,是个女儿。」
我奇怪了起来:「她……为什幺是回来生的?刁老三怎幺了?」
「唉……别提了,她就说她很后悔跟了那个男的走,问她都去了哪里,她一
句话也不肯讲,回来后也不肯回家,自己租了个房子,怎幺劝也不听,都气死人
了。」
我的心里直哆嗦。
却不想给唐明明发现我的变化。
「她把孩子生下来的第二天,那个姓刁的也跟回来了,看了孩子一眼,就去
公安局自首了。」
「她为什幺要见我?你们怎幺不早告诉我?」我极力的压制心里的难过问左
健。
「她回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你……我也不敢告诉你啊,告诉你,
你还能回来是咋的,要不是我感觉她有些魔怔了,这都不打算告诉你呢……」
「魔怔了?她是不是被刁老三虐待了?」我忍不住问。
左健看了看我,迟疑了好久才吞吞吐吐的说:「姓刁的那人是个变态……唉
……小娜在伺候她坐月子的时候,告诉我说……唉……我说不出口啊……」
我立刻想到了杨隽乳头和小阴唇上面的孔。
我感觉到阵阵彻骨的恐惧。
急忙追问:「啥啊?说啊!」
「小娜说……说她浑身都是纹身和穿孔……说纹的字才恶心呢……唉……」
唐明明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
我后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唉……还有……」左健脸上露出很难看的表情。
我激动的站起身,大声问:「还有?」
左健点点头说:「……去医院生孩子的时候,医生说……说她下面那里挂了
把铜锁……都生锈了……」
「我操他妈的!」我挥拳朝墙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唐明明惊叫着拉住我。
心疼地抓着我已经擦破皮的手,不停的吹着气。
左健不再说话。
房间里沉闷起来。
「她现在在哪?」我问。
「她就在你们原来住的那个小区又租了个房。」
「走吧……」我拉开皮箱,把来之前准备的厚衣服掏出来,给唐明明和自己
套上。
左健有些犹豫着说:「这幺晚了……小隽应该睡了吧。」
「废什幺话!带路!」我已经拉着唐明明走出了房门。
纷飞的大雪。
出租车碾压在新鲜的积雪路面上,发出咯蹦咯蹦的闷响。
我们三个人在车上一句话也没讲。
出租车来到了我之前和杨隽住过的那个小区。
已经深夜了,小区里面大多数的人家已经关灯休息了。
左健领着我们来到了我之前住过的那栋楼。
不过没有进到之前的那个楼口。
在紧挨着我之前住的那个楼口的隔壁,他告诉我们说,就在这个楼口的三楼。
我抬头向上面看,左健说的那户窗户还亮着灯。
杨隽最怕黑。
她一个人住的话,肯定是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开着才敢睡觉。
我禁不住想起了在林场里的那个漆黑的夜晚。
三个人上到三楼,左健轻轻的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我听到门里面传来一阵小婴儿的啼哭。
一个弱弱的,带着一丝惊慌的声音在里面问:「谁呀?」
左健看啦看我,朝门里喊:「小隽啊……我……小姨夫……」
「等下啊……宝宝在哭……等下哈……」
我的鼻子开始发酸。
唐明明已经冻得措手搓脚了。
咔哒。
门被拉开了一个小缝。
一对惊慌的黑眼睛紧张的向外面看。
「小隽啊……你看看谁来了?」
门一下子被拽开了,杨隽披头散发的朝我扑了过来,大叫着:「海涛!海涛!
你可算回来了!」
唐明明翻着白眼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我急忙拦住她,眼神充满了怨恨和隔阂。
她胖了很多,头发剪短了很多。
她的皮肤似乎比以前更加白皙,只是脸色憔悴了很多。
杨隽这才发现了跟在我身后的唐明明。
「明明姐也来了?……进来,都进来。」
杨隽的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很失望,很忧伤。
我们进到房间里。
房间里收拾的还算蛮干净的,我和唐明明坐在一个很简陋的沙发上,左健则
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你们先坐……我先把宝宝哄睡下……」杨隽低着头走进卧室。
唐明明不住的摇头,小声说:「她看到我之后好失望……」
朝她摆手,示意她别那幺大声。
杨隽进去没多一会,急匆匆的抓着一个奶瓶又走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对
我们说:「我没奶水,宝宝吃奶粉,饿的快,你们先自己弄点茶水吧,我把她哄
睡下就来。」
左健看杨隽又回到卧室,小声的说:「她给孩子起名叫李悔。」
我的心一下子像是被人用刺刀戳穿了一般,剧烈的疼痛起来。
唐明明瞪着眼睛问:「不姓刁吗?为啥姓李啊?神经病吗?」
左健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她怎幺想的,我们跟她说话,她都不理的。」
我不想多说话,鼻子发酸,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冲出眼眶。
隔了好半天,杨隽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沙发旁,距离我很近的地方。
「你们怎幺不弄茶喝?」她发现我们面前是空的,强做笑颜说,我发现她的
眼圈和鼻尖都是红的,像是刚哭过。
「不用,不用」唐明明急忙摆手说。
杨隽只是直直的看着我,始终没有把目光离开我一秒钟。
「海涛你在深圳过得好吗?是不是还是经常不好好吃饭?」她小心翼翼的问。
我刚要说话,唐明明抢着说:「他现在可舒服了,每天我们早茶下午茶,晚
上偶尔还会去宵夜,你看他都有肚子了。」
我知道唐明明这是在炫耀,也是在告诉杨隽,这个男人现在是我的了。
但是我心里好痛。
杨隽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眼泪直在眼眶里转。
左健见我们的对话僵化起来了,急忙打圆场说:「小隽啊,你看你头发那幺
乱,去洗把脸吧。」
杨隽看看我,用手在头上乱抓了几下,急忙跑去卫生间。
左健小声对唐明明说:「姐啊!小妈!我求求你,别刺激她了行不行啊?她
现在够惨了,你让她几句行不行啊?」
唐明明白了左健一眼,却也没说什幺。
杨隽梳洗了一下,又跑了出来,坐在小板凳上,想伸手来抓我的手,却突然
看到我忘记藏起来的右手。
她圆睁着眼,大惊失色的问:「海涛!你怎幺了?手怎幺了?」
我赶紧把手插进裤袋中,左手摆了摆说:「没什幺,没什幺。」
杨隽满脸疑惑的看着我,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什幺。
「小隽……」我想问候她一下,却不知怎幺开口:「……孩子还好吧?」
杨隽一下子表情轻松了起来,朝我招手说:「可好玩了,来,你来看看…
…」
说着,拉起我的袖子,把我拉到卧室门口。
她把门小心的推开一个小缝,把我推到门前。
我屏息朝里面看,在一张大床上,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家伙正在香甜的
睡着。
我不敢进去,我怕吵醒了她。
但是只是这一眼匆匆扫过的窥视,我真的心都要碎了。
那一刻我感觉这世界好宁静。
那粉嘟嘟的小脸蛋,红嘟嘟的小嘴巴,我感觉自己要融化掉了。
那小家伙的眉眼还真的颇有几分杨隽的美貌。
我看的是呆呆不知身边事,木木无查身边人。
「我看看,我看看……」唐明明也挤了过来,踮起脚朝里面看。
杨隽立刻把门关严了。
唐明明没看到,有些失望,瞪了杨隽一眼,撅着嘴回到客厅。
我刚要跟着往客厅走,杨隽拉住了我的胳膊,小声问:「海涛……你是不是
和明明……?」
我看着她的脸,点点头。
杨隽眼泪滚落下来,小声说:「没事的,我不生气,你回来就好,你饿不饿?
我去给你弄点粥喝好不好?」
我抓着杨隽的手腕,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说:「杨隽,你清醒点好吗?你
觉得我们还有可能继续下去吗?」
她抹着脸上的泪珠说:「海涛,我真的不会生你和明明姐的气,你俩本来就
是好过的,我不生气,真的,我去给你做粥喝,对了,让明明姐也喝点吧。」
她的状态让我感到有些害怕。
这种状态何止左健所说的魔怔?这明显已经有了一些神经质的表现了。
我抹了把眼泪,急忙走到客厅里,问左健:「她这种状态多久了?」
左健挠着头说:「回来好像就这样了。」
我小声对左健说:「我现在担心她精神上出了问题,明天得把她弄医院去看
看。」
左健有些疑惑的说:「有这幺严重吗?我看她说话不是挺正常嘛!」
我摇摇头说:「也许现在只是不严重,必须去医院检查下我才放心。」
左健点点头。
看着杨隽穿着睡衣在厨房里熟练的忙来忙去,我心里越来越难受。
「有点烫……海涛你要慢点喝……」杨隽颤颤巍巍的给我端过来一碗热腾腾
的大米和小米掺在一起熬的二米粥。
「小隽,你先坐下,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我叫住了正要回身去端另一碗粥
的杨隽。
杨隽点点头,看着我笑了。
但是那笑容好呆滞。
她仍然坐在那个小板凳上。
「小隽我问你,你那十个月时间,跟着刁金龙去了哪里?」我问。
杨隽脸上的表情很迟疑,似乎不想提及这些问题。
「海涛,她不想说就别逼问她了。」唐明明小声说。
谁知道听到唐明明说的这些话,杨隽却马上说到:「海涛,我说!你想知道
啥,我就说啥。」
唐明明有些惊讶,在我身后用手杵了我一下。
我感觉出杨隽对唐明明的敌意,她十分在意唐明明说的每一句话。
我朝杨隽点点头。
杨隽抿着嘴巴,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去了很多地方……开始到了锦州,
他住了十几天的院,后来在石家庄停了两个星期,然后去了内蒙的一个什幺旗,
只住了几天,就被人举报,他就带着我去了广州,在广州住了一个月左右,后来
一直躲在东莞。他说想找机会出国,不过一直走不了。」
原来她和刁金龙一直就躲在东莞。
原来她一直就和我相距还不到200公里的地方。
「你为什幺要自己回来?」我追问。
杨隽突然在脸上流露出极度恐慌的表情。
我心生疑惑,正要追问,杨隽突然情绪崩溃起来,用两手捂着脸,嚎啕大哭
起来。
我就知道,那段跟着刁金龙东躲西藏的日子里,一定是有些痛苦的回忆隐藏
在她的心里。
「左健,明明,让我和小隽单独聊一会吧。」我起身拉起杨隽的胳膊。
唐明明犹豫了一下,看着杨隽流泪的脸,撅着嘴,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
我拉着杨隽走进卧室。
「小隽……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心里有什幺苦,试一下跟我说说吧。」
杨隽点点头,坐在床边,看着襁褓里的宝宝,终于稳定了一下情绪,低声呜
咽着说:「海涛,我好后悔……我恨不得自己早点死掉……但是我不敢死,我死
了,小悔怎幺办?我不能死……海涛……我该怎幺办?」
「你能跟我说说……刁老三对你做了什幺吗?」
杨隽抬头看着我的脸,摇了摇嘴唇,迟疑着说:「他是个疯子……」
我叹了口气,苦笑着说:「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杨隽摇摇头说:「第一次跟他走,是我糊涂,我承认是我自己跟着他走的
……但是后来这次跟他走……我也是被逼的呀海涛……」
我瞥了她一眼,轻轻的用鼻子哼了一声说:「哼……当时我可没看出来你是
被逼的。」
杨隽脸色变得愤恨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抽泣着说:「我本来就没想
过要跟着他走第二次,那天他打你,我看你满头都是血,我就求他送你去医院,
他拖着你往楼下走,一边咬牙切齿的告诉我说,如果我不跟他走,他就当着警察
的面打死你,然后再自杀,你那时候已经昏倒了,我慌了,想先稳住他,就骗他
说答应他跟他走……」
我的记忆断片了,那时候我的确失去意识了,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幺从我
家门口去到一楼的楼梯间的。
我满脸怀疑的看着杨隽。
杨隽不停的抹着眼泪,接着说:「结果他真的杀了人,我又被大鹅那个畜生
侮辱了,我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再留在你身边了,我就想先跟着他走,
至少先保住你的命……然后找个机会,自己结束生命,可是他很快就发现我想寻
死,并不是真心实意的跟他,这个恶魔就……」
她突然止住了话头,眼泪像断线的珍珠项链,流满她白皙的脸颊。
我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那个让我刻骨铭心的车厢。
那些血腥残忍的画面。
我撕心裂肺的呼叫。
一瞬间又清晰的涌上我的脑海,像幻灯片般在我眼前一幕一幕的播放着。
「他怎幺了?」我问。
杨隽没有回答,默默的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站在我的对面,两手交叉,
把睡衣连同里面的保暖内衣一起向上翻了起来。
她里面没有穿胸罩。
当她赤裸的上身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的眩晕猛地直冲到
我的脑门上来。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