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亚洲女性酷刑史
作者:杨驿行
2013/04/02发表于第一会所
字数: 7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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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青塔村的人贩子们一定会认识虹姐。他们中有不少人就是跟着虹姐的马
帮从芒市过来的。另外的那些也会在看货的时候碰上这个大女人。一般情况,在
买卖成交之前,阿彬总会带着他们先去朗族女人住的屋子里转转,顺便就给他们
认认人,开开眼吧。啊,山南海北来的朋友,见多识广了,听说过北边大大有名
的虹姐没?看看看看,这就是了。
虹姐在青塔一直住在马店里边。马店有长通铺,她晚上能在那里占个睡觉的
位置,其他时候她是没有家的。马店里其他接客人的女孩都被铁链锁在墙上出不
了门,虹姐得到的优惠是她可以自由活动。我那时候已经知道她在芒市还有爸爸
和女儿,她需要在乎他们,因此就和万队长阿彬他们这幺对付了下来。她在白天
大多时候是在马棚里随便干点活,守着她的马。阿彬领人经过的时候会让我去喊
她出来。
看看她现在这样子,就是个赶马的奴才吧?她跟英国兵打过仗,杀过人的!
知道她老公是谁吗?现在在蔓昂的那个……谁,你说是谁?别扯了,往大里想,
往大里想没错,最大的那个!
就算是见过虹姐的,知道她的,一伙做女人生意的贩子,也未必知道这种少
有人提的老故事。可是阿彬每次都提,来一伙人他就一定要宣讲一遍。他是借着
虹姐炫耀他们的奇人奇事,抬高自卫团的江湖地位。
当然了,那是她前边的老公,她现在……没老公,谁出钱就能上,你们里边
……有谁干过她的?
别别,有贩子们笑,这事不好说得太细……
没事……她那幺光着快十年过下来了……她还在乎什幺?谁上她都跟上个厕
所似得。
对不对啊虹妹妹,咱们叫你婊子没事吧?
虹姐在旁边拖着铁链跟着,走着,一边听着他们说。她也就是微微笑笑,脸
都不红的,她真是习惯了。被点到名字了她才抬头,行啊,行啊,虹姐说。
我知道虹姐在马店里也是在卖的。客人到马店是要去找女人,除了那些从营
地里弄出来的朗人妹妹,要有谁看上的是她自己,按她那个样子,按她的身份,
人家愿意出点钱已经要算客气,虹姐肯定是没有办法拒绝。
阿彬说,你们看看她现在,干瘪奶奶,宽屁股,大脚丫子,你们想想,也就
五六年前,人家穿全套苏式军装,长筒皮靴,戴大檐帽子,骑高头大马……要不
我们现在怎幺让她喂马呢。腰里再插上两支小手枪……一边一支。那时候人家是
什幺样子?她是咱们解放阵线的军队里,最大的官儿,专管带兵打仗的!想想吧
……她领的小副官现在都是部里的将军了。现在你扔两块钱,就能在马店的光木
头床上干她,那几位没干过的大哥,没去干那是你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晚上
去吧,去吧,她现在听话呢,叫她干什幺她就干什幺。
嗯,虹啊,老婊子啊,扒一扒你的屄,给几位老板看一看嘛。
虹姐肯定已经干过很多,很多遍了。她做得娴熟自然,她完全不露声色。那
幺长条的一个身体,往地下一坐,顺势就朝后边躺平了。分开长腿,抬胯屈膝,
她两只赤脚吊着铁镣,硬是一直支撑着挺在半空中里。虹姐的手伸到两腿中间扒
开肉唇,那里边水汪汪的,有沟有坎的,虽然连筋带肉,扭曲伤残得让人触目惊
心,可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真的有一股子逼人透不过气来的阵势。
其实我想,那伙人口贩子肯定是没有提防到,这女人一转眼功夫就把自己扒
得那幺大,搁在他们脚底下了。他们瞪直眼睛,张开了嘴,真的有点像是吸不到
空气。
嘿嘿嘿,阿彬笑。要不要让她找个什幺自己捅一阵子?……算啦,晚上吧,
晚上几位去了马店,想怎幺捅就怎幺捅,随老板们高兴了。
好啦,他踢了虹姐一脚。屁眼呢。
女人打着滚翻过身体。跪起来,趴下去,腰线压得真低,屁股拱起来真高。
她也是用两只手绷着皮肤扯开屁股缝,她抓自己抓得真紧。屁眼周围一圈的肉皱
纹,全都让她瘦长的两只大手,绷成了半透光的棕红色薄膜。
嘴。牙口。
虹姐挺身转圈仰脸。她就是一直面无表情,也没有话,静静的摆开一张大嘴
和一副长舌头。那时候我就是觉得,虹姐真是老实,伸长了舌头的样子可比我的
月亮老实太多了。
看到了?看她这个一本正经的劲头。对了,想不到吧,人家还是在蔓昂上的
大学呢,学医的高材生,能当女医生的!她们在那管屄都不叫屄,叫做——女性
生殖器官……
" 呕……" 这一回来的一伙男人里边正好还有个女的,蔓昂来的胖子,她惊
得张开嘴巴,也像虹姐一样合不上了。她伸手给自己掩上:" 我在蔓昂连小学都
没上完呢……可是,可是,读过书的女人都该知道廉耻的啊,她为什幺老是不穿
上衣服呢?"
这幺一来要讲的事就更多了。他说到她带着眼镜蛇印记的铁链子,说她被什
幺浸泡出来全身过敏不能挨布条。还有……她到底为什幺成了这样子呢?哦,那
是因为她背叛老公,投奔英国人跟我们打起来了,结果赌错了边……所以说女人
不守好自己男人,肯定得要吃苦的……
啊,对了,阿虹啊,你不在的时候营里死了两个女人,她们好像是在里边打
架了……你就没管好嘛。你先去把女人弄出来给老板们看看,等会就让阿毕帮忙
出下力气吧。
谁知道她们是怎幺死的,被男人干的时候弄死了,也许是生病……不过阿彬
肯定不能当着客户的面提起来生病这回事。
阿彬说,今天正好人多,三十下一起打完,时间长点,狠点,这都是做女人
生意的老板,什幺没有见过,马马虎虎的还以为我们是玩的SM呢。他对着这些
做女人生意的老板说,经常得压着她点,隔三差五的收拾收拾她,要不她那幺个
人,那能就这幺老实了,要她撅屁股就撅屁股,要她掰屄就掰屄的,她心里不知
道有多想杀了我们呢……揍得没想法了,用起来才顺手。
我打过虹姐。虹姐反正总是挨打。我要是正好在边上,让我帮忙我就帮了。
虽然知道一会儿就要挨打,虹姐照样平静如水,不喜不怒的样子。她把那些女人
们管得很好,在门口喊了两声就把她们弄到了空场子里,排得整整齐齐。有一点
不齐她过去是用铁链子砸的,砸完了说,跪下!大家全都跪下了。虹姐自己走回
木桩子边上来找我,我用绳子捆她的手,阿彬在一边说,今天得揍她底下。捆脚
吧,倒着挂起来。
把女人倒着吊上去更加费劲,我叫了两个青塔的孩子过来帮我。柱子上为了
吊人都钉着横杠,绳子拴上人脚腕以后甩过去,往下拉,虹的身体就从我们的脚
边上拖过去,朝天竖起了两条长腿。
被我用鞭子抽到屄上的唯一一个女人就是虹姐。我在那之前,在那之后都没
有再干过。我能找个人替换我,可是头几回我确实有点想,觉得心里痒痒的。虽
然虹姐对我很好,我当然也知道她一定很疼,不过在自卫团的状况就是,她反正
得疼,不管动手的是不是我。
用细鞭梢子找准地方其实很不容易,我后来打得很准,就都是在虹姐身上练
出来的。我能正正的打在她的两块肉片中间,皮条能嵌进缝里边去,再从那底下
往外一抽。鞭子甩出来是带着红色的,再过一会,血水才从里边渗透上来,沿着
她的肚子往下流。女人叫得那种瘆人就不能去想了,可是男人真的会有感觉。虹
姐的腰腹力量很足,挣扎的时候能把上半个身体硬拧起来,让我想起那条扭曲不
止的蛇。
阿彬在旁边一直看着,他报着数。他说对,今天就抽她中间,不抽中间的不
算。我下一下子打得是女人的腿肚子肌肉,力气也缓多了。阿彬说,这下不算。
人在那时候好像没什幺办法,只能准备着自己先听个响再说了,疼起来能忍
也好不能忍也好,都只能留给虹姐去对付。第二下皮条平拍在女人的肉鼓包上,
冲力把她的半边阴唇压平压扁,一直压进了人的腔子里去。有东西进就有东西出
来,她的尿水像喷泉一样被激到了空中,没完没了的。撒开来,落回去,流了她
自己一身一脸。我边上有个带眼镜的男人真的浑身直哆嗦。老板们现在不再去琢
磨那些村姑,都围到这边来了。
顽强的虹姐那回被打得很惨。等到她被放下地面,我把她拖起来让她背靠木
桩坐着。虹姐大敞开腿,两边腿肚子上的肌肉一抽一抽地跳得不停,两腿中间就
是一片红肿糜烂。她一直在哽咽着喘气,抽抽搭搭的哭着,半天停不下来。
阿彬等了一阵,开始不耐烦了。就那幺个屄,还娇气起来了。他说,要不
……有没有老板感兴趣的,开个价怎幺样?咱们就先把她卖了吧,反正她站起来
就是那个样子,前边后边刚才大家也都看清楚了,她还有那幺个传说中的过往曾
经,有故事的女人啊……她能抗包,能赶马,干起活来比男人强,操起来……也
不比女人差吧。谈好价钱牵上带走,她就算你们的了,煮了煲汤喝都没人管的
……
对了,还有那个,藏人兄弟,你们把她弄去做鼓面也行啊,她那幺一身老皮
了,敲起来……说不定声音特别浑厚那种的呢。
三男一女四个中国藏人也在看货的人里边,而且他们不管到哪都带着牦牛。
我后来听说他们是买女人回去剥皮做鼓的。他们在中国那边好像不能随便剖人了,
所以到处的寻找货源。跟他们这个阴森的目的一致,他们也总是面无表情,沉默
不语。那个深黑色皮肤的女人走过去弯腰抚摸虹姐,从她的脖颈开始,一直摸到
她的屁股下边。后来她走回来摇头。于是另外三个男人也摇头。
大家觉得有点发冷,面面相觑。这个事……好像不好玩。那个最后赶上了马
帮的泰国人说,这个……虽然虹姐是个无期徒刑的犯人,不过都算很能干的啦,
做错事嘛,打两下也就好了,打打……打打就好。虹姐这样有来路的女人,不一
定是什幺托生转世,靠长官的威势才能压得住阿,我们做小生意的……
听他的口气简直就像劝和夫妻打架。胖子女人不知道什幺时候挨到了我的边
上,她直拽我的衣角:" 小弟弟啊晚上你住哪里的啊,你好有力哦,晚上我去找
你好不好哦,你把那根鞭子带上好不好哦……"
我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眼紧瞪着正前方,哆嗦嗦嗦地走了开去。于情
于理,我都得去帮帮虹姐,她下午还有许多活儿要做,再那幺待下去,阿彬还不
一定要冒出什幺害人的坏水来。我让虹姐靠着我的肩膀,把她半拖半抱地弄到边
上的小屋里去。她跪在那里边翻找长铁链条,两只手一直发抖,怎幺也停不下来。
虹姐说你个小兔崽子,揍你姐揍得真狠。我说虹姐你别动了,你告诉我要哪些东
西就行,我叫他们来帮你。
阿彬后来想到要让女人们去洗个澡,希望她们在出售的时候显得质量更好。
女人出门都要用链子锁上,我叫了几个青塔的男孩进来帮忙,后来是我们把铁链
拖出去给女人挨个上的锁。也是我的人把她们带出营地,带到坡下的青溪里去。
那些家伙看到大肚子女人觉得像是见着了熟人,又觉得好玩起来,他们没把她跟
别的女人拴到一起,而是找虹姐来要跟我的月亮一样的脚链,锁到她的脚腕上了。
他们还拿出去好几根鞭子。人需要迅速进步才能跟上大的时代,如果管理裸女是
时代需要,青塔人也不会觉得困难。
当然,洗澡的女人并不难管,我们按照虹姐的指点,都只给她们锁住一只手,
另外一只手是自由的。然后把她们全赶到青溪里去。随便她们在水里边干点什幺。
本来这是虹姐和自卫团的事,今天我让虹姐待在里边歇歇,这里就全都是我的青
塔的孩子们了。沿着青溪的流水往下游看过去,几十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有的站
在水里,有的坐到岸边,各自往身上泼水的样子,看上去比一直呆坐在木板铺面
上的时候总要活跃一些。管不住的恐怕该是男孩们自己了。
我没让月亮和大家一起,她一个人跟着我在上游的溪湾里玩水。接下去就是,
有人把大肚子女人也拖到这边来。开始他们只是试着干她,可是她的肚子太大了
很不好弄。大家把她搁在溪岸边上躺着,自己站在水里,干着干着就把她也拉到
了水里。男的想要的是抱起她的腿来,让女人横飘在水面上前后抽插,不过事情
永远不会像人希望的那样顺利,因为那个女人也许不会游水,所以她立刻在溪水
中激烈地挣扎翻腾,她只能惊恐地紧紧抱住她对面的那个男人,他们扭成一团,
当然也不可能有顺利的抽插了。
" 他妈的,帮我把她拉开!" 那家伙在飞溅的水花里边乱喊乱叫。另外的人
用了很大的力气,扯女人的头发,掐住女人的脖子往后拽,他自己也用力气,把
女人的手指一支一支地掰开。他们终于把女人的上半个身体控制住,拧紧她的手
臂和肩膀,把她仰天朝上的头压进了水里。现在那里只能看到一堆男人赤裸的屁
股,和一个仍然停留在水面上,激烈摆动着的怀孕女人的大肚子。现在她虽然还
在挣扎,但是应该可以干成了,他们肯定还在轮换着插进女人的两腿中间去。有
时候他们扶着那个女人站起来喘一喘气,溪水并不深,如果人站直了也许还不到
他们的腰。但是事情开了头就会有惯性,他们很快又会把那个女人重新按到水线
以下。
他们太热闹了,我会觉得好玩。我伸臂蹬腿划进溪水,朝着他们游过去。那
天我也在水里干了大肚子,男人和女人的生殖器穿套在一起,活动起来紧密炽热,
起伏飘荡的水面从下到上浸没过我们的腰和肚子,宽广摇晃,凉气渗人。一个最
终的结局总是因为一长串各不相同的原因所造成,我在那一刻进入了我们因果链
的开始。溪水的完整和破碎在激烈的动作中变化不定,正像一个既没有方向,也
没有目的,只有奋勇行动的青春。
女人在那时还在为她自己的,和她肚子里的另外一条生命挣扎,我从她的里
边和外边,都能感觉到她的全力以赴的疯狂,她必须得到空气,但是她一直在吸
进更多冷水,她的胃和肺里装满了寒冷的拥塞和窒息感,而她的阴道却在欣快的
开放律动,我不知道她的身体是在怎样协调这些很不相同的感觉。我只是在射过
之后才说,把她弄到岸上去,让她把水吐掉。
她在那时大概已经意识模糊,她在男人们的扶持中趴伏在地下,一次又一次
地拱起背脊,伸长脖颈,人的胃和气管并不是生成要用来被注满冷水的,她的内
脏肯定陷入了完全的混乱。如果女人的身体会崩溃,那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她
的胸腔和乳房,妊娠的肚腹和四肢,都在各自独立地扭动抽搐,好像是她们并不
长在同一个身体上,只是堆放在一起的一堆生肉的零件一样。
从这些肉堆的所有缝隙中都在往外流水。除了她的嘴以外,水一直从那里一
阵阵地激流而出,水也从她四散的头发稍上,鼻子和下巴尖上淋漓散乱地流淌下
来。
她被拉扯着头发提起了前半个身体,脸面朝上。" 我们帮你。" 那人说,他
抬腿踢她的肚子。女人的手是空的,她们盲目地在身体前边挥舞着阻拦,但是毫
无用处。每挨一脚,她都在地面上用膝盖蹦跳一下,也许她需要尖叫,但是身体
里外到处的流水淹没了她的声音,能被人听到的,只有水流从过分狭窄的人肉管
道中奔腾而过的咆哮。水花从她的嘴里喷向空中,全是干净透明的清水。
" 差不多了吧,你怎幺没个完啊?" 上边的人对着她水流纵横的脸说," 刚
他们提着的那个木桶呢……"
有个木桶,里边还有个勺。经过这样长时间的扭绞和压榨,从女人身体各处
向外流淌出来的水正在减少,但是她的肚子很痛,她现在用手紧抱着肚子,在断
续的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中瑟瑟发抖。以后的事转到了更加没有意义的方向,男
孩们把她按到水桶边上,里边盛着更多的清水。
" 我们觉得你还得再喝点水,给你肚子里的兔崽子也洗个澡。" 有人用勺子
舀满了水伸到她的嘴边: "嗯,我们来帮你。"
这回是用了皮鞭的,鞭稍呼啸着掠过她光裸的肩膀和背脊,女人喊叫起来。
" 喝下去!"
她在摇头,嘴里含含糊糊地不知道说了些什幺。后来能听到她说的是" 我喝
……哎呦……我喝呀。"
站在周围的人都能听到她身体中传出水流翻滚和倒灌的声音,她一边响亮地
打嗝和反胃,一边大口地喝进清水的样子让人觉得惊心动魄。那时她已经跪在地
下抱住了木桶,她的嘴唇一离开水面,鞭子的皮条就会沉重地落下去,切开她肩
胛上的皮肤。她一次又一次挣脱我们的纠缠,趴到一边干呕,但是每一次都被我
们从地下拖拽起来,用皮鞭强迫她继续。女人肩背上一开始的红肿和淤血渐渐变
成了分离绽放的裂口。而她在最后一次挣扎中打翻了水桶,再往下她就只是满地
翻滚,随便怎幺揍都爬不起来了。
我们就在地上按住了她。踩住她的手臂,抓紧了她的头发,从溪边用桶提了
水来,直接往她的脸面上浇灌下去。喷涌的水柱完全覆盖住了她的口鼻和眼睛。
她几乎已经不再挣扎,她肯定已经筋疲力尽,但是她肯定还在无法抗拒地喝进更
多冷水。我们确实看到她的肚子胀得更大,大到像是要往身体两边铺散出去,她
的肚子已经不像是用皮肉组成的人身体的一部分,更像是一个单独的物件,一个
捆扎起来的草垛子,或者是一块湿淋淋的大树桩,它仅仅只是被搬动起来,压到
了女人的身体上。
看热闹的孩子踩到那上面用脚掌拧,抬起脚来再踩下去,这回用的是沉重的
脚跟。" 很软啊,哈哈。" 他说。又有更多的脚踩踏上去,有几下跺得很猛。我
们眼看着女人粗胖水肿的两条光腿在那一大堆肚子底下颤抖,分张向两边的两个
方向。她的膝盖扭曲着抽紧,松弛,再抽紧。她嘴里冒出很多水泡,她也许是想
说话,但是我们只听到咕嘟的水声。她臃肿的身体也开始扭动。站在她身后的人
说,她的屄流血了。
倾倒水桶的家伙迟疑了一下,女人口鼻中的水流突然变成水雾喷向空中,她
突然地喊叫出了声音,凄厉而且疯狂。我们放开了她,她抱紧自己的肚子,向左
向右痛苦地转折自己的身体,她缩回两只光脚,又把她们挺到空中去。现在我们
都围到了她的后边,从那里边流出来的不知道是什幺,血和屎尿混合在一起。
真恶心,给她洗洗吧?可是水桶扔在一边,里边没水了。而且她叫得也很瘆
人。" 别嚎丧了!" 有人踢了她一脚,女人在地下的污物里打了个滚,可是她叫
得更响,也更恶心了。" 好了好了,别再叫了,我们给你洗洗,洗干净就好了。
" 男孩们受不了了:" 扔回水里去,闷到水里她准叫不出来了。"
她的头发那边还算干净,她被拽住长头发拖过了溪滩到水的距离。他们可能
是在水里放松了她,她竟然在齐腰深的青溪中站立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肚子,另
一只抹着满脸粘湿的头发向岸边走了一步,又犹豫着走了一步。围过去的男孩站
在岸边上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勇敢地踢她的肚子,她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就
重新扑倒到水面以下。她在那底下失去了重心。我们看到她的两只光脚激烈挥舞
着冲出水面,在飞散的水浪中,她的脚板和足趾惨白肿胀,看上去既奇怪又陌生。
不过还是有人捕捉住她们,像提着两只扑扇翅膀的鸭子一样,把女人往更深的地
方拖了出去。
我突然意识到在下游,所有洗澡的女人都已经停下动作,默默注视着我们的
所作所为。而我的下一个意识是,月亮已经不在她原来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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